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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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急。”

    想拥抱,想接吻,想成为程知阙不可替代的身边人。

    第18章

    酒窖上了年代, 古罗马时期的建筑风格,圆形拱门衔接直角穹顶,挑空的避光设计, 阴森森的, 人在里面很难不觉压抑。

    付迦宜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勃艮第墓园的教堂里。

    地下室摆整面墙的酒柜, 每一格都安了磁吸灯,玻璃上隐隐映出程知阙的身形轮廓。

    付迦宜透过玻璃和他对视,“里面酒的种类太多了, 眼花缭乱——有什么推荐吗?”

    程知阙挑挑眉, “想喝级别高的还是口感好的?”

    付迦宜自然而然选了后者。

    不远处有个专门品酒的区域,大理石吧台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定期进来清扫过。

    付迦宜跳上高脚椅, 接过他递来的那杯香槟, 对着灯光晃了晃酒杯,液体成一个漩涡,像流动的琥珀。

    她仰头尝一口, 对他说:“其实前几年的时候,我上过进阶品酒课,当时什么都不懂,学过一遍很快就忘了。”

    程知阙一语中的:“被逼着去上课的?”

    “嗯……我还学过很多别的课程,不计其数, 几乎每一节都是硬着头皮上完的。”

    后来再长大点, 可能付晟华突发善心,让她选自己感兴趣的课去上, 这才勉强好受一些。

    程知阙扫了眼她杯中快见底的酒液,缓声说:“慢点喝, 这酒度数低,但后劲大。”

    付迦宜放下酒杯,托腮问他:“你以前喝醉过吗?”

    “没。”

    “一次都没有过?”

    “除了必要场合,我很少碰这东西。”

    付迦宜问他原因。

    “小时候见过太多次我母亲借酒消愁,觉得没什么意义。”

    付迦宜恍然意识到,原来一个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破碎感会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

    像一剂穿肠毒药,影响不容小觑。

    不知不觉喝完小半瓶酒,付迦宜明显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头开始发晕,指尖出了薄薄一层汗,很快被蒸发掉。

    将她的状态看在眼里,程知阙收了酒,“走吧,送你回去。”

    被外面的风一吹,她酒醒不少,但还是晕,借着程知阙的手臂勉强站稳。

    这条路很短,走起来却格外漫长,程知阙也不催促,攒足了耐性随她的步调走,时不时将人揽过来,提醒她别走错方向。

    付迦宜乖得不行,后半程几乎倚在他身上,柔若无骨。

    院子里,有人在用工具打捞水池表面的蚊虫,知道她不想被发现,程知阙直接带她从小门进去。

    周遭昏暗,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刚靠近楼梯口,付迦宜停住脚步,没继续向前。

    程知阙回头看她,“怎么了?”

    “感觉我们有点像在……”那两个字刻意被压低,听不太真切。

    程知阙不用细想便能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问:“像在什么?”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大着胆子说:“……偷情。”

    程知阙闷着喉咙轻笑,“这话也是你汉语私教老师教的?”

    付迦宜温吞摇头,“我有个朋友叫叶禧,你上次应该见过她。”

    “然后呢。”

    “初高中的时候,她从国内海淘了很多言情小说,其中有几本带颜色的。”断断续续讲完,付迦宜呼出一口热气,勉强提起些精神,继续酒后吐真言,“我所有的启蒙……都是跟书里学的。”

    “都学了什么?”

    付迦宜似醒非醒,眼神有点呆滞,像在思考,两只细腕缠住他肩膀,嘴唇凑到他下巴的位置,越靠越近。

    吻上去前一秒,她突然变成泄了气的皮球,将脸颊埋进他颈间,低喃出声:“……好困,想睡觉了。”

    程知阙失笑,安抚一样摸她后脑,领她回自己房间。

    付迦宜靠坐在床头,紧盯他侧脸,嗡着嗓子喊他名字:“……程知阙。”

    “怎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喜欢?”

    “嗯……喜欢。”

    程知阙笑了声,“好乖,问什么答什么。”

    “这样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程知阙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好好睡一觉,我走了。”

    付迦宜勾住他手指,“别走……我想你陪我。”

    程知阙捏了捏她手心,“迦迦,别再招我。我是个正常男人,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从她房间离开,程知阙到露台吹了会凉风,接连抽完两支烟。

    临走前,淡淡睨了眼四方的天-

    宿醉的后遗症是头痛欲裂,外加轻微的断片。

    第二天回程路上,付迦宜缓了许久才恢复些精神,想起昨晚跟程知阙都聊了些什么,一个头两个大,小半天时间没好意思主动跟他搭话。

    她从没喝醉过,这是第一次失态,足够叫人记忆犹新。

    程知阙有意照顾她的酒后窘迫,没提昨晚,等回到住处,让朱阿姨煮了碗醒酒汤给她,这段插曲也就过去。

    接下来半月,付迦宜在考前复习中度过。

    课程只差收尾阶段,程知阙没给她派太多任务,只叫她适当学习,放松身心。

    付迦宜平时的测验成绩不差,正常发挥足以应对会考。

    他们似乎又变回了老师和学生的单一关系,程知阙对她仍公事公办,抛开上课时间,她很少见到他,也没刻意打听过他的具体动向。

    她在意的倒不是这个,毕竟两人没签订实质性契约,实在不至于到互相汇报行程的程度。

    可多少还是会觉得自己过于被动了——他毫不费力就能演绎好各种角色,收放自如,这样的行径于她而言太高端,她既做不到也猜不透。

    会考前两天,付迦宜将要带的课本和笔记放进行李箱,整装待发。

    有程知阙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明明在这边待了没多久,转眼又要回巴黎。

    书房里,程知阙倚在桌旁看她,“什么时候出发?”

    付迦宜想了想,“晚上吧,在车上睡几个小时,正好明早到那边,可以节省不少有效时间。”

    程知阙“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付迦宜将行李箱拖到墙角,走到他面前,笑问:“这次不跟我一起回去了吗?”

    “去了起不到任何作用。你有六天时间都在考试,无暇分身,暂时不需要我。”

    付迦宜说:“你一直都这么理性吗?”

    程知阙笑了,“怎么突然这样问?”

    “就是觉得……你好像从没失态过,总是能做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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