疯山锁春: 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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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因长久未经安眠而干涩泛红,近乎能滴出血来。他眯起狭长的凤眸,死死盯着不远处正愣神看向这边的女子。

    紧接着,熟悉的悸痛从心底迅速蔓延额头,季桓眉头紧拧,习惯性的准备握上腰间的剑柄。

    剑柄倒没握住,季桓神情不耐的扶着额角,被头痛几经折磨这才猛然想起他今日未佩戴凝钧剑。

    “主上,您怎么了?”见季桓神情忍耐又克制,担心他发病,钟栎问道。

    阵痛稍稍减缓,季桓再抬眸时却发现,不远处的走廊前,哪还有什么女子。

    “无事。”他抬手制止了钟栎的帮助,沉声道:“郗和现下在何处?”

    眼下梦魇的症状越发严重,导致他今日在佛寺中都能看见辛氏的幻像,正如在梦中的一般,辛氏依旧是双目无神的看着他。

    与幻像伴生的就是他的心悸与头痛。此时来寻郗和,便是要对症下药。

    就算郗和治不了梦魇,那也一定能解决他的心悸与头痛的折磨。

    “刚派出去的人过来回禀,

    郗大夫去震泽边上垂钓去了。“钟栎道。

    “派人将他请回来。”季桓说罢,径直去了寺中厢房休憩。

    安神香在室内袅袅升起,男人惺忪的眼皮不停颤动,最后仍是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梦魇惊醒。

    方才辛氏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掐着他的脖颈,怒瞪双眸问他为何抛弃她。

    季桓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发颤,泛红的眼角在此刻莫名显得有些诡异。

    他忽地将梦境与今日在寺中看到辛氏的幻像的事联系起来,在心中细细对比。

    这也不是他头回在白日里见到幻像了。

    往常辛氏都是披头散发,一身是血,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而今日,幻像中的辛氏确是一身湖蓝衣裙,梳着妇人发髻,也没有往日梦里那般满身是血。

    似乎,今日的幻像中,辛氏多了几分平静与淡然。

    她怎么不怨?不是怪他抛弃了她吗?

    梦中的辛氏之所以满身是血,形容枯槁,也正是过去他知晓外界所说的辛氏惨死之事。

    而今日,幻像中的那般模样的辛氏,又是如何而来?总不能说辛氏死而复生,也来到扬州吴郡沣鸣寺?

    一切似乎越来越荒唐。可疑惑的种子一旦播种,便会不停的生根抽芽,疯狂滋长。

    他忽地吩咐门外的钟栎道:

    “来人,速速去调及郡兵,封锁沣鸣寺周边的所有街巷,只进不出。”

    “喏。”钟栎虽然疑惑,可到底也不敢质疑主上的安排。

    “主上,郗先生回来了。”

    季桓也不再做耽搁,旋即起身去了郗和的住处。

    ……

    见外面天气酷热,小沙弥将辛宜带到了寺内的厢房避暑。

    很快,不久前遇到的蓝衣少年也端着一碗浅褐色的汤药过来。

    “当初震泽旁的百姓就误饮过被投毒的水。那时先生每日里要接诊的病人足足能绕沣鸣寺两三圈呢。”

    “后来先生怕后续再有百姓误饮,就提前配制好了一大批药,熬成茶水放在寺前供百姓饮用。”

    “渐渐外面就传成了沣鸣寺的泉水有奇效,能治百病。”少年笑道。

    “竟是这般来的。”辛宜当即接过药服下,同少年说话。

    “那你们先生还真是妙手回春,想必在这一带也颇受百姓爱戴吧?”

    “那可不,我们先生师从当世神医顾道生,而且先生本家也代代行医。”

    “先生如闲云野鹤,最不喜束缚,曾经的小皇帝就是现在的邑川王征辟贤才医者,清河太守推荐我们先生,先生都没有去呢。”少年道。

    “你们先生是清河人!”辛宜陡然诧异道。

    “我也不知,反正先生曾在清河待过一段时间。”

    此刻辛宜的内心忽地风起云涌,平息的心湖再次浪潮翻涌。清河,邺城,冀州,以及那个人……于她而言似乎过去了太久太久。

    没想到时隔多年,听起那些事,她还是会忍不住心慌颤栗。

    清河的人那么多,不一定会是她认识的那些人,辛宜默默安慰着自己道。

    “时候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先生回来没有,等她替你诊了脉,你也能和你夫君离开了。”

    与此同时,郗和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忍不住眉头皱眉嘲讽道:

    “上回不还是将我赶走了?怎么,这回用到我就,就亲自来了?”

    “我是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嘛?”

    “说完了?”季桓面无表情地问道。

    此等平静的反应几乎令郗和一拳打在棉花上,此刻他又气又无奈地笑道:

    “季行初,时隔多年,你依旧如此不近人情。”

    “谁叫我欠着你人情呢,真是活该我郗和搁在受气!”

    幼年在洛阳时他们是年少好友,后来胡人入境,混乱中他与家人走散。

    阴差阳错中,他又遇见了季桓,随季桓几经周折数月才回了清河。可以说,当初要是没有季桓,他早已死在胡人的铁骑下。

    只那时,季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他变得寡言少语,冷漠凉薄,甚至回到清河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恼怒的同时,郗和也有些理解他的不易。他与季桓不同,他是混乱中和家人走散,回到清河后他的家人无一不珍惜他爱护他。

    而季桓则没他这般幸运了。未经人苦,莫劝人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但如今,若真要治他的病,少不得得让他真正直视自己的内心,解铃还是系铃人啊。

    “这确实已经不是一般的症状了,而是你的心病,季行初。”郗和皱眉道。

    “想必你之前也用过很多药物,治疗心悸,头痛,可不也都是无甚作用吗?”

    “我能开得,也不过这些药物。故而,还是要从根源上求解,真正令你梦魇的到底是何原因?”

    “你为何不肯正视你的心呢?”

    正视他的心?无外乎就是承认了是他抛弃了辛氏?可事实果真如此吗?辛氏本可以离开的,为何一定要回去拿那般涧素琴?难道辛氏没有她见不得人的目的?

    季桓忽地扯出一丝冷笑来,当即掠过郗和的建议,开口道:

    “那若是用五石散呢?”

    “不可,五石散会慢慢消蚀你的身体,恐怕时间长了,你不是伤于梦魇,而且死于五石散。”郗和不悦道。

    “行了,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不过此次,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季桓问道。

    “等我想好再说罢。”郗和有些无力,这人如今的脾性太过阴晴不定,给他看病当真是为难他郗和了。

    “先生,方才有位夫人中了毒,情况紧急,她一直在等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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