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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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眼眸布满了血丝,眉眼通红,脸颊却又惨白,强行撑起两边唇角,喉咙刺痛,颤声安慰道:“母亲放心,陈涿、陈涿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

    没说完,四周一片漆黑,耳边传来沈言灯惊慌的呼唤声,有人在扶她的手臂,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快步往某个方向移动。

    她很想张口,说自己没事,这么紧张做什么。

    毕竟陈涿又没死。

    可努力了许久,却根本张不了口,像陷在云朵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嗅到了一股浓郁又苦涩的中药味。

    身旁脚步声不断,来回走动,强行将汤药塞进她的嘴巴里。

    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陈涿。

    陈涿……

    她死攥住手边被褥,忍着沉闷的呼吸,强行将自己从梦境中拔了出来,额间冷汗密集,眼底血丝遍布,大喘着气看向层层叠叠的青帐。

    满屋静谧。

    房门紧闭,床边木几放着没用完的汤药碗,炉中飘出轻烟袅袅,沁出令人心神安定的清香。

    她强撑着坐起身,怔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内室。

    忽地,响起一阵清脆的珠帘晃动声,拎着食盒进来的云团对上她的视线,一喜,连忙对外喊道:“姑娘醒了!娄大夫您快过来瞧瞧!”

    外面嘈杂了会,就见娄大夫提着药箱,快步走到她面前,不待她出声就按住了她的脉案,沉吟半刻道:“差不多了,只是这几日不能再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在府中多多静养,用些补药。”说着,他收回手,揉揉熬过几夜酸胀的眼圈,总算松了口气道:“夫人先用些东西,养养精神,待会我再给夫人施针。”

    他抱着药箱走到了桌案边,拿出包在布袋里的排排银针,缓慢在火上炙烤着。

    云团忙不迭应声,将手中食盒打开,端着一碗浓郁的鸡汤递到她跟前:“姑娘快睡了四五日了,肯定饿了,先喝点东西垫垫肚子。”

    南枝却没半分胃口,转首避开她递到跟前的汤勺,声音沙哑道:“他回来了吗?”

    云团强行浮起的笑意一僵,低下脑袋遮掩了会,又勉强撑着唇角道:“姑娘放心,那些侍卫在底下寻了几日,只找到些马车细碎的木屑,根本没发现公子的身影,公子肯定不会出事的。您先喝点汤水,身子撑不住的。”

    此刻凛冬,山谷少有野兽横行,便不会被叼走尸首,若真出了事,应是能寻到痕迹的,再不济真碰到了什么野狼,找了这么久总归有些血迹残存。

    她攥紧被面,指尖泛白,在心中一遍遍强行说服自己,接过瓷勺用了几口鸡汤就再也咽不下,递到云团手边,恹恹道:“我用不下了。”

    云团看着剩了大半的汤碗,眉尖轻皱着叹了声,将汤碗放到一旁。

    娄大夫的银针备好了道:“可以施针吧,施完针后再好生歇会,心口沉闷就能散去大半了。”

    云团连忙上前,想去扶南枝,却被她避开,直接掀开被褥缓慢走到桌案,眸光先扫了眼墙面挂着的那幅画,喉咙一紧,颤着眼睫缓缓坐下,将袖口卷了上去。

    娄大夫将刚备好的银针缓缓扎进穴位里,却见南枝眼圈泛红,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轻叹了声,加快了施针速度,银澄澄地林立在皮肉上,可因太过专注,捻针的胳膊一拐,不小心将桌案上叠着的书卷推到了地上。

    一张纸晃荡着从《国策》里面飘了出来,掉落在地。

    南枝垂目看着,恍惚忆起那是她当初写的诗,随手夹在了书卷里,便转过了眼眸可忽地一愣,将目光又移回了那处——这好像不是她写诗的那张纸。

    她撑着能动弹的另一只手,费力去够那张叠成方块的纸,捏在手心缓缓打开,却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字“申时,山崖。”,这字迹并不是她以往瞧过的。

    那日约莫是申时左右传来的消息,从那地一路快马加鞭到京城,传到皇宫再从颜明砚那里得知,至多算上一个时辰。风雪难行,行程随时在变,又碰上了车辙损坏,怎可能被提前预知?

    脊背慢慢爬上一层汗,她快速扫了眼屋内,见着云团和娄大夫都没注意她的动作,又将目光落在那本掉出纸的《国策》上,不动声色地用脚将其挪到身旁,俯身拿起又见到里面夹着张纸,写着“沈家老仆,入牢审问”。

    第73章 脚印就她不知道

    天上的云泛着寒气,一点点掉下雪白,浸润着全院,唯余廊前一点枯灰柳青,白文领着侍卫往前走,到屋前先抖拍下衣间雪,才迈步躬身进了屋内。

    南枝衣着整齐,双颊仍冒着几分白,总算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她手中捧着瓷盏,乌黑瞳仁顿住许久不动。

    白文禀告道:“夫人,这就是那夜马车出事时,跟着公子的侍卫。”

    那侍卫长相憨厚,透着几分呆愣和老实,掉进人群里都很难再拎出来,刚介绍完就诚惶诚恐地扑通一跪,俯身道:“参见夫人,那夜是属下跟在公子身旁,没护好公子,罪该万死!”

    南枝抬眸,声线仍透着几分哑:“起来,我寻你过来不是要怪罪你,只是这几夜连连噩梦,总是梦到那山崖的场景……”说着,用指腹揩着眼角,瞳仁却又落到他们的脸上,盯着神情变化,装模作样地哀哀哭道:“你说,若是我当初与他一道去了,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

    侍卫额角淌出了汗,下意识看了眼白文统领,才勉强应声道:“夫、夫人,这与您没关系,那夜是有刺客突袭,马车才摔了下去。”

    “哦?刺客?”南枝停下动作道:“哪来的刺客?有多少人?竟能使得马车摔下。”

    “从山上冒出来的,约莫二三十人,使得马匹受惊。”

    “穿着什么?身手如何?”

    “穿着黑巾,身手极好。”

    “那陈涿呢,他听到有刺客,难不成就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这……”侍卫汗淌湿衣领,又看了眼白统领:“兴许公子小憩着,没听到动静。”

    “就睡得这般深,外面来了刺客都没把他叫醒?”

    “公子有些累。”

    “从马受惊,再到一直车厢落到山崖,就一点声响都没有?”

    “兴许是……有吧。”

    “到底有没有?”

    侍卫支吾着答不上来,又跪到地上道:“夫人恕罪,夜里雪大,属下未曾看清。”

    南枝慢慢靠在椅背上,眸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会,半晌露出一幅伤感悲戚的神情,挥手道:“既不知晓,那就下去吧。”

    侍卫终于得以喘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揉了揉额角,状似无意感叹道:“白文,你说陈涿会不会没事,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再过几日他就回来了。”说着,又揉了揉额角:“他不在,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白文垂目敛眉,念着公子嘱咐,声线直平又含着一丝伤感道:“夫人要顾惜好自己的身子。”

    南枝“嗯”了声,强行撑起笑,喃喃道:“这几日院里的雪就别扫了,留着……我看着也能再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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