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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错折琼枝》 40-50(第10/18页)
涌,直到被放在床上依旧止不住眼泪,很快便发起高热。
府医诊脉后退至外间开药方,江迟序拧了帕子细细擦拭她的脸颊,那里有几根江迟安留下的指痕血迹。
高热发得快,不多时,苏幼仪意识模糊。
江迟序为她换衣裙时,还未解开衣襟便被她一把拽住,她口中呓语混沌,江迟序贴近了听见:“迟安……”
唤了桃溪进来为她换衣裙,片刻后苏幼仪忽然又醒了,她面色苍白,眼眸深幽,一看见江迟序,眼睛亮了亮。
“兄……夫君,迟安他怎么样了?”
江迟序坐回床边,把她冰凉的手握住,“方才丫鬟来报,说无大碍,只是伤得深须得养一阵。”
手中柔嫩的小手骤然放松,床上躺着的几乎要薄成一张纱的人似是散了力气,重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从宫中出来,天色已经尽黑了。
麟安殿中的哭泣声还有质问声被夜风缓缓吹走。
江迟序接了宫女奉上来的一张丝帕,将手背上的点点泪迹使劲擦去。
那是方才宁和郡主哭着质问他的时候攀上来留下的。
长公主哭她皇兄,哭先帝。
她却忘了,如今大权在握,稳坐帝位十余年的是当今圣上,是她本应该俯首称臣,恭恭敬敬对待的异母弟弟。
这些年长公主勾结先帝遗党,暗中扶持誉王,插手政事,翻弄朝纲,搅得朝中震荡不安。
前些年当今圣上心中念着血亲情谊,不曾动过铲除她的心思,可是这些年,圣上的耐心已经耗尽。
养精蓄锐多年的圣上正打算大展身手,怎么可能任由长公主把持那些迂腐老臣,使新政难以推行?
誉王倒台对于长公主来说已经是十分危险的信号,但是她张狂惯了,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甚至还想通过联姻,将手握誉王案始末的江迟序拉入阵营。
几年织就的一张大网终于可以一把收起,将那些蠹虫与奸人一同斩除!
龙颜大悦,赏赐如流水一般跟在江迟序身后,本该畅快淋漓的他此刻却面色冷峻,眉头深深皱起。
他还是晚了一步……
长公主把主意打到苏幼仪身上,他早该察觉的。
深深的挫败感将他笼罩,这感觉比夜色更沉闷,无边无际。
暖风吹起他紫色袍角,宽大衣袖随风抖动,若利斧劈就的结实高大身段隐约在夜色中,跟在他身后的小宫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小公子怎么样了?”
苍许从夜色中闪出:“已经醒了。”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松了口气。
若是江迟安有性命之忧……
那幼仪……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江迟安了。
耳边又回荡起金殿中圣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他当时未答。
可是现在他有主意了。
他要带着幼仪,离开郡王府。
将手中的丝帕递给身后小宫女,江迟序上了马车往郡王府去。
江迟安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祝惜芸抹着眼泪在屋里忙来忙去,拧了血水的帕子又重新沾上血迹,一盆一盆浅红色血水往屋外传。
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是身上血迹还没擦完。
江迟序在他床边坐下,一言不发,只看着江迟安的伤口,目光沉沉。
若是这伤口能刺在他身上就好了……
屋里气氛骤然降低,静悄悄的。
祝惜芸只觉寒毛倒竖,她偷偷看了一眼床上,只见江迟安与江迟序两人脸色都不好,赶紧识趣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剩江迟安宇江迟序两人。
江迟安松散一笑:“母亲才离开,你又来了,今日我这可真是热闹。”
江迟序:“今日多谢你。”
江迟安挑眉,继续笑道:“不必谢我,今日我很开心。”
江迟序本就冷峻的脸更加沉郁,他打量着江迟安。
“幼仪今日吓坏了吧,她还好吗?”江迟安继续道。
江迟序仍没答。
江迟安自顾说:“江迟序你知道吗?幼仪她心里还有我。”
“你总以为抢了婚事就万事大吉,
可是你不知道,幼仪她时时刻刻想着与你和离,她心里眼里全是我。”
“你的这些卑劣手段,阻不了有情人。”
江迟安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十足的洋洋自得。
江迟序捏了捏拳头,额头青筋绷起,却又面色如常,就连呼吸都没变,他垂眼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江迟安。
站起身,他大步离开。
却听见身后江迟安大声道:“我事事不如你,但是在幼仪这里,我从未输给过你!”
祝惜芸见江迟序坐了这么一会就出来了,心中正纳罕,忍不住抬头看。
只见江迟序隽秀的脸在月光下森白,眼底漆黑,高挺的眉骨打下的阴影遮住一部分眼瞳,郁色比夜色还浓。
她吓得腿抖,赶紧垂眼不敢再看-
苏幼仪昏睡了一下午才醒过来,往日润泽的唇瓣此刻干裂粗糙,她浑身虚软。
桃溪捧着药一点点给她喂下去,又在她唇上涂了一层桂花露。
“小姐……”未说完,桃溪呜咽哭泣。
苏幼仪冷冰冰的手牵着桃溪,“别哭了,都过去了。”
死里逃生,紧绷着的精神此刻都化作泪水涌出。
见桃溪哭得伤心,苏幼仪也忍不住抹了几滴泪。
忽然,门声响动,没听见丫鬟嬷嬷通禀,有人径直进来了。
屋内只掌了一盏小灯,昏暗中苏幼仪以为是江迟序回来了,“夫君。”
未答,忽然郡王妃愤怒的声音响起:“苏幼仪,你究竟要怎么样?”
心里一揪,苏幼仪连忙掀开被子,只穿着寝衣下床行礼,“郡王妃,您来了。”
“江迟安今日究竟为什么会在你的马车上?!”
“自从你来了,这郡王府天翻地覆,你究竟还要怎样!难道要把迟安生生折磨死你才开心?”
苏幼仪方才留在脸上的泪痕未干,此刻听了这些话哭不出来,她道:“我从未……”
郡王妃尖叫着:“够了!我根本不想听你解释!”
紧接着,她拿着帕子掩着嘴角哭:“难道今日这情形,死了你一个还不够,还要拉上我的迟安为你垫背吗!”
郡王妃的泪都化作利箭向苏幼仪刺来,比白日里的粗糙,如钝刀子割肉,将她整个人慢慢劈做两半。
郡王妃仍在发泄:“是我教导无方,叫你变成了个水性杨花,贪得无厌的人!”
苏幼仪把头埋得很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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