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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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高山谷里开出的一朵并蒂花。

    芍药和月季,是他们的目标。

    领奖台前,谁搭上谁的手,被谁牵引着向宾客致谢,然后在红毯前停冰,和山腰的后来者拥抱祝贺。

    “恭喜。”

    和熟人在台面上一本正经,叶绍瑶有些逗乐,压着嘴角不敢笑。

    纵歌倒先笑了声,裹住她的手:“同喜。”

    此次雾迪杯,华夏只派出两对冰舞组合,夺牌率百分之百,不可谓不畅快。

    冠军的领奖台有些高,季林越扶着她的胳膊,问道:“能踩上去吗?”

    叶绍瑶提着裙摆,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句,手臂的压力突然一轻,下一秒,自己已经被拦腰抱上领奖台。

    冰刀落在粗糙的台面上,很不真实。

    她终于又一次站在最高点,向前方远眺。

    “季林越,你刚才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听我回答?”

    “嗯。”季林越从喉间哼了一声,理所应当。

    反正,什么回答都不会改变他想这么做的事实。

    古人称之为——先礼后兵。

    五米开外,有摄影师抓拍台上的瞬间,叶绍瑶没再动手动脚,把编排的话放在心里。

    她不理他,让他自己难受去吧。

    “PleasewelcomeMr.Mayortopresentmedalsofthe2020NebelhornTrophytotheathletes.(有请市长先生为运动员颁发20-21赛季雾迪杯奖牌。)”

    秃了一半的老头西装革履,在礼仪员的解释下,从口袋掏出眼镜戴上。

    叶绍瑶用余光留意。

    虽然不知道用意,但有眼镜的加持,潦草的五官显得文质彬彬。

    老头眯着眼睛,端详了奖牌半分,才放心给运动员戴上。

    此前,有藏不住秘密的工作人员向选手透露,这次的奖牌是重新设计过的,花了德冰协几百欧。

    是什么样的设计?

    沉甸甸的金牌挂在脖颈,她低头看,是赛事的logo和名称。

    好平平无奇。

    旁边的欧洲组合倒是先研究出来,小声说着赞叹:“浪漫死了。”

    奖牌的背面,是浮雕的内伯尔峰,庞大的阿尔卑斯山脉中的一座,这个高原冰场的所在地。

    每一道山麓都是手指可以摸见的纹路。

    但受制于篇幅,山峰只雕了半座。

    “另一半在这里。”季林越说。

    他们的奖牌不大相同,弧圆的轮廓把山峰劈开,只有组合在一起,才是最完整的。

    “那咱俩戴反了。”

    她站在右边,手里却捧着内伯尔峰的东麓,和季林越的只能拼成河谷。

    在交换站位和交换金牌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低头。”叶绍瑶小声说。

    她摘下胸前的奖牌,郑重地给他佩戴。

    也同样仰着脖子,让染上他体温的绶带,落到自己的颈间。

    第183章 “拉勾上下”这种事,他们十年前就不会做了。

    表演滑结束,奥伯斯多夫的天光已经隐于山后,气温很快就降下来,吹散叶绍瑶脸上的红晕。

    刚被其他国家的运动员拉着合影聊天,各地的口音让她有些难以应付,室内暖气又充盈,暖得大脑有些缺氧。

    “要是我擅长拒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吹冷风。”清醒过来,她扣紧外套反思道。

    季林越揭穿她:“你全无拒绝的意思。”

    她点头,很顺口地承认:“是啊,哪里舍得。”

    F国组的女伴,在前天训练时送了她一双手套。

    东道主德国的女单选手,亲自给他们讲解表演滑巡礼的流程。

    还有纵歌,自己能听懂德式英语全靠她的翻译。

    他们从世界各地相聚于此,是彼此相识或不相识,又惺惺相惜的竞争对手。

    这个时候,金牌不只是唯一目的。

    “对了,纵歌和程堰想请我俩吃宵夜,就在酒店楼下。”

    肚子饿得叫,叶绍瑶才想起来,程堰在表演滑前有些期期艾艾。

    一定是有所求。

    “因为外训的问题?”

    “八九不离十。”

    “冬管中心不愿承担经费,我们费口舌功夫也无济于事。”

    这好些年,只要有机会落地首都,他们总会找时间去总局和滑协坐坐。

    目的很简单,希望能有更多运动员乘上国家大力发展冰雪运动政策的东风。

    但结果也显而易见。

    梁主任说,他们现在侧重培养奥运选手,还要兼顾花滑运动的向下发展,没有动辄几十几百万的余钱。

    但他也委婉地找补,说纵/程很有发展潜力,会积极与俱乐部协商他们的训练问题。

    ……

    入夜,酒店楼下的餐厅,四人在包厢碰面,看起来是老友相聚。

    室内光线并不明亮,茶色的灯罩让视线糊上一层毛边,角落摆放了几盆绿植,吸附着空气中餐食的味道。

    叙旧之外,纵歌的确提到了今年的训练窘境。

    因为疫情,他们在上半年停了三个多月的训练,入夏才匆匆复冰。

    和叶/季一样,他们同样没有换掉节目。

    但这套图案自上赛季就马马虎虎。

    也幸亏在自由舞实现反超,他们才能够凭借总分优势逆转战局。

    可即便如此,纵/程距离竞技状态最好的那年还是差出许多。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助教,是M国国家队退下来的,职业成绩不错,但不太会指导。”

    “她也不明确自己的风格,训练方式抓不住重点,甚至有些忽略陆训,和我们的理念有些分歧。”

    节目的呈现不仅体现舞伴的磨合,运动员和教练之间也要足够默契。

    但现在看来,外教带来的经验并不适用于他们。

    叶绍瑶首先破冰:“我有一个思路。荞麦去年回国,现在应该在国内当教练,你们可以问问她。”

    “我们在疫情前就托人问过,”程堰蹙了蹙眉头,“但前辈说自己的教学经验不足,担心会耽误我们。”

    纵歌也点头:“她现在主要负责学龄前儿童的冰上启蒙,和东家又有明确的劳动合同。”

    他们和金/陈差了近两个奥运周期,本身也不算特别熟络的关系,当时的谈话点到即止。

    音响从紧凑高昂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切换到轻快的《卡农》,流浪的音乐家推门而进,拉着手风琴应和,风衣裹挟着浓郁的秋。

    叶绍瑶深思熟虑后,决定帮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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