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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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睁大,但他已经再顾不上羞耻。

    是他天真,是他太幼稚。一句说笑他当救命稻草,巴望着记了那么久,愚蠢至极。

    怀里的人安静了好久,燕昭扳着他下巴转过来,才发现他已经掉了泪。

    嘴里被塞着东西,他脸颊都微微鼓着,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什么,浮着淡淡的红。眼泪淌了他满脸,额前碎发散落了,糊在颊侧,整个人狼狈得不像话。

    唯独那双眼睛。

    湿透了,含着满满一圈泪,像被暴雨打湿的柳叶。

    透过泪雾,他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像是被欺负狠了。但这次,她清楚且满意地知道是谁干的。

    这才觉得心口那股气顺了。

    燕昭松开了制着他下颌的手,慢慢蹭去他的泪。入夜风冷了,眼泪也是凉的,刚擦过,新的一行滚落。

    “会骑马么?”她突然问。

    还没从刚才的恍惚里回神,虞白就听见这句毫无瓜葛的问话,一时愣住。

    “不会?那握着缰绳总会吧。它很温驯,不会乱跑。”

    身后的人把缰绳交到他手里,皮革柔软,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他下意识就接过握住,马蹄一颠,又一行泪跌落。

    “给你几个建议,阿玉,”燕昭接着就抬手给擦了,顺着绕到他颈后,细细系起绳结。

    “第一,多吃点饭。你实在太瘦了,抱着硌得我难受。”

    “第二,尽早学会骑马,如果你实在不愿和我同乘一骑的话。”

    “坐那么远,若跑快了会坠马的,很危险。”

    说完,燕昭坐直了身子,视线再次看向他。

    “第三,”她说,“收我的玉佩。”

    虞白一直含在口中的被她拽了出来,接着,她松开了手,却没听见摔碎的声音。

    后颈坠着一沉,他愣愣地低下头,看见一抹玉色。

    羊脂玉莹润剔透,寥寥几笔雕着云纹,还带着他的湿润,比月光还晶莹。

    他失神地看着胸前的玉佩,就连缰绳从他手中抽走也没察觉。身下的马骤然加速,他重心一歪撞进燕昭怀里,也顾不上坐正了。

    什么保持距离、怕惹她烦,统统顾不上了。

    马蹄颠簸,挂在他颈上的玉佩也跟着颠簸,他伸手护住,拢在掌心里。

    玉佩。

    六年前她许诺给他的,玉佩。

    晚霞慢慢熄灭了,他却想起那个午后。

    想起燕昭的手,还不像现在这样修长有力,茧和伤疤也还没有现在多。纤细的、白净的手,捧着他递过去的香囊,轻轻地捏,放在鼻前细细地闻。

    “虞小公子,你知不知道送香囊的含义啊?”

    “定情信物哦。

    “嗯……收了虞小公子的香囊,回赠点什么好呢?玉佩怎么样?本公主亲手雕一个……雕个小鱼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本公主送的,你不许不喜欢。

    “但我不太会啊,可能要你等一等。明日我就去找……”

    视野渐渐模糊,虞白抬手擦去,很快再次模糊。

    真是……等了好久。

    可是……

    这次,也只是她的一句玩笑吗。

    她亲手给他戴上的玉佩,也会像她亲口许下的承诺一样,转头就散吗。

    眼前的模糊彻底擦不尽了,连带着耳边也朦胧,耳边燕昭依稀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战马疾驰,夜风呼啸刮过,白玉捧在手里很快冰凉,心口好似也漏进了风,从胸腔到四肢百骸冷透了。

    突然,冰冷上覆了一点温热。

    燕昭握住他的手,牵着他环上她的腰。

    “坐稳了,”她声音里含着点笑,“要是从马上摔下去,可就不止是歇几日的事了。”

    她抖了下大氅罩住他,风止住,体温从四面八方包围。

    温热里,虞白流着泪想,她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

    想认识他,就直接凑上来亲吻,说要他坐稳,就直接按着他抱她的腰。

    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抱着她,他不想靠近,不想看见她了。

    那种闯进他世界然后头也不回离开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身下马蹄又一颠,他终于忍不住,无声恸哭-

    回到太守府已经是深夜。

    下马时怀里的人已经困得迷离,但还是没被她放过。她拎着他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左看右看,直到玉石晾得冰凉才塞回领口,激得他一阵瑟缩,这才放他去睡。

    然后燕昭披上大氅离开,去书房。

    县区巡查告一段落,她要尽快写信回京,把新政新税的事宜和朝中自己人通个气,好作铺垫。

    整日奔波,她却丝毫不觉得累,反而心情异常地好。月光明澈,她脚步都比平日轻快。

    小径一转,她看见了那座假山。

    夜晚池塘安静,悄然映着半轮月,燕昭一下就回想起昨晚,不自觉顿了脚步,朝池塘边走去。

    很晚了,锦鲤都躲在池底不动,只有一条消瘦的小红鱼浮在水面,长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摆。

    她在池边蹲身,伸手试了试水。

    冬夜里池水冰凉,碰一下都刺骨,没什么趣味。她刚要起身,却看见那条小鱼尾巴一摇,朝她游过来。

    轻轻地、试探性地,用嘴巴碰了碰她的指尖。

    燕昭有些无奈。

    是把她的手当成鱼食了吗。

    倒是不怕生,她想,不过也真无聊。

    什么喂鱼、赏鱼,太安静或者太温柔的事,她都没兴趣。

    她直接掬起一捧水,把鱼捞了出来。

    红鱼很小,只有她半掌大,乍然离开池水,它焦躁不安地挣扎。

    燕昭这才觉出趣味,弯弯眼睛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唇角慢慢顿住了。

    鲜红在她掌心翻涌,像血。

    很……熟悉。

    鱼鳞湿滑,很快挣脱了她的手,一头扎进水里,潜入池底消失不见。

    手心空了,她的视线却一直没移开。

    沾了冰水又吹冷风,她手掌冻得微红,掌心却浮起一抹突兀的苍白。

    那道疤。

    狰狞的,横亘手掌的疤痕。留下的时间太久,已经成为习惯,平时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一瞬间,猩红画面从眼前交替闪过,像惊雷,像暴雨,她仿佛看见有什么在她掌心碎成两截,割破皮肉,鲜血汩汩。

    可画面太快又太碎,她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时候……为了谁?

    她不记得了。

    从崩裂到愈合,疼痛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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