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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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下巴,伸出双手道:“不想动,你背我回去。”

    陈涿无奈地翘了下唇角,转身背对她,微弯着腰身。

    南枝向前一倾,覆在他背上,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清寒风雪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回想着问道:“那岑言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涿箍紧她的腿,缓缓往院中走,轻嗯了声:“我会让白文去查查他的来历。”

    南枝来了兴致,方才一遭又睡饱了,只觉处处好奇,便放低声音道:“那信上所写是不是真的?你偷偷告诉我,天知地知,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陈涿顿住脚步,将她往上颠了颠,继续走道:“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南枝被勾得心痒,根本不想费力去猜,稍微一顿,她凑近了点,亲了下他的耳垂,声音放得绵长又轻柔:“最最最善良的陈大人,你忍心看我猜来猜去,猜不到答案,急得寝食难安吗——”

    陈涿喉间一热,扶住她小腿紧了点,默了会才道:“恐怕要不了多久,此事就会在京中传开,到时你就明白了。”

    南枝勉强点头:“好吧。”

    她重新将脸颊靠在他背上,雪粒飘到了眼睫上,遮住了虚白一点。

    安静了会,她忽地道:“陈涿,我想吃腌果。”

    陈涿提起这事,想起来了道:“府上送的那些不能吃了,明日再让娄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脉象。等来年开春,我给你摘新鲜果子,做点腌果。”

    南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咬牙道:“你会吗?”

    陈涿想了想道:“我可以学。”

    南枝小哼了声,质疑道:“你这么笨,要是学不会怎么办?”

    陈涿:“……那我给你买。”

    南枝顺杆往上爬:“那你明日就给我买。”

    陈涿终于明白了她的真实目的,眼尾微弯道:“想吃酸的甜的?”

    南枝伸手捏住了他的耳垂道:“都要。”

    陈涿沉默了会,忽地抓住关键道:“你还困吗?”

    南枝眨眨眼,打着哈欠道:“好困好困,沾上榻肯定睁不开眼了,肯定能一觉到天明。”

    ……

    院中石板路上一层薄薄的雪,印出一层薄薄的脚印,宽袖厚氅在风中微微晃着,往灯火通明的院落而去。

    第92章 瓜子(修)牙缝都磕大了

    凛冬的夜空黑得如墨,唯有屋舍相连处,夹杂着几处昏黄的暗光。

    一夜无恙。

    晨雾缭绕,陈涿刚推了房门,白文急得满面冷汗,一簇一簇呼出热气,将手中名单递给他道:“大人,昨夜那老翁独居在城西一舍,无儿无女,爱酗酒,又有赌瘾,常常输得精光被人扒光丢出赌坊,平日靠着点手工竹编维持,才能吃得起饭,可属下却没在城西找到他的下落。”

    白文道:“昨日那老翁挑着担,倒是去了不少地方,可递了东西进去的却不多,加上国公府,一共有十三家,属下觉得这些府中怕是有人接应,才能如此畅通让老翁将东西卖进去,背后之人必是有备而来。”顿了下,压低声音道:“不过大人,如今这些府中没有一家将消息传出来的,瞧着与往常无异,说不定……说不定是什么也没看到。”

    陈涿眉尖皱起,垂目看向那名单,眸光顿时一凝,这十三家皆为朝中重臣,插于朝中各机要处,绝非蠢笨之辈,在未知晓真相时,绝不会显露半分异样。另外,这些人都或多或少与十九年前剿灭褚党有关联。

    此举是要君臣离心。如今无论收没收到信,都会被卷进去了。

    他抬脚往前走,沉声道:“去宫里。”

    白文却僵了僵,声线愈弱道:“属下回府时,有消息传来,沈言灯入宫了。”

    陈涿脚步蓦地顿住,沈家并不在名单上,却能这般巧合地赶在这时机入宫……他指尖微蜷,檐下风雪淹进眉眼,半晌后道:“你派人去查查国公府的岑言,籍贯何处,年岁多少,因何到了京城,又与什么人结交过。”

    白文应声道:“属下明白。”

    再次关上房门,冰冷的身体在炭火前烘了会,再次回榻时仍遭到身旁人的推拒,南枝往里缩着道:“好凉,离我远点。”

    陈涿不再动,只轻轻嗯了声。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 南枝睁开眼缝,默了会道:“昨夜的信笺有消息了?上面……是真的?”

    陈涿转眸,指尖轻轻搭在她手心里,轻微地点了下头,然后道:“只怕此刻宫中已知晓此事了。”

    南枝往前贴到他怀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看你这么烦心,我给你暖一会吧。”

    陈涿眼尾轻轻弯了下,轻声道:“南枝,我有点困。”说着,将人揽到怀里,指骨搭在她腰身处:“再睡一会吧。”

    南枝垂着眼睫,仰首亲了下他的脖颈道:“我也是。”

    ……

    垂拱殿内,沈言灯所受脊杖虽不重,却仍使得他脚步蹒跚,双颊煞白,被人搀扶着跪到了殿中央。

    今日休沐,陛下晨起不久,语气尚算温和道:“沈爱卿怎地这般早入宫觐见?伤既还没好全,应要在府中多歇几日。你们几个,还不将人扶着坐下。”

    沈言灯跪着,脊背上的伤受到牵扯,泛起丝缕痛意,他却维持这动作不变,双手将一封信奉上,语气郑重道:“陛下,臣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禀告,关系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陛下眉峰轻挑,垂目沉沉看他一眼道:“将信递给朕,你们都下去吧。”

    宦官立刻上前,将信递送到陛下手中,一道躬身退下。

    陛下动作散漫,却在得见内容那刹,五官像是被黏在了面上,处处不自然,嘴角翕动,捏住信笺的指尖轻颤。

    沈言灯撑直腰身,抬目径直看他,勾唇道:“昨日府中来了一卖果的老翁,府中下人买了点放在桌上,臣在榻上养伤,见着就随意拆开了一包,没曾想这里面居然藏了一封信,臣看后惊惧不已,不知是谁要诬陷陛下,便一早入宫叩见。”

    陛下很快反应过来,扯着发白的嘴角怒道:“十九年前天下大乱,是朕临危入京,是朕除了褚党一干乱臣,如今这信居然说朕早已死了,真是、真是笑话!朕好端端地坐在这,难不成是孤魂野鬼吗?”

    沈言灯道:“臣绝不会将此等谣言当真。只是这送信人,臣遍寻不得,反倒发现他不止给臣的府中卖了腌果,还去了不少朝臣家中。臣只忧心陛下,会被这些人误会。”

    陛下眸光一冷,透出杀意,缓缓道:“都有谁?”

    “臣尚未查全,不过那老翁消失前,有人亲眼所见他曾去了太子所在的酒肆。”

    陛下眉尖一蹙,太子?又是太子。

    先前宫宴刺杀他的婢女就与太子牵扯不清,如今这老翁又是如此,可若他的身份暴露,那赵临自是与他归于一类,储君位也岌岌可危……难不成是发现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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