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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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嘉学在旁瞧得无奈又好笑:“是为了立储之事?”

    “可不嘛。”云老头捋胡子,斜眼瞧犹有不忿的陈松林,“犟种。一年三回,年年如此。”

    陈松林不满道:“圣上一日不立储,我便一日要谏言此事。”

    “陛下是铁了心,你又何必去讨嫌?”

    “老师此言差矣,这是我等臣子职责所在!”

    蔫不过数息,陈松林又来劲了。

    三人边走下殿前高台,他边念叨了一番“储君乃社稷稳固之所”的老生常谈。

    “这番话你年年说,我问你,陛下可听进去了?”云德明拆穿。

    “……不曾。”

    陈松林一哽,叹道:“这也是我等最不明白之地,两位殿下年近弱冠,皆是俊才,陛下为何迟迟不肯决议?难道真如朝中私下传闻所言——陛下是始终顾念十五年前便已在那场行宫大火中故去的大皇子谢——”

    “住口!”

    云德明兀地喝声。

    朝中最和乐的老大人罕有动怒,把戚嘉学都吓了一跳,他扭过头去,正看见老者气得眼圈发红,胡子乱颤。

    连前后尚未离去的其他官员都纷纷望来。

    云德明胸口剧烈起伏了下,最后还是慢慢和缓了神色。

    “老师……”陈松林显然也从来没见过云德明动怒,吓得回不过神来。

    云德明拽住他官袍衣袖,将他狠狠往身侧一带,压低声:“当年之事,死的人够多了,不差你陈松林九族、你可明白?”

    “……是,老师。”

    陈松林僵了下,还是服了软。

    “嗯?那不是谢侯爷吗?”

    身后,几名低阶官员的议论声在此时阒寂中插了进来。

    云德明和陈松林、戚嘉学一道,顺着几人议论的方向望去。

    身后远处的皇宫正殿前,谢清晏宽袍广袖,轻裘缓带,正在陛下的贴身大太监谄媚笑脸相迎之下,朝着侧殿行去。

    望着那道琨玉秋霜似的侧影,低阶官员们之间生出艳羡景仰的议声来。

    “定北侯入宫,必是圣旨亲传了。”

    “领军在外时无需上朝,如今还京后,仍是陛下特许的非召不朝。如此圣宠殊荣,怕是大胤千古也只此一人了。”

    “定北侯之渊懿神采,大有当年陛下之风。”

    “外甥肖舅,也是常理。”

    “圣上有意在谢侯爷加封国公前赐婚,算起来,也是今秋将近之事了。”

    “听闻,谢侯入京后,虽有征阳公主在侧,但对戚家那位上京第一才女,戚婉儿姑娘甚是属意——”

    话题转来了不远处的戚嘉学身上。

    借此由头,官员们纷纷上前表贺:“恭喜庆国公,得婿如此,夫复何求啊!”

    “庆国公有嫡女作梧桐,自引凤凰来栖啊。”

    “贺喜戚府……”

    便是在外素来还算沉稳,戚嘉学此刻被众官员环围,也有些喜难自抑。

    “诸位同僚谬赞了。来日若小女婉儿当真得谢侯青眼,喜帖自会送入诸位府上。”

    “……”

    “老师?老师!”

    众人之外,陈松林唤回背身的云德明的思绪,“您想什么呢。”

    “无事。上年纪了,迎风泪嘛。”

    云德明背身,擦了擦眼角。放下袍袖后,他望了眼众人捧贺间的戚嘉学,摇头,重挂回笑呵呵的神情,负手而去:

    “年轻目明,奈何,不识人呦。”

    ——

    “夫人,我看得可清楚了!”

    庆国公府。

    主母宋氏院中,管家嬷嬷唾沫横飞:“西跨院那个小狐媚子是从角门悄悄回来的,身上那件鹤氅一看便是华贵之物,且从衣长制式来观,定是男子所赠!”

    宋氏神色冷峻:“你确定?”

    “绝不会有错!”想起两次为这丫头挨骂,管家嬷嬷不由地恨声道,“只是不晓得,她靠着那张迷惑男人的脸,在外面攀附上了什么奸夫!依我看,夫人不如叫人去她院中搜上一搜!”

    “不可。”宋氏阻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招。”

    “啊?为何?”

    “万一她真攀上了什么贵人,反倒顺遂了她的意,怎么都是平阳王府那个整日混迹花街柳巷的败家纨绔最配她!”

    宋氏冷声,捏紧了手中刚从护国寺请来的珠串:“这祸害是留不得了——明日你随我去平阳王府走一趟。定个日子,尽早将她嫁过去才行!”

    嬷嬷迟疑:“可前些日子当街那一闹,再加上平阳王与世子皆在边境,平阳王府眼下还不好提亲呐。”

    “谢清晏不是说了,要亲自代平阳王府来我戚家下聘?”

    宋氏快意笑道:“如今婉儿与定北侯好事将近……我倒要看看,她攀附那贵人再高,还高得过谢清晏不成?!”

    第23章 挡婚 求娶戚家女。【加更】

    庆国公府, 西跨院。

    角院明间内。

    御寒的鹤氅被戚白商解下,叠好,放进专叫紫苏取来的桃花木盒中。

    那枚刻着“琅”字的玉璧则被妥帖放在最上。

    翠色通透, 欲蛊人心。

    “姑娘, ”紫苏问,“是否要送去琅园?”

    “今日且收起来吧, ”戚白商合上木盒,扣下铜锁,“谢清晏落下的这枚玉璧必然贵重,若有闪失,怕不是金银能赔得起的。你这两日寻机去琅园递一句话,叫他们的人自己来取。”

    紫苏点头:“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姑娘——”

    紫苏端着盒子往西走, 就见连翘从里屋跑出来,和她擦肩过去,一脸苦相地停在戚白商身旁:“咱们从庄子带来的药材都要用完了!”

    戚白商蹙眉:“前两日不是去补了些?”

    “您今儿在城外义诊,送出去了多少啊,”连翘瘪嘴, 小声嘟囔,“这又不是在衢州那会, 有自家医馆在后面跟着……何况那会还有坐堂和出诊的诊金收入,如今是只出不进,若不是前两年给那些江南富商看病攒下许多, 现下就该捉襟见肘了!”

    戚白商坐进椅中,托着腮沉吟片刻, 她轻慢抬眸:“你说,将妙春堂开来京中,如何?”

    “……啊??”

    连翘一惊, 吓得连忙蹲到了她家姑娘膝前,“咱们不是查明了您生母的事儿,就回衢州吗?姑娘您不会真打算留在上京嫁人吧?”

    “自是要回的。只是如今看,十五年前那桩案子兹事体大,我母亲之死怕是牵系更广……安家水深,非一日能窥尽,”戚白商长睫轻垂,“何况妙春堂,我本便想开遍大胤,上京也不例外。”

    看出戚白商虽轻言慢语,但意已决,连翘只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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