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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缀玉含珠》 80-90(第9/14页)
目张胆说他狗。
陈涿唇动了下,眸子沉沉看她,漆黑瞳仁里透着一点轻浅的光,半晌后道:“我知道错了。”说着,他伸手想去拉她却被避开,“我只是不想让你涉险,你若想知,我愿一桩桩地告诉你。”
南枝冷哼一声道:“好了,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吧,两不相干正遂我意!”说着,她抬脚想越过他离开,这次却直接被他拽住了腕。
落在腕上的手下移,勾住了她的指尖。
陈涿垂着睫,一点点牵住了她冰冷的手指,轻轻暖着。
力道不大,南枝却有点动不了腿了。
可恶的心软……
她咬咬牙,另一手的指尖碰了下腰间香囊,暗自唾弃自己一番,然后移出一点余光看他:“多久没下雪了?”
陈涿怔了瞬,想着回道:“约莫十日。”
南枝眉峰一挑,悠悠道:“我忽地有点想堆个雪人了,若是今日天黑前落了雪,我就听听你的解释。”末了,她眯眼盯他,凶巴巴道:“当然,不许作弊,作弊是要被罚的。”
……
冬日雪和夏日雨不同,它来时大多会有些预兆,天暗多雾,且偏于持续数日而落,积得屋檐廊角处处是雪才肯罢休。
距上一场大雪已过了许久。
南枝不信就会这般巧。
果然,她坐在院中躺椅上,让云团端来了些甜糕,就着话本悠闲地咬着,一直等到了天色擦黑,话本上的字都有点看不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将话本一扔,从躺椅上站起身,稍微动弹了下四肢,转首看向房门处的陈涿,笑意盈盈道:“好了,我得回去了,母亲今夜吩咐膳房做了好吃的。”
陈涿面不改色,抬眸看向了夜幕,瞳仁里忽地倒映出绚烂霞光。
南枝听到了声响,愣着转首。
那被蒙上一层灰雾的空中忽地炸出了各色烟火,花苞状散开,一朵落下又浮起,此起彼伏,如潮涌出。
天仍是暗的,如一条蒙着灰,遮着光的长缎,从头至尾却缝了数个流光溢彩的花绣,彩线松垮着坠下来,伸手似能触到。
第87章 下雪大义灭亲
低暗夜里垂坠了光彩。
陈涿走了过去,试探着拉住了南枝的手,道:“既是年年都看,总不能只缺了今年。”末了,补充道:“这是昨日就已吩咐好的,不能算是作弊。”
南枝小声道:“这又不是下雪。不算不算。”
陈涿捏了捏她的指腹,垂目道:“这么严格啊。”
“那当然。”南枝哼了声道:“我一直都很严格的,绝不会留下一丁点浑水摸鱼的空隙。”
陈涿有些苦恼:“就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能吗?”
南枝认真地想了会道:“好吧,勉强给你一点点机会。”说着,她伸出了小拇指晃了晃,强调道:“只有一点点。”
陈涿看着在眼前乱晃的指节,没忍住,伸手将其攥在了手心里,就这般拉着她往屋内走。
进了内室,南枝被按着坐在了桌案前。
陈涿坐在一旁,松开了她的小拇指,目光转而落在桌上格子分明的棋盘上,默了瞬从棋盏中捻出一枚黑,啪嗒落在正正中心道:“南枝,若世上有一物,值得所有人垂涎,不知耗费所有人钱权去夺的,就算丢了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的,会是什么?”
南枝弯着腰身,托着腮苦思了会,才迟疑地小声道:“皇位?”可说着,又自顾自地否认道:“可陛下膝下唯余太子一个皇子,旁人也只能拥护他为储,就算要争,也争不起来啊。”
陈涿道:“京中皆知,太子自幼身弱,太医断言,至多能再活五年。”
南枝拧着眉尖,想起了宫宴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原来他身子这般孱弱,早知上次她就多关怀几句了,她忍不住道:“天下名医这般多,真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了吗?”
陈涿默了瞬道:“太子中的是毒。”
南枝一怔,再往下探就是皇家辛秘,她及时地止住了话头,转而猜想道:“若是太子早逝,陛下想来会从宗室中寻一子过继。”
陈涿却忽地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先帝曾留一旨,定了若赵荣身死,无人可继的储君,且这旨可令边关大军。”
南枝骤然睁大眼睛,心口砰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四周看了圈。
陈涿神色轻淡,根本不觉自己话中有什么问题,在她手心闷声道:“此事陛下也不知,世上唯有五人知晓,如今你是第六个。”
南枝松开了手,忽地有点坐立不安,像是小人物知道了大秘密,即将卷入一场生死浩劫的危机感,她闭了闭目道:“好了好了,就到这吧,我只能接受到这了,再说下去,今夜指定要做噩梦。”
陈涿低下脑袋,靠近她的脸颊道:“那你还想与我有关系吗?”
南枝不看他,瓮声道:“我得再考虑考——”话音未落,耳垂忽地裹上了湿意,一点软肉被轻咬着扯成了各种形状,伴着热意洒在耳尖道:“不守信用。”
她脊背泛起一阵阵麻意,狡辩道:“才、才没有,我只是做事周全了点,需要多想想。”刚说完,耳尖多了一道轻浅的齿痕。
痒意从耳垂蔓延到了脖颈。
南枝腰身发软,指尖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一点点倒在了地上。
木桌被往前推着,一摞书,两盏棋,哐当当落了满地,嫩白与漆黑在地面跳跃回弹着,震震叮叮地响动。
……
敞着的窗映出漫天绚烂,一簇一簇地散在空中。忽地一点雪粒飘了进来,落到两具滚烫上。
南枝倒在地上,发髻散开,眼眸泛着盈盈水光,正对着窗外景,她松开紧咬着的唇,呢喃道:“下雪了……”
雪粒溶溶一点,与漫天烟火交织在一起,渺小得几乎瞧不清其本貌,需得浸软了融透了,钻入地面,积攒着,侵入着,将整片天地都染上它的冷热,才能一点点开拓出领地。
滚烫烟火缓缓掉落,终于得以与雪景混杂在一起,惊得屋内人一阵骤唤,声线低柔又难忍。
满地莹白,唯有梅树枝头坠着点红,却被因从空中坠落的火光,很快融成湿漉漉的,像下了冬日雨般不得已滴落在地,又浸润一片积雪。
很久没落雪了。
院中那只苍树冬日干涩,树荫被风吹得摇曳乱颤,却又像在主动舞动,哗啦啦一阵低语,似在安抚,可树根却用力汲取着雪融成的水,尽力伸展着枝丫,许久不停。
——
烟火满城可见,自是包括了正往沈家府门里走的沈言灯。
他站在门口,烟火将脸映出了溢彩,可却遮不住眸底的黯淡,站着许久未动,只抬睫定定看向整片天。
身旁有人忍不住问:“大人,您吩咐的……还要放吗?”
沈言灯动了动唇,半晌后才形成声音道:“不放了。”
他转身往里走,脚步有些急,直到站定在沈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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