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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榻下玉GB》 90-100(第26/26页)
图。
“这个季节北道已经太冷,我们走南道,关内、陇右、河西,到凉州。凉州再往西就是从前的十六部了,虽然也是朝廷版图,但很有可能有旧部残余,不安全。”
“西域的毒物药理京中记载不多,但到了河西、凉州那边,应该就有线索了。我们一路走一路查,到时候你就有得忙了。”
说完,她视线从舆图移开,看向躺在旁边枕上的少年。他眼眸湿黑地回望,有些担忧,
“那为什么要这个时节过去?就要入冬了,路上恐怕受罪。明年再去也可以……而且,我还想到了别的办法,可以先试一试。”
“什么办法?”
他欲言又止,满脸犹豫,燕昭摆了摆手,表示但说无妨。
“就是……有些毒物,人活着时从体表看不出异样,但死后尸身腐败,骨骸上就会现出痕迹。先帝……”
燕昭挑了挑眉,出声打断:“你是想刨先帝的坟。”
虞*白赶忙补充:“并非私欲。”
窗外寒风都为他大逆不道的想法静了片刻。
“那样动静太大了,不妥。”
燕昭一句否决,“而且此去凉州,不止为了这一件事。若想游玩,以后还可以再来。”
虞白想了想,并未追问。见她暂时不看舆图了,他慢慢折回原样,
“殿下睡吧,明日还要赶路。不困的话,我给你讲……我给你念书听。”
燕昭一想到之前他念奏折时轻声慢语的调子,眼皮已经开始发沉了。
倒也奇怪。若只是因为他声音轻柔才催眠,那儿时听父皇讲睡前故事时,燕飞鸿自吹自擂激昂澎湃,她怎么一样倒头就睡,还睡得很香?
原来是因为陪伴才好眠吗。
不知不觉她闭上了眼睛。接着想起什么,又倏地睁开,“不行,还不能睡。”
虞白刚要问原因,就听见客房外头一阵脚步声,有人踏着寒霜进了客栈,问过堂倌,进了对面房间。
那脚步声烦躁且乱,像是恨不得把地面踏出个坑似的,燕昭却颇为满意地笑出了声。
她披衣起身,又俯回去在虞白脸上捏了捏,“你先把故事准备好,一会我回来了检查。”
客房内供着炭炉,温暖如春,走廊上有些漏风,寒意直往衣领里钻,推开对面的门,冷寂昏暗,潮凉刺骨。
刚点上灯,邓勿怜正愤愤地解着外衣,狐裘裹满寒霜,乍一看,像从泥地里滚过一般狼狈。
策马夜奔,她冻得脸颊通红,一抬头,却见燕昭穿着寝衣半散着发,一身闲适暖意,对比太过鲜明,邓勿怜顿时更生气了。
“明知道我没有过关文书,还放任我往回跑,这个也是你打算好的吗?故意让我来回白跑一趟,吹一整晚的冷风?”
“这倒不是。”燕昭顿也不顿地张口就来,“我喊你了,你的马太快,没听见。而且,”
她指指四周,冰冷空荡的房间,“都没给你供炭盆,也没准备你的饭食茶水。我以为以你的脾气,没有文书也会硬闯回京,没想到你会回来。”
邓勿怜环视一圈,思索片刻,觉得似乎有理。
不过不论真假,她已经打定主意,“明日不用叫我,我不跟着你们去了。”
“反正你带的人不少,也不缺我一个,我就在这待着。城门尉管得了我出入,管不了我住客栈吧?”
说着她往榻上大咧咧一躺,也不管衣衫仍然冷潮,一副无所谓之态。
烛火被她动作带得扑朔,室内明暗不定。燕昭慢步走到榻沿,垂眼看着她,轻声说不行。
“邓勿怜,你得跟着。”
邓勿怜困惑抬头,不知燕昭又在搞什么打算。
然而还不待她问,就见燕昭从袖中取出一物,明黄的,抛到她身上。
“陛下的手敕,你自己看。”
烛火归于平静,光芒渐定。
“……陛下要我秘密出关前往凉州,督查边庭军务?”
邓勿怜两眼看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她抬头望向这密诏真正的发出者,燕昭背手立着,烛台挡在身后,脸上神情不明。
“从前有嫖毅将军领兵,边庭军务严明。这几年无战事也无良将,边军颓唐,犹如散沙,威胁的是国家百姓的安危,祸害的是你母亲留世的声名。”
“我要你去查,一是有嫖毅将军余威在,你行事也会方便些,二是若做出成绩,也有理由将你提拔上来。不过,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打算。”
燕昭又从袖中取出一物,这次是张薄薄的纸,隐约透着朱红官印。
“邓勿怜,你问我凭什么为你做打算,因为我还对你存了指望。”
“不过细想想,也可能是我错了。让我心存指望的,似乎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从前那个打断鼻梁也不肯认输,大喊‘再来一场’的你。”
她把盖着红印的纸拍在人怀里,声音平静:
“过关文书在这。如果我错了,你就回吧。”
【作者有话说】
小鱼每天:我有一计[眼镜][比心]——
掉落30小包包~爱你们[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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