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浪细: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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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前一天把房客清空,何渊文也出声道别。

    他从出来的第一天起就看到元伯不停在接电话,知道是公司太忙。

    他出来已经给人添麻烦,不好再过多耽误别人时间。

    那天给杨琳打电话,何渊文本来也是想说自己要走的事,却意外得知她爸爸住院,才赶了过来。

    “对不起。”杨琳有些愧疚,她让他有事联系,却又把他拖进她的家事里。

    何渊文摇头说:“我也没帮到什么。”

    “你帮了很多,麻烦你太多了……”话出口,杨琳被自己的礼貌吓一跳。

    他们之间的客气像一条绷带,不刻意,但也不那么自然。

    杨琳盯着他:“你怎么不问我当时到底有没有怀孕?”

    何渊文说:“我后来猜到了。”

    “你猜到我没怀?”杨琳一双眼瞪圆了,啄着他问:“猜到为什么还要回来?”

    何渊文说:“我本来就打算回的。”

    杨琳不信:“就算要回来也不一定是那个时间,不是那个时间,就不一定会碰到谢珉,不一定……”

    何渊文笑了下:“我走的时候你也不信,不信我会回来。”

    但他知道,始终是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何渊文认真解释:“是真的,你不用愧疚,也别想着需要付出什么。”

    “我能付出什么……”杨琳压了压喉咙:“你不问问我跟林坤河的事么?”

    何渊文只说:“他挺好的,你们很合适。”

    他原本想,她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他来说,也还好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能看出他们之间处于矛盾之中,这跟他有没有关系,何渊文猜有。

    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是动了想法的,想抓住些什么,或许也想过一些可能性,但他很快意识这到有多不合适,这份不合适不仅在于理性,更在于杨琳跟林坤河之间斩不断的细节。

    他们之间的默契,分不开的家事,还有她爸爸出事后,她在林坤河怀里大哭的样子。

    何渊文想,有些事好像是注定的。

    当年林坤河写了他的Q,他陪杨琳走了一段,错开几年后,却还是他们两个站到了一起。

    他在进去时就在想杨琳怎么办,既然她结了婚有了家庭,他就该像最开始想的那样离开,果断些。

    再跟回去再掺到一起并不合适,当断要断,他不想,也不该再让她继续受他干扰。

    杨琳问:“你去哪里,以后怎么打算?”

    何渊文笑:“不用替我担心,元伯人很好你也看到了,我跟着他慢慢做,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看你们。”

    他笑起来还是那样,单眼皮,一口白牙。

    镜框似乎框住了少年豪情,但也在他脸上压出些谨慎和持重。

    两人的目光都顺着对方,他们是彼此年少时的爱人,曾经有过一段不管不顾的甜蜜时光。

    那时多快乐,沉浸其中没觉得虚妄,现在回想起来却像一场镜花水月,不真实。

    杨琳也没了力气。

    关店返乡的这天,大大小小的车子同时出发。

    杨老板没有朋友,他总跟人吵架,谁敢阴阳怪气他能把人祖上三代翻出来骂,因此和亲戚关系也不太好。

    反而是几个一起打牌的同乡,默默开着车送他一程。

    杜玉芬抱着丈夫照片,钱纸开上一段就往窗外挥一挥,嘴里念念有词,让丈夫跟上。

    到家后道爷摆台作法,亲戚也从四面八方赶来。

    杨琳妈妈是最受关注的那一个。

    她最开始的时候眼泪不断,碰到个人就要哭诉自己丈夫和家庭的遭遇,仿佛别人的同情是她此刻的救命稻草,她一遍遍倾诉,近乎贪婪。

    但慢慢她又不哭了,或许是眼泪已经流干,或许是在哪一个瞬间,她瞥见了别人看热闹的眼神。

    杨琳眼看着妈妈的变化,等婚礼上那位表姑过来搂着她妈妈哭嚎时,她妈妈只是淡淡地,木然地把人推开了些。

    表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拉着杜玉芬哭:“我可怜的弟弟……以后可怎么办,你的日子又怎么过啊……”

    杜玉芬说:“也没什么,琳琳鹏飞都长大了,我不用操心他们,少了个人而已,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表姑问:“怎么没早发现呢?是不是医院不行!”她一拍大腿:“外面医院都是骗钱的!早知道你们给我打电话,我儿子认识省院一位老专家,专门治癌的,早点送回来可能还能活!”

    杜玉芬平静道:“广州那边也是好医院,我女婿当时还联系了其它医院的……可能是他太着急,大概那边的日子更轻松吧,想先过去待着。”

    表姑有些愣,也有些不甘心,拉着她再表演了一番。

    见杜玉芬还是那样,只能讪讪地走了。

    出门看见杨琳,又迫不及待地拉住她说:“琳琳以后要多孝顺你妈妈,你妈妈多不容易,年纪轻轻就……”

    杨琳抽手走开。

    这样的人太多,她懒得应付。

    时代在进步,规矩也跟着经济的发展慢慢简化,杨老板入土后仪式也就差不多走完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家流行起白事请打腰鼓和表演节目的,载歌载舞。

    杨琳觉得好笑,站着看了会,真的笑出来。

    堂妹杨明珠被她吓到:“老姐,你笑什么?”

    杨琳问:“你不觉得好笑?”

    明明是丧事,热闹得像谁开演唱会,也把杨老板的离开变得诙谐和讽刺。

    杨明珠感觉这个堂姐莫名其妙,甚至感觉她变得有些诡异。

    杨琳这几天话很少,除了杨老板走的当天哭过,后来再没什么表情,安静得像个旁观者。

    杨明珠无法理解。

    她爸爸让她多陪陪堂姐,她有点陪不下去,找个借口跑了。

    杨琳独自站了会,一个挺着孕肚的人过来喊她:“杨琳?”

    杨琳愣了下,认出是以前跟她一起打过手电下晚自习的女同学。

    她有些惊讶:“你怀孕啦?”

    女同学笑着说:“是啊,有几个月了,回来给我爸妈看看。”

    杨琳忙找椅子给她坐。

    她们两家离得最近,有一段时间很要好,打着手电憧憬要去哪里读大学,选什么专业。

    聊了几句,得知女同学现在在珠海工作。

    同学说:“我后来到你家找过你两次的,你爷爷奶奶说你去打工了。”她很惋惜:“你成绩那么好,怎么不继续读书呢?”

    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还是徐芳冰。

    杨琳脑子卡了下:“那时候心太野了吧,想早点出去看看。”

    这是不少留守儿童的选择,毕竟出去既能挣钱,也能待在父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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