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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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那张明显不快乐的脸:“嗯?”

    虞洲幽幽挪开目光,倒也不算一无所获,她知道了那大约不是一个意义上的亲吻。

    “我曾在邵安,见过黛娘。而她那时,也是如今这个模样。”

    邵安烟花之地的姑娘会有巡街游演,站于行走的车马上,披纱跳舞,随风翩跹的轻纱,和赤/裸脚踝上画的鸢尾花。

    郑伯阳说了出口,眼眸藏着一些很深的内容:“身边,也跟着那个平平无奇、甚至丑陋邋遢的仆从。”

    他对那人的形容词带恶意。

    戚棠问:“萧夺?”

    郑伯阳被戚棠从回忆里拽出来,诧异了一下:“……你竟然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他脸色晦暗:“我听她唤他阿萧,原来,他全名是萧夺。”

    听这话,郑伯阳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戚棠觉得可以骗骗看。

    戚棠挑挑眉梢,摇头耸肩,一脸正色:“不是啊,我编的。这个名字好听吧?”

    她说话时模样天真,唇畔盈盈,语气理所当然,如果不是虞洲知道,虞洲都要被骗过去。

    面相纯良,是她使得最好的武器,无论是什么时候。

    虞洲:“……”

    郑伯阳:“……”

    他脸上突兀出现的愤世嫉俗僵硬空白片刻,戚棠继续胡咧咧:“人在江湖飘,难免得有一技之长傍身。”

    郑伯阳脑门上问号更多了。

    虞洲松了口气。

    她有的时候觉得跟不上戚棠的话题是自己的问题,为此内心失衡,见林琅或晏池,哪怕那时候见酒酒都会控制不住产生类似于嫉妒的情绪。眼下看见跟她一样懵的郑伯阳又觉得……也挺好。

    谁都跟不上,谁都不知道她这小师姐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取名字是什么一技之长?

    戚棠说:“等没钱了,我就在求子庙前支个破摊,给来还愿的带着新出生小孩的夫妻取名字。”她哼哼笑了两声,似乎在畅想未来:“凭我的学识……哈!”

    挣得盆满钵满。

    她除了识大字外,虞洲一下也说不准这个谋生方法靠不靠谱。

    “或者,我可以写话本子,瞧瞧这名字多适合做一位忠心耿耿的护卫啊!凭我博览群书这许多年,看过的话本子比好些人吃过的饭还多……”戚棠话没说完——她记起了最初在她梦境里的那个以虞洲为主角的话本。

    戚棠笑容停顿,心底嗐了一声,晦气!

    她成为笔者才不会把自己写死!

    郑伯阳不知回应些什么,戚棠思维跳的太欢脱,他尴尬道:“……哈哈,是吗?”

    戚棠好奇:“郑公子呢,不会还在靠家里吧?”

    郑伯阳:“……”

    虞洲唇畔弯了弯,弧度很小。

    不待郑伯阳回答,戚棠又换了个话题,她本身并不在意郑伯阳。她扯扯虞洲袖子,虞洲垂眼看她,听见戚棠问:“洲洲,你小字是什么?”

    刚巧聊到了取名,戚棠忽然好奇,毕竟字——他们都有。

    无论是她、还是林琅晏池。

    酒酒就是字酒酒。

    虞洲摇头:“无字。”

    漤外这地方,有个称谓便好,字或名,死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区别,不会需要有人作揖道某某兄,那与需要礼仪周全的这片天地截然不同。

    “啊,”戚棠张张嘴,“哦,这样啊。”

    短暂的不知措后,戚棠笑了笑,“也挺好。”

    79

    第79章

    ◎牙疼。◎

    这话听着新鲜,她以为凭她小师姐那样的性子,搞不好还要亲自给她取字。

    竟然只是也挺好?

    虞洲眼底含了冷意,问:“……哪里好?”

    她倒想知道,踽踽独行、没有至亲之人关怀呵护而至及笄,无人对她命运有所希冀,到底好在哪儿?

    嘶。

    戚棠抽了口气,觉得难回答。她皱眉,咂摸道:“感觉很真诚。”

    怎么讲呢?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戚棠想了想,“那些字号感觉像是附庸俗世的一句所谓的敬语,叫来叫去,根本就还是我自己啊。”

    见晚是她。

    戚棠也是她。

    叫她见晚或戚棠,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入世太久,性情天真,有时觉得那也算虚与委蛇。

    虞洲来不及感慨什么,戚棠看开了般弯弯眼眸冲她笑了笑,“不过一个字号而已,多了种称呼方式罢了。”

    戚棠原先很期待,眼下落实了见晚这名讳,却又不如先前欢喜到雀跃。

    虞洲怔然抬眼,看她没心没肺的傻样子,那些裹着残忍揣度没来由的恶意忽然间成了挂在她心里的风筝,飘飘荡荡挂在树枝上。

    戚棠自觉和虞洲聊完悄悄话,又自发将话题拽了回来。

    郑伯阳眉头紧锁,听茶摊忽然安静,不适应般抬眼,看到了来自戚棠明亮的眼眸。

    戚棠眼眸闪着光,在日头下有灼灼光点,她问:“……所以,郑兄是在启淮四年,也就是在瘟疫之前,见的她吗?”

    郑伯阳说:“是。”

    他初初相遇,就见到那个在车马晃荡的平台上披纱跳舞的女子,惊鸿间见薄雾般的细纱自她眼前飘摇落下,露出一张明艳柔媚的脸来。

    戚棠看他眉间很深的似怀恋又不那么单纯的神情,狐疑问道:“你那时才多大啊?”

    郑伯阳比戚棠大三岁,那时也才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毛孩子。

    “怎么?”

    郑伯阳有些烦躁——她怎么老将话题扯开?

    戚棠管他烦不烦。

    没办法,小阁主就算下了山,做不了山里的虎大王,在人间也不会收敛本性,她性子一直蛮横霸道。

    她唏嘘:“你那时,就喜欢黛娘?”

    很难听不出来,尤其是她这个看话本子看的超多的姑娘,自认对情愫暧昧超懂的!

    不过,他们人间的男子成熟那么快的吗?戚棠想起了比她大一些还未曾娶妻的林琅,又顺带想起她远在扶春、早都孤独百年的晏池。

    在戚棠印象里,连他们心动的模样都没有。

    郑伯阳沉默片刻,喉咙可以的上下滑动,半晌后举杯将杯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说:“……你没见过……”

    虽然是戚棠问的,但是他没否认还是出乎戚棠意料——真的成熟那么快。

    戚棠想想她那不争气的两个师兄。

    郑伯阳却像陷在那日、那年、隔着那道薄纱看见的眼睛,极柔极美,看上一眼,就忘不掉,牵动心肠的昼与夜。

    “她跳起舞来,极美,我平生再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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