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夫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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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这样吗?!到底是为了谢疏临,还是为了做谢夫人的荣华富贵,你自己心里清楚,在这儿装什么深情!情?你心里有这东西吗?!”

    自他将她拽回寝殿后,这一天里,慕晚没有说过半个字,皇帝以为慕晚在他的冷讽下,依然会装死沉默,却见慕晚微微抬首,眸光幽幽地望着他道:“……陛下心里,有一个‘情’字吗?……难道陛下,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吗?”

    皇帝被慕晚的突然发问,问得心中一堵,滞堵片刻后,皇帝心里随即腾起了更多的怒气。若不是慕晚当年在江州渡月山对他的戕害,他怎会不懂得爱人,他怎会至今还无法懂得情爱、享受情爱,慕晚当年的罪行,不仅伤害了他的身体,也将他的心拖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渊中,令他在渊底辨不清欲念与情爱,心中饱受折磨。

    若不是因为慕晚当年的戕害,他早就有了真正的爱妃或是皇后,也已有了皇子或是公主。他本该夫妻恩爱、稚子绕膝,就像……就像谢疏临和慕晚婚后那样,尽管慕晚对谢疏临只是在演戏,但她演得很好,演得……很像。

    皇帝心中怒恨翻涌,还未说什么时,又听慕晚幽幽地道:“若陛下心中有情,就该相信我与谢疏临之间是真情,若陛下曾与人真心相爱,就该懂得,真正的情爱,是演不出来的。”

    轻轻的几句话,似钩子挑得皇帝心中怒焰更烈。慕晚的话听在皇帝耳中,不仅是谎话,还是对他的讥讽,慕晚明知她把他害得有多惨,却还这样无情地讥讽他,皇帝气得要跟慕晚算总账,却又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只能气恨地将手边酒盏拂扫在地,喝令慕晚闭嘴。

    但慕晚依然在说,似仗着他还要拿她泄恨治病,暂时不会将她处死,而一逞口舌之快,又似她已真的心死,已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慕晚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将皇帝的心放在火上烤,但望他的眸光,却甚是幽静,静如死水无澜。

    “陛下,我爱谢疏临,真心爱他这个人,而不是爱他的身份。若谢疏临只是一介布衣书生,我依然会爱他,我甚至希望谢疏临就只是个布衣书生,这样,我这辈子……应都不会再见到陛下……”

    皇帝只信慕晚这最后一句,慕晚胆大妄为而又贪生怕死,不敢为过去的罪行承担,当然不想再见到他。皇帝冷笑着道:“从春天里你再见到朕以来,你在朕面前,最真的一次,唯一真的一次,就是在清宁宫昏倒时。”

    慕晚从座上站起,缓缓低下|身子,向皇帝跪道:“陛下,我过去因一时糊涂下犯下大错,纵有心悔改,也知自己无法改变过去,无法消弭陛下心头之恨。我是戴罪之身,万死难赎,不敢向陛下请求饶恕宽容,只求陛下怜悯谢疏临,怜悯谢疏临对陛下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怜悯谢疏临愿为陛下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我在陛下这里,是万死难赎的毒妇,但在谢疏临心中,是不能失去的妻子”,慕晚道,“陛下将我关在这里,每日折磨我时,其实也同样是在折磨谢疏临,折磨您的忠臣,您的表兄,谢疏临一日寻不着我的尸身,一日就不会放弃,他会永远被这件事折磨,心中永无宁日。”

    若任由慕晚做谢疏临的妻子,若谢疏临哪天发现妻子的真面目,甚至发现妻子在和什么野男人私通,那才是真正的折磨。皇帝仍是固执己见,冷冷地讥刺慕晚道:“你放心,朕过几日,会派人将与你体貌相似的浮肿尸身扔进沛江,到时谢疏临在江中寻着你的尸身,就会将你放下了。”

    皇帝轻蔑地看着慕晚道:“别以为谢疏临非你不可,等他确定你死了,只要伤心一段时日,就会将你放下,天下间有的是女子,真正的好女子,到时谢疏临再娶新妇,有他亲生的儿女,会将你这毒妇,忘得干干净净。”

    皇帝自信地说着,却见慕晚看他的眼神越发幽然,像是在看一个异于常人的可怜人,听到慕晚微叹着说道:“陛下,您真的不懂情爱,一点都不懂得。”

    皇帝心中怒火再难压抑,就起身抓住慕晚衣襟,径将她从地上拉起,拉到他的怀中。“朕为何一定要懂得?!谢疏临就是因为心中有情,才会被你欺骗、被你掌控!”

    皇帝紧握着慕晚肩头,嗓音都因无法发泄的气恨,不由微微发抖,“朕只知道,无欲则刚,朕只知道,做错事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你,还远远没有付出你该付的代价!”

    皇帝将慕晚紧搂在怀中,就要将满心怒气,重重碾压在慕晚唇上时,又听慕晚嗓音嘶哑地说道:“陛下以为我害怕付出代价?以为我只担心自己的性命吗?陛下错了,相比我自己,我更为担心谢疏临,陛下您不懂得,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对谢疏临究竟意味着怎样的伤害,陛下您将这事想得轻了,想得太轻了……”

    皇帝不想听慕晚继续巧舌如簧,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两截断笛,他强将这缕乱思压下,就要堵断慕晚的话时,忽听寝殿殿门外,响起陈祯急切的禀报声,“陛下,老奴陈祯求见,老奴有急事要禀报圣上!”

    皇帝不做理睬,仍是要惩罚慕晚时,又听陈祯在外急道:“陛下,是谢学士的事,谢学士……谢学士出事了!”皇帝骤然心中一惊,忙就转首向殿门,令陈祯立即进来禀报。

    往常圣上与慕夫人姿势亲密时,陈祯都垂眼避在一旁,不敢多看,但这会儿,他也顾不得那些了,就急忙走到抱着慕夫人的圣上面前,慌忙禀道:“陛下,探子传话,说谢大人下值离京后,到了榆山中慕夫人‘出事’的地点,谢大人在山崖边站了许久许久,忽地坠了下去,不知是不慎失足,还是……还是……”

    剩下的猜测,堵在陈祯嗓子眼里,陈祯不敢说时,已听到慕夫人凄然的哭声,见慕夫人拼命挣扎着要从陛下身上下来,似恨不得挣出双翼,立即飞往京郊榆山,寻找谢学士的踪迹。

    皇帝手臂紧搂着慕晚,而心中已是腾起惊涛骇浪,他急忙问陈祯道:“找到人没有?!”

    陈祯回道:“谢学士出事后,探子们派了个人回来传消息,其余人等都立即下山寻找,不知……不知这会儿找到没有……”

    皇帝心中忧灼,不能在宫中干等消息,就要带人出京亲自寻找。他要走时,先前一直忤逆他的慕晚,满眼含泪地拽着他的手恳求道:“求陛下,求求陛下带我出去找他……”

    皇帝不肯,硬将慕晚的手从他手上掰开,将慕晚交给叶兰等人看管,就要疾步走出殿门时,忽听到慕晚凄厉的一声,听到慕晚第一次唤出他的姓名,衔着刻骨的怨恨,“萧离,你害了谢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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