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浪细: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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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杨琳知道她不是,起码不完全是。

    她其实有过重新开始的机会。

    “喝点茶吧。”杨琳起来给同学加茶,见林坤河跟杨鹏飞从墓地回来,拖着一颗树。

    杨鹏飞打声招呼,找工具去了。

    同学好奇地看眼林坤河,杨琳介绍道:“我老公,他姓林。”

    “哦对,”同学想起来:“听说你嫁到深圳了啊?”

    杨琳点点头。

    同学就笑:“我老公也是广东的,罗定人。”

    杨琳对这个地名有些陌生,林坤河拍拍手说:“云浮。”

    见她还没想起来,又提醒了句:“罗定鱼腐很出名,你吃过。”

    “哦……”杨琳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同学笑笑:“那个鱼腐好吃,他奶奶经常做。”

    女同学也笑,说了句:“我是很少吃,太清淡了,感觉还是老家的菜比较符合咱们口味。”

    她也没待太久,说几句安慰的话交换了号码,两人约定以后多联系。

    林坤河问:“中学同学?”

    “嗯。”杨琳伸手在他背上拿掉两颗苍耳。

    绿色的小小的一颗,既刺人又缠人。

    她见他两脚泥,问他:“砍树干什么?”

    “栽院子里。”林坤河找到合适的一块地心,顿顿脚。

    顿完鞋底跟杨琳的目光碰到,她看着他,若有所思。

    转天是最后一顿酒席,连轴转了几天,所有人都卸了劲一样,知道终于可以休息。

    林坤河栽完树上楼睡午觉,杨琳把门掏开,坐到他床边。

    坐了会,她推推林坤河。

    林坤河刚睡着,睁眼被她吓一跳。

    “你公司是不是很忙?”杨琳说:“你跟你爸妈一起,明天回去吧。”

    “杨琳,”林坤河坐起来搓了搓脸:“我不用你来安排我。”

    杨琳看他的目光变得奇怪,忽然又推推他:“跟我去看看那块地么?”

    林坤河跟上她的脑子,说:“我洗把脸。”

    因为要摆道场,这次收拾出几间房,住在了杨琳自己家。

    这里装修虽然不如她大伯家豪华,但硬件都很好,水压够大,热水器稳定,洗手间也没有突兀的抬高。

    林坤河洗脸的时候干脆洗了个头,台盆下找出个杂牌吹风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老板房客落下的,从广东带回了湖南。

    林坤河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在这里发现了不少跟出租房相同的东西。

    这些东西大都是房客留下来的,年轻人不爱带行李,有些东西用完就扔了,杨老板会捡回来,修一修擦一擦继续用。

    吹完头出去,杨琳还坐在床头等他。

    湖南这个月份气温还很低,林坤河刚起床有点冷,好在他妈上街给他买了一套这边的棉打底。

    不体面但很保暖。

    林坤河挣扎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穿上那套打底。

    他把衣服脱完才往里面套的,杨琳也没避开,甚至给他递了双袜子:“好了没?”

    “走吧。”林坤河蹬好鞋,两人一起下楼。

    没装扶手的楼梯走起来总是让人不放心,杨琳上下楼都在靠墙的那一边,林坤河走在中间,好像不怕掉下去。

    地不会跑,还在原来的那一片,只是围墙砌得再严,没瓦遮头的地方还是有几个水坑,里面扔着一些碎砖。

    杨琳说:“我打算卖了,把钱给何渊文。”

    林坤河没什么意见:“你决定就好。”

    杨琳蹲下去,一块块把砖码好。

    林坤河在旁边接了个电话。

    杨琳听完问:“谁?”

    “一个业内前辈。”之前在南京碰到的那位,问他是不是会去设计之旅。

    杨琳问:“你去吗?”

    “定好了为什么不去?”林坤河蹭了蹭下巴,他回来忘带剃须刀,等下要去问他爸借来刮一下。

    杨琳目光朝他那边看,忽然问:“酒席上的菜很难吃是不是?”

    林坤河说:“还行。”

    杨琳说:“其实你很讨厌吃湖南菜吧?”

    林坤河目光落在她身上。

    杨琳垂头,过几秒问起度假村的事:“你之前说,那个项目丢标是黄亚滨大哥在后面搞鬼?”她问:“怎么搞的鬼?”

    林坤河说:“地产财务,银行保函,还有二次审查的时候动了手脚。”

    杨琳反应了一会,说起曹威廉:“我看他最近说要搬公司,也不停在招人。”

    林坤河点点头:“快的话,上半年土建应该会开工。”

    杨琳嗯了一声。

    湖南这个月份的气温还很低,太阳不暖和,照在头发上有点发白。

    她胳膊上还戴着一片孝布,闷声说:“我感觉我过得好糊涂。”

    林坤河踩着个石子,使点劲往土里压。

    杨琳也没看他,自言自语一样:“我如果当时回老家读书,跟你们就都没联系了,可能我会去更远的地方读大学,上班,赚钱……”

    林坤河静静听她说。

    杨琳说:“其实那年我爸妈去深圳找我,我就该读下去,没必要跟他们对着来……”

    她感叹:“他们难受,我也没什么好的,爽那一时好不值啊。”

    爸爸也爱她,她被这句话骗了好多年也幸福了好多年,小时候老家那么多的留守儿童,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有底气的,是被父母牵挂的,是比别人要强一些的。

    但当她得知这是假的,谎话像一场火反扑过来,她从辍学的那一年起就开始在抽烂牌,执着地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别人,把自己变得古古怪怪还很得意。

    杨琳说:“何渊文的事,你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我知道,但你问我后不后悔,我也后悔。”

    她抬头看着林坤河:“我不仅后悔结婚,还后悔从南京回去。”

    林坤河微微皱眉。

    杨琳没看见似的,继续说:“你讲得对,我跟何渊文不适合,我们都太随便了。”

    甚至她比何渊文还要更随便,读书是,结婚也是。

    这些年身上的对抗劲时不时钻出来刺一下,而杨老板是她较劲的原点,他一走,她像被架了起来,常年踩着的一块木板轻到发飘,她踩板子的脚就那么提在那里,心底好一阵迷失。

    迷失过后,奇异地产生一种解脱感。

    杨琳眼睛转了转,眼里出现些不真实的光源。

    她的反思绘声绘色,根本不由别人插嘴似的:“我觉得你应该也后悔,你说得对,我就是很难搞……我这么随便的人其实不适合结婚,不适合跟人过日子对不对?”

    林坤河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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