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夷: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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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线,从临近的城池下手,但一则,攻城历来比守城难,除非城下是数以倍之的敌军,不然五千人守城已然足矣,二则,如今中梁也不只有步卒,数以万计的水师还盘踞在城内,已经有了和骑兵一较高下的资本。

    再加之淳于通也不敢召集所有兵力攻向一处,以免别城失守,所以只能暂时拖着,试图再等冬日一举歼之。

    先前是中梁等春,如今又是西羌等冬,有时候战局靠的就是一场雨,一阵风,错过时机就难再遇。

    待一场秋雨过,边关的天气再次转寒,雨水也不再像夏日那般充沛,谢定夷知道时机快到了,亲自监军,和兵卒一同训练,同时命巡逻的人每日检查城防,不可松懈。

    “陛下,方大人已经离京了,”从训练场回营路上,宁荷从半路跟到了她身后,说:“率京中五千布防营,还有三千禁军。”

    谢定夷问:“庆云邑如何了?”

    宁荷道:“不太好,他们声势浩大,集结了不少旧党,除了阙敕旧民外,还有一些效忠皇室的旧臣——先前与中梁交过手的那个乌饮墨,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乌饮墨是阙敕的兵马大元帅,先前和中梁交手最多的就是她,如果说吾丘寅是有谋算,那此人不仅有谋,还有勇。

    多年前的东宛上旗城一战中,就是此人领兵支援东宛,不仅成功夺回了此城,还杀了谢定夷手下两个副将,就连谢定夷自己也被她所伤,压在衣襟下的肩膀上至今还有一道延至小腹的长疤。

    原本阙敕国破后谢定夷想把她收为己用,可惜阙都一战后此人不知所踪,也没给她招安的机会。

    谢定夷道:“她也被吾丘寅说服了?”

    宁荷道:“不算,她看不上吾丘寅的谋算,只是效忠伪帝。”

    谢定夷笑了笑,说:“伪帝才七岁。”

    宁荷说:“但也是阙敕皇室

    ,否则吾丘寅何必挟天子,直接自己称帝了。”

    谢定夷伸了个懒腰,说:“可惜,阙敕皇室可不止他一个。”

    宁荷道:“陛下放心,我们已经指引公仪彻去往庆云邑了,吾丘寅逼死她母皇,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比起一个七岁小儿,乌饮墨自然更知道效忠谁。”

    当年阙敕国破,逃走的不只一个公仪衡,还有另一个皇子公仪彻,谢定夷这些年一直派人寻找他们的踪迹,在得知公仪衡在吾丘寅手里后,她就撤回了找他的那一批人手,转而调去一起寻找公仪彻。

    一直到半年前,她才在归余城得到顾绮传来的消息,道他们追着蛛丝马迹,终于在池州的一个小山村中找到了隐姓埋名的阙敕帝姬。

    此人见顾绮等人破门而入,倒是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甚至都没放下手中的物什,只是淡淡道:“等我浇完这盆花吧。”

    顾绮等人也没动手,只是默默地等她干完手中的活,尔后放下手中的刀,不携利器地走到院中的桌边,俨然一副要和她谈谈的样子。

    公仪彻问:“你想干什么?”

    彼时中梁和西羌正在归余城外僵持,吾丘寅也已经逃走,顾绮奉谢定夷急令找到她,自然不会动手,便道:“你隐居在此,可知阙敕之乱?”

    公仪彻道:“如今不是已经是你们中梁的天下了吗?又何来阙敕?”

    顾绮笑笑,道:“虽无阙敕,但有旧民,如今吾丘寅正在东境生乱,集结阙敕百姓,声称要复辟阙敕,还拥立了公仪衡为阙敕新帝,一些旧臣见他声势浩大,主动归附,口口声声说自己并无叛国之心。”

    公仪彻皱起眉头,低低念了一句:“吾丘寅?他还没死?”

    顾绮说:“活的好好的。”

    公仪彻和她对视良久,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顾绮笑了,站起来对她行了一个下官礼,道:“我们陛下说了,只要殿下愿意为我们除去吾丘寅,安抚阙敕百姓,今后定然一生无虞,性命无忧。”

    公仪彻道:“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些?”

    “那殿下总在乎阙敕百姓的性命吧?”顾绮道:“叛军与中梁边城守军屡屡发生冲突,里面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于非命,只因为相信吾丘寅,相信公仪衡,相信阙敕皇室,他以民为薪烧这把火,殿下难道丝毫不顾吗?”

    见公仪彻神色迟疑,顾绮心中已定,最后道:“其实殿下也知道,就算中梁不开战,六国互相制衡的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不过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罢了,我们不想再像往年那般任人欺凌,所以抢下了先手,但其中付出了多少代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而如今,中梁只差一步就能一统六国,今后有多少年不会再有战事,百姓又能安乐多少年,殿下心如明镜,不会不明白。”

    “陛下说了,您和她是同路人,”她退开一步,朝那柴门伸了伸手,道:“我们的人会护您平安抵达庆云邑,乌将军如今正在军中,还望您当机立断,莫要留手。”

    ……

    不论公仪彻会不会为他们所用,又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叛变,其实只要她出现,阙敕那群叛党就一定会分化,而乌饮墨心中所向并非是吾丘寅,而是阙敕皇室,那也就意味着她很大程度上会倒向更有复国能力的公仪彻。

    只要将吾丘寅和乌饮墨拆开,那这群叛党就没那么难对付——吾丘寅是否会甘心于自己好不容易促成的局面被公仪彻的出现打破?乌饮墨又会不会任由吾丘寅对付公仪彻,架空公仪衡?

    一旦他们内部出现一星一点的矛盾,那他们所造出来的声势也不过一盘散沙,都不用他们动手就直接随风而散了。

    刀光血影的博弈之中,其实也不过人心二字。

    第60章

    十月底,沈淙再次从晋州回到了梁安。

    在世家的尽力斡旋之下,阙敕民乱的事情已经冷了很多,毕竟百姓的头等大事就是吃饭,吾丘寅在各国之间辗转多年,手中的银钱不可能承担这么多人的生计,自然也无法只靠游说就长久的驱使他们。

    不过吾丘寅真正想要集结的也并非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是通过百姓的动乱吸引那些散落各处的阙敕旧臣——钱、权、能力,总要占一个,譬如乌饮墨,又或是其它的阙敕世家,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没必要再以身涉险,将自己曝露在中梁刀枪之下。

    如今他在庆云邑安营扎寨,手中统共有三万人左右,沈蒲的意思是方青崖既已领命前去平叛,沈家就没必要再这般扎眼,尽快功成身退才是关键,沈淙也是如此认为,便调回了派出去的那些人手,尽快回京了解各方动向。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了澈园门口,两侧的侍门立刻上前来接手马车,和相熟的侍从笑着打招呼。

    迈至廊上,那一池败荷就映入了眼帘,沈淙走到池边看了一会儿,对一直跟着他的赵、时二人道:“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这两日让别人上值便好。”

    二人应是,召来旁人嘱咐了两句后便退离了他左右,被召来的人接替了他们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缀在沈淙身后。

    过了约莫半刻钟,下值的宿幕赟也回到了家中,见到立在池边的一行人,她迈步的动作滞了滞,脚下一转,开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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