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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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枝眉心拧起,好似赐婚时的确赏了不少绸缎,之前她光顾着那些金银首饰了,没太在意,若真被发现了,惇仪殿下都不会忍心让她挨板子的,更何况陈涿。

    她彻底放下心,翘起唇角道:“那我下次悄悄放回染坊。”说着,她瞄了眼陈涿胸前裸。露的肌肤,开始岔开话题:“夜色也深了,我好困,要睡了。”

    “别急。”他继续道:“若是今日那叫阿木的要将你带回扬州,你是会留下,还是会离开?”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南枝掂量了下两个答案的后果,果断道:“当然是留下,我怎么可能和一个陌生人走,把刚成婚的夫君抛弃了,一定会留下!”

    陈涿漆黑眼眸盯她半晌,从喉间轻嗤了声,也不知对这答案满不满意。

    南枝道:“既然事情都说完了,真的可以安寝了。”

    陈涿一手扣住她的指尖,另一手捏着画册:“处理完外面的事,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你我的内务了?”

    “什、什么内务?”她暗道大事不好,打着商量道:“那我再帮你最最后一次?”

    “说好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

    纱帐飘动,画册哗啦啦翻动起来,陈涿却没心思继续瞧画,捧着脸庞使得人半仰起身,细细吻着含着,雪白双臂攀上肩膀,被蛊惑着附和起他的动作。

    本就一层单薄寝衣很快松垮,没甚遮掩用处,少女双颊浮上潮红,脚尖都瘫软着,蔫在了床上,眸光迷离又朦胧,隔着一层薄薄水雾瞧着墨发起伏停顿。

    她彻底陷入绵软被褥中,轻轻喘着气,只觉自己像黏在木盆上的湿润面块,被揉捏着渐渐成形结了块。

    陈涿唇边水渍涟涟,拿起备在床边的瓷杯,抿了几口,哑声问道:“要喝水吗?”

    南枝乌发尽散,连一丝力道也提不起来,只瞪了他一眼,陈涿会意,将人搭在怀里,缓慢地送着水。

    待一杯喝完,她嗓子总算好受了些,看了眼窗外亭亭玉立的芙蓉花,夜色尽黑,只余几盏暗烛摇曳着,早已到了季妈妈说的入睡时辰,道:“可以歇息了吗”

    陈涿将瓷杯随意丢到床底下,吻了吻她的脸颊,道:“时辰还早。”

    床帐尽落,烛火隔着薄纱映在两人身上。

    画册最终定在一页,木盆里的面团又浸满清水。

    陈涿额角滚落着热汗,扣住她的指节,俯身细细吻着唇瓣,可饮鸩止渴的触碰反倒使得气息愈发粗重。

    南枝却也好受不了多少,散乱寝衣被胡乱踢到了角落,胸口情慾想寻个出口却始终钻不出空,那稍尖的指甲挠出了道道血痕,从冷白脖颈一直蔓延到后脊。

    他沉沉咽了口气,俯身噙住殷红唇瓣,细细吸。吮着,待等她沉溺进去,终于得以俯身。

    指尖蓦然深入肌肤,脊背处的浅淡痛意终于被感知到,他将人揽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着。

    面团早已被揉捏得当,轻微难捱消泯后便也不算什么,哼了几声就软趴趴地倚在他怀里。

    他的眸光幽深粘稠,细吻过每一寸,想方设法让她改换称呼,却只得来几个破碎又不成调的字句。

    夜色愈发深沉,浓郁馨香萦绕在床帐内,许久未换的画册终于被翻动,改换到了下一页。

    ……

    隔间去而复返,待熬到天色乍亮,才隐隐有消停趋势。

    这夜,南枝竟和膳房砧板上包饺子用的面皮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疲惫过久的身体一旦陷入梦乡就会睡得格外深入,窗外光影变化,芙蓉花吸收完了白日的阳光和露水,有人才悠悠转醒,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呆望了会床帐,才逐渐感受到腰间酸软。

    她侧眸,摸着身旁还是温热的。

    只穿着身单衣的陈涿走进来了,他满脸餍足,垂睫对上南枝尚还未清醒的视线,几步到了床榻上,又将人揽到怀里,莫名理解了朝中某些贪恋温香软玉的同僚。

    原是这种滋味,倒也怪他以往过于严苛。

    南枝勉强醒过来了,瞄了一眼他清隽矜然的脸庞,在心里忿忿念着男妖精,次次都被这张脸勾引,扰得她流连温柔乡,都没什么功夫溜小马,打马球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建立起来的威信就要崩塌了!

    “陈涿!”她一把将人推开,和他保持着距离,板着脸道:“我要补充一下条件。”

    陈涿一看她这熟悉的模样就知没什么好事,刚升腾起的旖旎心思蓦然消失:“你说。”

    南枝咽咽口水,将身体裹紧被褥以免他突然攻击:“往后那种事都得我点头。”

    陈涿面不改色道:“哪种事?”

    她支支吾吾:“就是昨夜……”

    陈涿恍然大悟:“知道了。”

    她轻咳了声,重整旗鼓,绝不让他钻到一点空子,像个严肃又古板的老学究似的念道:“那些画册上的东西怎能随意轻信,都是哄骗人的,如今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夜里怎能那、那样,总之你不能主动解我衣裳,不能亲我太久,更不能像昨夜那样不知节制。”说着,又念着那趣味,底气不大足道:“偶尔我一次,你半次就足够了。”

    陈涿:“……”

    他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南枝捏紧被角,像个鹌鹑似的缩起来,蒙住脑袋和全身,只露出一张瓷白脸庞:“你答应过的,我可以提条件。”

    屋内外一片宁静,天色渐渐昏暗,绽开花苞的芙蓉顺着秋风坠起脑袋,张望着窗内景色。

    陈涿眸光晦暗,直接将人和被一块拉到身前,捏着她脸庞旁的被褥,凑近亲过柔软唇瓣。

    趁她没反应过来,又亲向她的脸颊,这才暂时压下心底燥慾,睁眸径直望向她道:“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南枝红着整张脸,想将脸也蒙进去闷晕自己,却被他拽住了脸旁的被角,实在进退两难。

    他翘起唇角,盯着她熟透的双颊,倾身又浅亲了瞬红唇,蓄意重复道:“南枝,我忍不住怎么办?”

    “你、你……我,”

    南枝发觉自己好似身处蒸笼里,到处都是热气,偏偏陈涿还捏着蒸笼两端,连个逃跑的缝隙都不给她钻。

    可恶。

    恶霸嚣张的气焰彻底蔫了下来,被逼到死角里不得已丢兵弃甲,留得青山下次再烧,她睁着潋滟圆眸,可怜张唇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陈涿眉间染上浅淡笑意,隔着被褥捧住她脸庞,见着那脸侧软肉微突,挤得红唇也变换了形状。

    实在没忍住,凑上前细吻恶霸的唇瓣。

    每一瞬都被拉得缓慢又绵长,耳边甚至能听到彼此温热的喘息和窗外叶片簌簌落下的声响。

    ——

    待到两人下塌,也正巧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南枝坐在桌前,瞥了眼和身旁人的距离,从鼻尖轻哼一声,然后将木凳挪远了些。

    在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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