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缀玉含珠》 70-80(第2/14页)
相信,你迟早会离开陈涿,认清谁才是良人。我会等着你。”
声线轻柔,透着妥协又无害的意味,连丝拒绝的缝隙都不给人留。
她被看得怔愣,指尖掐紧衣角,搜肠刮肚却寻不到应对的法子。
冬风渐冷,天际簌簌飘落下了薄雪,沁凉一团雪粒濡湿人的眉眼。
远处围成几团的公子姑娘被仆役围着,快步往廊下走,空旷一地很快唯余他们两人。
南枝被疾风一吹,冻得一激灵,起身看了眼椅背,这才想起忘了带件厚重的大氅,沈言灯见状,抬眸看了眼远处守着的侍卫,立刻有人奉上大氅,几步上前递到他手中。
他走到南枝身旁,向后一扬披到她肩上,垂目替她系上细带,她一时浑身僵滞,忙不迭后退半步接过那细带,低声道:“我自己来。”
沈言灯的手被悬在半空,被愈发汹涌的雪势沁出凉意,他眼睫颤动了下,垂目看着天色,意味不明道:“前几日见着雪停,本以为不会再下了,如今竟又落了大雪,刚融完的冰霜只怕很快就冻上了,不知这次什么时候能停。”
南枝将大氅罩好,瞧着四下没了人影道:“雪落得大了,到廊下避会吧。”说着,她转身准备往院里走,却忽地听到府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顿住脚步,下意识朝声音源处看去,就见颜明砚穿着绯袍单衣,面容焦急,极快地跑到他们面前,见着沈言灯先是愣了下,很快想起事情高声道:“南枝,表兄乘的马车坠崖了,如今生死不明!”
南枝脑袋在这一瞬间僵住,惶然听清了他的话,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
颜明砚道:“有侍卫直接回宫中禀告,说是表兄一行人在过山路时,因着路途崎岖,加之天寒地滑,车夫一时不慎驾马跌进了山崖,那山崖深不见底,表兄只怕已经……这消息应该也传回了陈府,只是你在这,应是还没来得及回禀。”
南枝胸口一阵慌乱,颤声道:“不可能!未见尸首,怎能轻易断人生死。”说着,她快步往府外走:“我要去见他。”
第72章 纵马他不会出事
风雪萧寒,将厚重的大氅也吹得飘起。
“南枝!”沈言灯看向仓惶往外跑去的身影,眉心稍皱,冷眸扫了眼颜明砚,便大步跟在了她的身后,急声道:“南枝,风雪过大,若你实在着急,我派人去瞧瞧,你莫要过去了。”
出了府门,南枝脸颊被迎面冬风吹得惨白,四下望了圈只看到被颜明砚丢在府前的马匹,几乎没有犹豫,她大步上前,拽住缰绳翻身上马,紧夹马背一股脑往城门的方向去。
紧随其后的沈言灯瞧见她的背影,长睫掩着的眸光中不可抑制地透出几分冷意,转身见着一靠在侧旁的马车,他大步上前,直接拿出腰间匕首,割断了束着马的绳扣,翻身上马,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街道四处没什么人,马蹄踏下一道道梅花印。
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雪粒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风卷着带走。
南枝紧紧攥着那缰绳,手心磨着粗粝的红痕,凌冽冬风像刀刃般将眼角割得又红又疼,身后沈言灯的声音隐隐和蹄声混在一起,听不大真切了,只能看见近在眼前的城门。
守城兵卫远远瞧见有人纵马而来,当即上前大喊着拦道:“什么人!停下!将路引和户籍拿出来!”
沈言灯咬牙,狠心夹紧马背,疾驰着超过了南枝,将胸口令牌远远抛给了那兵卫,怒声道:“指挥使办案,给我滚开,放行!”
那两个兵卫反应过来,连忙退到了两侧,任由两人出了城门。
沈言灯看着愈发阴郁的天色,看向已经不顾一切的南枝,语气沉着道:“雪要下大了,南枝,这种时候不宜走山路!回去!”
南枝似被唤回了神,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很快移开。她的手和脸都被冻得有些麻木,僵滞地攥着手中物,根本挤不进旁人的一句话。
沈言灯看着她的神情,胸口狠狠一攥,恍惚间记忆被拉回了几年前,那时他的课业受了先生严厉批评,称是凭此才学,绝无可能中举,父亲听着这话气得不轻,将他直接关在了书房里跪着,一日一夜不送水食,混混沌沌间,他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强撑着身体走到了门前,沿着那条极小的缝,见着南枝眼圈通红,被好些下人拦着,却还费力往他这处跑。
那时的她就是这种眼神,里面只盛着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被风灌的,他有些喘不上来气,全身肌肤泛起阵阵刺痛,一直蔓延到心肺。
沈言灯费力地抬起眼眸,看向那道飘摇起的衣袖,许久后,他抿着唇,妥协似地放缓了速度,只落后她几步,一个有何异动随时能上前相救的距离。
出事的地方距京城不远,只因山路蜿蜒回转,又因天寒地冻,好些地方结霜冻冰,颇为难行,南枝却根本顾忌旁的,铆足劲往前走,幸而这是颜明砚的马,品种上乘,这才一路安稳,不到半个时辰,她终于隐隐瞧见了那伫立在那的几个身影。
陡然勒紧缰绳,马匹一惊,骤停在原地,前蹄高高扬起,顿着又安稳地落在地上。她踩着脚蹬,翻身下马,就见一地残骸,散落的木架、车辕和陷进泥地里深深的轮印,一直蔓延到陡崖边缘。
风雪中,怀絮扶着面色惨白的惇仪,周围站着侍卫,好些已经攀绳向下去探看情况了,可山崖颇高,底下都是长着簇簇密林,加之风雪过大,天色愈黑,根本瞧不真切。
南枝腿脚是软的,踉跄着往那处跑,却被凸起的石块绊倒摔了跤,手心蹭出一片红肉,泛出血痕,她趴在地上,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滚落。
后面的沈言灯瞧见了,顾不得那两匹马,快步上前要去扶她,前面的惇仪也听到了动静,转首才见到了南枝,也往这处赶来。
沈言灯将南枝扶起,才见她哭得满眼是泪,眼尾通红,指尖颤着攥紧他的袖口,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冒出几个破碎的字词道:“好、好疼……”他呼吸发紧,用指腹拭着她面上的泪,哑声道:“我带你回去。”说着,撑着四肢发软的人站起身,扶住胳膊要将人转而带回去。
南枝却推搡着他,手臂抖动着,力道不大。
沈言灯对上她蓄满泪花的眼神,却根本动不了了。
惇仪蹒跚着走上前,南枝顿时用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咽下哭腔道:“陈涿在哪?”
四下又静又暗,唯有侍卫手持的微黄灯笼隐隐照着这四周。
惇仪沉默了会,伸出手擦了擦她脸颊的泥和泪,掩着声线下的颤动道:“侍卫还没寻到。”
“好孩子,回去吧。”
南枝却死死咬唇,费力地摇着头,越过她们往山崖边上走。
直到站在山崖边往下瞧才发现,一眼望不到底,脚边带着的石子掉落下去,不知顿了多久才能听到轻微声响,借着攀崖侍卫手提的灯笼才隐约瞧见被雪盖了一层的密林,透着让人呼吸发紧的冷白。
她垂着眼眸,长睫被雪粒薄薄盖着,眼前一阵阵晕眩,有些费力地喘着气,全身上下像失了感知般,麻木又僵硬,被定在山崖边缘。
惇仪走上前,刚想上前触碰她的手臂,她却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