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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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的金铁交击声自宫外逼近,沉重铿锵、如千军压境,震得殿瓦嗡鸣、地砖轻颤。

    守在门口的侍卫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应,殿门已被轰然被推开。

    一身银甲的张大将军阔步踏入殿中,披风猎猎,甲胄银光

    夺目。

    他腰悬长剑,眉目间带着旧日未散的铁血肃杀之气,走起路来铠甲撞击出沉闷声响,仿佛一尊沉睡的战神,在帝王崩逝之夜被骤然惊醒,踏着血气而来。

    群臣失声,几名年纪稍长的文官更是脸色骤变。

    有人忍不住出声,错愕问道:“张大将军您不是早已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么?怎会突然来此?”

    张大将军缓缓停步,眸中寒光如霜,声音冷硬,带着几分不屑:

    “皇帝已死,新君势微,天下未定,老夫岂能坐视不理?”

    说罢,他冷笑一声,望向太子,拱手一揖。

    “太子殿下少年英杰,堪当大任。老夫愿执甲再战,为殿下清扫奸佞,清君侧,护驾登基。”

    整个大殿气氛骤变。

    张大将军向来不擅权术,重剑无锋,以铁血治军称世。

    但他这番话,显然并非单纯的军人之言,而是政治表态,亦是杀伐之意的宣战。

    “清君侧?什么君侧?”

    有臣子忍不住冷笑出声,质问道:“皇帝驾崩,新帝尚未登基,谁有资格被称为新君?张大将军可莫要未奉圣命,便逾制而行!”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张大将军手中长剑如电,一剑封喉!

    那名大臣还未来得及躲避,便已猝然倒地,鲜血如注,溅洒金砖。

    “乱臣贼子,胆敢妄言,死不足惜。”

    张大将军神色淡然,仿佛不过斩了一个鸡犬之人。

    殿中登时大乱。

    有侍卫立刻涌入,将整个太和殿团团包围,剑锋铮然出鞘,剑光森冷,彻骨寒意迅速弥漫开来。

    张大将军执剑而立,剑尖滴血,殷红血滴砸落在金砖上,寒气森然。

    他冷冷扫视满殿。

    “还有异议吗?”

    无人应声。

    众臣噤若寒蝉,一时只觉那座熟悉的太和殿,竟恍然变成了修罗刑场。

    众臣骇然,殿中一片死寂。

    有人脸色惨白,噤若寒蝉,更有胆小者已然跌坐在地,连朝靴都踏不稳,抖如筛糠。

    张大将军负剑而立,剑锋尚未归鞘,银甲映着殿中冷光。

    他面无表情,似一尊不辨忠奸的兵戈之神,只管布下杀伐肃清的信号。

    魏子麟则在这血腥杀戮之中步步登高。

    他身着玄色蟒袍,腰佩玉带,眉目间本有几分贵公子气质,此刻却被权欲撑开了眼角的戾色。

    他站在高阶之上,眸光犀利,满是得意。

    “诸位大人。”魏子麟忽地扬声道,语气森冷,“摄政王辅政数年,功成名就,确是有功于魏国。”

    “但如今孤已长成,父皇又命孤监国,若仍事事倚仗摄政王执掌朝政,那孤,岂非成了傀儡?”

    他语调不高,语句平平,却句句诛心。

    说罢,他回首看向太后与张大将军,两人皆一言不发,却俱神色冷定,显然早有共谋。

    太子缓缓转身,眸光盯向立于殿侧的那道墨色身影。

    “燕景焕。”

    他一字一顿,唤出那人的名字。

    “孤奉命监国,即日起,将接管朝政,望摄政王识时务,退位让权,勿负先帝所托。”

    风乍起,寒意彻骨。

    燕景焕静静伫立,广袖垂落身侧,墨袍上暗金云纹随风轻动,华光流转。

    他始终未动半步,自入殿时便一直立在那里,安静如一尊石雕。

    直到此刻,他终于缓缓抬眸。

    一双眸子黑沉如幽潭,深不见底。

    他看向魏子麟,眼神不怒不哀,亦无惊惧,只有一种令人心惊的沉静,那是狂风骤雨前的寂静大海,也是刀锋未出鞘前的冷寂。

    魏子麟笑容微滞,不知为何,在那一刹那,他竟觉心头一冷。

    燕景焕缓缓道:“你,要罢免本王?”

    他语气平缓,像是在问一句无关紧要的事,然而那“本王”二字咬得极重,宛若惊雷压顶。

    魏子麟不肯退缩,他扬声而笑,像是为自己壮胆。

    “燕景焕,你本不过就是个辅政之臣,今孤欲亲政,自当是你交还权柄之时。”

    “莫非你还妄想以臣制君不成?”

    殿中众臣屏息不语,皆微微颤抖起来。

    此言一出,几位原属中立的老臣顿时露出惶色,有人悄悄移步后退,有人紧握衣袖,有人默默闭目不语。

    摄政王权柄如山,太子一言欲夺,形同引雷。

    张大将军却上前一步,沉声道:“本将听命于太子,愿助殿下削除旧权,清肃朝堂。”

    燕景焕忽而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冷极,寒极,淡极。

    他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踏在金砖之上,每一步都极轻,却像踏在众人的心尖上,沉如擂鼓。

    他走至众人视线正中,方才停步。

    他眸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魏子麟身上,缓缓道:

    “先帝崩逝,朝纲未定。你奉谁之命监国?遗诏何在?圣旨何存?”

    一句话,击打在太子要害之处。

    魏子麟面色骤变,咬牙冷笑:“遗诏不久便会昭告天下。”

    “本宫身为太子,监国本为应有之权,莫非你,还想抗命不成?”

    “抗命?”

    燕景焕淡淡反问,声音微沉,“本王乃摄政王,辅佐魏国多年,问心无愧。若你欲逐政权,大可坦荡相争,何必挟私利、借刀杀人?”

    他话音未落,太子脸色已冷:“你在说什么?”

    “张大将军早已卸甲归田,却私调禁军,夜入朝堂,血染金阶。”

    燕景焕眸光锐利如刀,“这一场登基闹剧,你当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平顺过关?”

    张大将军冷笑:“老夫行事,不需你指手画脚。”

    “可惜”

    燕景焕忽而垂眸,唇角缓缓掀起一抹冷笑,“你忘了,先帝身后,并非只留你一纸遗命。”

    太子猛然一惊。

    殿中诸臣神色骤变。

    第94章 遗诏我看,你是想假托先帝遗旨,谋朝……

    魏子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眉心紧锁,死死盯着燕景焕。

    他向前一步,语气阴寒,仿佛每一个字都裹着冰刺。

    “摄政王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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