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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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徒增鲜血。不如水滴石穿。

    张枫只得低下头,做一只替他守着西南边境的驯狼。

    可如今不同了。

    枷锁已经被他亲自绞断,他不再被束缚。

    如此,他就还偏要试试,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是刀砍不穿的。

    第135章 龙辇“你就这般坏他德行!”

    载荣在章成殿外等着,忽听里头有响动,便躬身跨进殿内,等候吩咐。

    未时该到了李意骏于文华堂前听柳太傅教导,今日醒得吃了些,差点耽搁了时辰。

    载荣挥手让人呈上蓝溪提早备好的端罩,其色用明黄,锻匹为之,织金五爪龙立水,四团龙各随方位,他瞧着差点移不开眼,赶忙向着周身的宫女低声吩咐,“还不快为陛下整衣。”

    宫女们应声而去,载荣便从里间退了出来,随手将蓝溪方才递来那木匣打开了,里头果然卷着些线香,都是好味道,他记得嘱咐,没多声张,只是轻手为殿内续上。

    “载荣公公。”忽而有人低声唤道。

    载荣回过头,见是前些日子总跟在蓝溪身边的小太监八表,便搁下手中的事,问:“怎么?”

    八表低声道:“公公您瞧,外头这样大的雨,可别叫陛下受了凉气,染上风寒了。不如趁着眼下,奴婢去唤顶龙车轿辇来,也好让陛下路上轻松些个。”

    “这,”载荣有些犹豫,道:“从前陛下也未曾乘撵……”

    “哎,这不就将蓝公公换了下来么。”八表说:“您从前跟在潘公公身边,习得一双玲珑眼,陛下如今看重您,不也正是因着您身上的这份心细?”

    载荣瞧一眼殿外风雨,一时不知该不该擅自拿主意。

    “陛下这时才醒,要是遇着冷风有个头疼脑热的,这责您哪担得起啊。”八表将他的动摇看在眼里,继续道:“再说了,陛下将蓝公公调离身边,这其中的玄机……可不只一星半点。”

    “什么?”载荣皱眉。

    “哎呦,载荣公公,您这是真不知晓还是装不知晓啊。”八表撇了撇嘴,却还是开了口,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道:“陛下将蓝公公调开身边,那蓝公公是谁的人啊?如今他又重用您,您从前又跟在谁的身边?”

    “蓝公公……他与大将军走得近,我从前……”载荣喃喃低语了两声,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这是……”

    载荣从小就跟在了潘福身边做徒弟,心思单纯,从未将这几日的事情与党争想到一处,只当是自己用心做事被陛下看见,这些天还因着此事高兴了许久。

    如

    今看来……载荣只觉渗出一身的冷汗。

    “陛下这是不想受大将军钳制啦。”八表瞧着他的面色,心中闪过鄙夷,但语气仍旧耐心,“如今陛下让您跟在身边伺候,您自然要为陛下铺路啊。”

    阉党论政本是大忌,但载荣此时已然顾不得那许多,垂在身侧的手将袍子攥紧了,低声问:“我该如何……”

    “载荣公公,这龙车轿辇,不就是如今最好的时机嘛?”八表凑近了,低声道:“陛下要脱离掌控,重振龙威,便该从这些细枝末节的举动显起。”

    “龙车辚辚,最宜彰显天威。”八表的声音很轻,“御驾亲临,万民敬仰……这才是陛下如今最为需要的。”

    听罢,载荣暗自心惊着,点了头道:“是了。真是多亏你,想得这般周全,劳烦。”

    八表勾着嘴角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传龙车了。他办事利索,等皇帝梳整完毕,龙车便已在宫外候着了。

    龙辇前由骏马驾驭,通身刻有龙凤图案,其上镶嵌金银玉器。李意骏瞧见时眉梢一挑,却没多说什么,抬脚迈了进去。

    载荣瞧着李意骏神色并无不虞,这才稍稍定下心。车旁太监趁着这个空档低声问:“载荣公公,是要行大路么?”

    载荣想着八表方才同他念的几句“龙车辚辚,彰显天威”,便点了头,道:“可。”

    驭马太监听了这话,便心下明了了。

    龙辇辘辘驶过时仿若乍惊雷霆,横穿皇城而过。其上华盖高擎,日月旗迎风招摇而展。等行至文华堂前,却发现柳太傅正立在檐下。

    李意骏心下一惊,赶忙从辇上跳下,连载荣伸来的手都未曾在意,直直往前道:“太傅,这寒风夹雨的,您怎么不进屋?”

    柳太傅的目光在龙辇上转一圈,又在新帝的端罩上顿了一顿,皱眉沉声道:“陛下,先帝弃世,还未及三载。您自当哀毁骨立,以尽孝道。”

    李意骏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跟上的载荣见皇帝挨斥,赶忙趋前道:“陛下近日龙体违和,夜不能寐,精神欠安。今又逢大雨滂沱,乘龙辇以行实乃……”

    话未说完,便见柳太傅猛地朝他看来,目光如炬,吓得载荣身形一抖,还未跪地,便听太傅厉声道:“咄!竖子何敢妄言!陛下之前,岂容你等轻喙!”

    载荣心下一颤,登即想给自己甩上两个嘴巴。

    前朝时之因着阉党乱政,朝纲不振,这才以致社稷倾颓。大周立国便深鉴前辙,严锢内侍之权,像柳氏这样的清高文臣更是深恶其弊。

    柳太傅与永淳帝既是君臣,又是师生,二人谈话间是绝没有自己插言的份的。今日他多嘴,便已犯了大忌。

    载荣跪地猛地磕头。

    往昔他守分谨严,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今日的耳朵不过是多听了几句话,竟忘却本分,实乃大不该。

    “奴婢多嘴!”载荣跪在雨地里,额头磕在湿漉漉的青石地上,不敢觉察到痛,“太傅宽宥,还请太傅宽宥。”

    “先帝宴驾不过三载,新帝哀缞,此何等大事!”柳太傅摇着头,沉痛道:“陛下纯良,你就这般坏他德行!”

    雨水渗骨,打在他身上却失了知觉。载荣只能不停的磕头认罪。李意骏瞧着可怜,不禁开口道:“太傅,他……”

    “陛下慎言!”柳太傅皱眉看向李意骏,示意他勿再言语。

    李意骏在这道眼神中明白过来,他已登九五,从前有蓝溪在侧,他虽因着她是舅舅的人而不喜,可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起行间的诸事都能放心交由她。

    而眼下他想要脱离掌控,便要亲身面临着身边千百双目的监视。他垂首道:“太傅所言极是,朕益加谨言慎行,以防微杜渐。”

    柳太傅叹息一声,声音很轻,“我不杀他。但这人恐怕是留不住了。”

    李意骏看一眼跪在雨中的载荣,额间磕出青紫,鲜血顺着雨水一同从流下,模样十分凄惨可怜。他心头起火,压抑着道:“是。”

    *

    南沙自入了秋便很少放晴,雨水打落州府庭院的黄叶,张氏派给叶氏的檄文便顺着这场雨传到了焱州。

    方蹇明将那檄文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愁得脸上的纹路都深深皱在一起。反倒叶帘堂瞧着要比他镇定许多,此时罩在宽大的氅衣里坐在一旁。

    她前夜里才退了烧,脸还是苍白的。方蹇明有些担忧地瞧着叶帘堂的面色,犹豫道:“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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