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定夷》 50-60(第14/17页)
经到了无法和谈的地步,不过是你死我活,且如今国内纷乱,早日拿下西羌也能早日回头处理那些叛党,臣愿随朱将军共去敌后,拔其根骨,助陛下一统六国,开后世之太平。”
她言语坚实,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身侧的孟郁江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似乎想要劝阻,但最终没有出口。
上首的谢定夷沉将下方情景收入眼底,沉默几许后,下令道:“好,此战便分三路人马,朱执水、沈洵、戴月行,你们领一万人马去往耶罕泽,陈兵边城,信号未至前不要轻举妄动,贺穗、孟郁江、高观澜领三万兵南行,从下方围堵西羌,不要让他们进入乌姮境内,王璋、汤誉、何甫江,你三人领剩余兵马同我正面进攻,为后方争取时间。”
帐中各人领命,并无异议,高声行礼道:“是!”
第59章
此事议毕,众人各自告退,没过多久,外出的宁荷回到了帐中,将手中文书交给她,禀报道:“陛下,各城能用的粮草军备都清点完毕了。”
宁荷所说的各城是这几个月打下来的西羌领地,此处原是旧年昭矩都城所在,最为富庶,能用的粮草军备
也不少,虽然至多只能让十万大军坚持两个月,但也很大程度上地缓解了中梁的军需压力。
谢定夷点点头,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稍微松了点,宁荷等她细细看完那清单,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梁安来的。”
一说这话,那便是沈淙写的,谢定夷顺手接过来打开,发现他这回没写什么平乐亲启,也没闹什么别扭,甚至也没有署名——因为他什么都没写。
谢定夷莫名其妙,将那信笺前后翻了翻,愣是没找出第四个字来,反倒下方有几滴湿后晾干的褶皱,传达了其主人的一点心绪。
“谁又给他委屈受了,”她伸手拈了拈那泪痕,道:“送信的让你传什么话了吗?”
宁荷摇摇头,说:“这回是广盛行的伙计直接送来的,没有留什么话。”
谢定夷只好作罢,拿起笔,就在那染了泪痕的纸页上给他回信,装模做样地写道:“有何冤情,细细说来,朕替你做主。”
写完这句,她就将信纸重新折回信封里,递给宁荷,道:“拿回去吧。”
细细算起来,她和沈淙也半年未见了,虽然来往的信笺不少,但都是三言两语的,全部加一起估计也不过数百字——他不是会诉衷肠的人,面对面的时候或许还能说两句缠绵之语,一分开就又成了那个冷若冰霜的沈二公子,诉一句情语就像是要他的命似的。
她心下无言,捏住信封的手正要撤开,却发现那指间的厚度似乎不太对劲,收回手后撑开封口往下倒,里面很快掉出来两片薄薄的东西。
那东西一指节见方,拿在手中细看,才发现是一枚蜡封的香片。
所谓香片其实也就是香料,只不过想要做得这么细巧并不容易容易,整个梁安也只有寥寥少数几家香料铺子能做出来,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这种香片多是供应世家,方便那些出门没法带香炉熏香、却仍要衣不沾尘,身怀明香的世家公子。
这东西用起来也简单,直接丢在炭炉里,等蜡融了,里面的香就会被慢慢熏出,香片也会和炭一样烧红裂开,最后化成黑灰。
谢定夷看着手中的东西,一时间没明白沈淙的用意——他虽然喜爱熏香,但似乎也没到这种地步吧,先前同她出门的时候也没说非要带着香炉,怎么如今给她寄了两片这东西来。
她思忖几许,抬起手轻轻一丢,精准地将其中一片香投进了桌前不远处的炭炉里,没一会儿,一股熟悉的返魂梅香就似有若无地在她鼻尖萦绕,恍然间仿佛某人就在身边。
“……”
谢定夷明白过来,沉默两息,几乎想要击掌而叹了——沈淙这七弯八绕的性子,也难为他能想出这种办法。
她重新将那还未送出去的信纸翻开,在刚刚那一行字的后面添上半句,道:“知道了。”
……
宁荷走后不久,外出跑马的纫秋也回来了,守在营帐门口的宁竹看见他,开口问道:“去哪跑了一圈?”
纫秋道:“就在北山坡上,那里的草长得好,踏星一出营地就往那跑。”
宁竹笑道:“踏星最会找吃的了,嘴也挑得很。”
纫秋和宁竹不算太熟,闻言只腼腆地笑了笑,另问道:“陛下还在帐中吗?”
宁竹道:“在,陛下吩咐了,你回来直接进去就行。”
纫秋嗯了一声,走到帘边先掀起一条小缝往里看了看,见谢定夷没在休息,才迈步走了进去,说:“陛下,我回来了。”
谢定夷正倚在床边的小榻上看什么东西,闻言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去哪玩了?”
纫秋屈膝坐到她手边,说:“北山坡上。”
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手中是一叠文书,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各色不一样的信笺堆在一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大约都是无相卫的密报。
她人虽不在梁安,但对梁安的情况仍了解的事无巨细,很多事关重大的奏折文书也还是会送到她这里。
纫秋不敢多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边说话便从袖中摸出自己刚刚收到的那一小封卷好的密报,放到了谢定夷的掌心里。
踏星是他和陛下之间独有的暗号,若是某日突然让他带踏星出去,那就是有密信要达,需要他避开所有人单独取来。
察觉到手中的东西,谢定夷眉间一动,将其迅速拈至指尖,两根长指上下一翻,将其抻平,露出里面的内容来。
她似乎知道这是什么,并没有认真去看,只是略略低头扫了一眼,一开头便是细作二字。
短暂的停顿过后,她将那一小张纸拢到了掌心里,仰头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之上。
纫秋清晰地感觉到她周身的气息一瞬间沉郁了许多,仰头看了她一眼,问:“陛下……”
但话还没问出口,谢定夷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
纫秋一下子噤了声,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定夷放开他,说:“我有点饿了,去拿饭吧。”
纫秋点点头,撑着塌沿站起身,转身往帐外走去。
待到帐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谢定夷才坐起身来,长臂拖过一旁案几上的铁盘,点燃了手中密报的一角。
她一张张地烧,确保那纸笺全都化为灰烬后才会去烧下一张,扭曲的火舌舔舐着纸张,一下一下地卷过她的指尖,零星的火光藏在轻飘飘的纸灰下,随着细小的气流拂过闪烁不定。
直到最后一张纸落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黑灰色的余烬,卷曲发白的纸边还留有隐约的墨痕,仔细看去,才能勉强看出几根细细的线条,未被烧完小小角落被谢定夷捏在手中,墨迹已然模糊不清。
良久之后,安静的营帐中传来一声模糊的轻叹,再无其他。
————————————————
从这日一直到入秋前,两国的战线一直在图朔城外胶着,淳于通见此城难攻,也尝试改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