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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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和难过,只是她要找上崔忱,必须与宋岐致彻底一刀两断。

    姚芙绵三言两语地解释自己与宋岐致取消婚约的事,细节并未说出来。

    不知崔忱是否因讶异而不知说什么好,他一直保持沉默,听着姚芙绵讲述。

    姚芙绵渐渐止了哭音,说起另外一件事。

    “郎君可还记得我当初被人掳走一事。”她哀婉的语气带上怒意,“彼时我不敢同你明说,是怕你不信我,也是怕说出口后再次招惹上麻烦。”

    “但这段时日与郎君的相处,我相信郎君的确非背信弃义之人,我信你不会因我的遭难看不起我。”

    姚芙绵走近床榻,在屏风前站定,她的身影也映上去,屏风另一侧的人可以看得清楚。

    “那人是江砚,是江砚将我囚困,毁了我的婚事,违背我的心意,逼迫我不得不迎合他。”

    屏风后传来磕碰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床板。

    江砚清风朗月,做出如此不齿行径,的确令人震惊。

    姚芙绵不做多想,继续说下去。

    “江砚根本不像世人所称赞的那般磊落,他根本不是君子,他是虚伪无耻的小人!”

    想到自己今日境地都是被江砚逼的,这话说出来姚芙绵只感到一阵快慰,像是压在心底的大石被人搬开之后的轻松感。

    她低声地哭诉自己的无助,以及江砚是多么地可恶。

    “我一直在等待机会逃离他的身边……后来也顺利地逃掉。离开江砚之后,我无处可去,好在遇到郎君,多亏郎君收留……”

    姚芙绵一连说了好几句感谢崔忱的话,从她的话语中,她对崔忱有多感激,对江砚便有多怨恨。

    “如今我与宋世子解了婚约,已无人可依靠……这段时日的相处,郎君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姚芙绵刚与宋岐致断清关系,自然不能立刻表露出对崔忱多情深的模样,好似她是什么三心二意之人。

    与崔忱的事,还需徐徐图之,适当给予他些暗示,让他看到与她的希望。

    “与宋世子的事令我惋惜,但人还是要往前走。”姚芙绵低落凄凉的话语一转,隐隐透出几分羞怯,“芙娘也会尝试去待郎君好,不辜负郎君这一路对我的关照。”

    她这番话说得隐晦而模糊,但崔忱听了,不会不明白。

    她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静静地等待崔忱回应。

    可久久都等不到崔忱的声音,姚芙绵忍不住问一句:“崔郎,你在听吗?”

    片刻后,屏风后终于又传出动静,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那人正要绕过屏风走出来。

    姚芙绵低头垂眼,嘴角不禁攀上笑意。

    崔忱本就对她有意,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崔忱接下来便会为了让她尽快倾心他,而殷勤地讨她欢心,对她言听计从。

    到时,让崔忱护送她回扬州,不再是什么难事。

    屏风后的人已经走出来,姚芙绵先是看到一抹霁青色的衣袍。

    眼前人周身气度给姚芙绵的感觉与平时不大一样,姚芙绵心中冒起疑虑,不安陡升。

    她缓缓抬眼,目光往上,看清那人的瞬间,耳边犹如有惊雷炸开,轰隆震得她头昏眼花,浑身血液也似倒流般让她动弹不得,唇边笑意已经消散,只余睁大眼瞪着眼前人。

    “你……你……”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干涩到让她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芙娘,许久未见。”

    江砚嘴角噙着抹笑,居高临下看着姚芙绵,本就俊美的容貌在此刻更是美得摄人心魄,倒映出姚芙绵身影的那双眸子底下,疯狂到几近扭曲。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在我身边是那般忍辱负重。”

    第069章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江砚的出现, 让那些被姚芙绵刻意无视的古怪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也让她心绪乱成一团麻。

    回过神后,她立刻转身往门口跑。

    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立刻逃掉。

    她踉跄地跑到门前,去推拉把手, 然而无论她使了多大力气, 门都打不开。

    姚芙绵清楚地记得驿卒离开时并未落锁,不知何时门被人从外头锁上。兴许是趁她沉浸在对江砚的控诉里, 亦或是她绞尽脑汁地同“崔忱”表露自己的心意时。

    总之, 她出不去。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 姚芙绵猛的转过身, 后背抵着门板,瞪大眼盯着江砚,眼底流露惊恐。

    江砚已经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足以将她整个人笼罩。

    天暗下来, 是乌云越压越低, 紧接着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秋风席卷而过的呼啸。

    这些声响盖不住姚芙绵剧烈鼓动的心跳声。

    她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做,毫不犹疑开口:“方才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 我心中仰慕表哥,不曾觉得表哥有半分不好。”

    想起江砚被自己推下水时面上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姚芙绵语无伦次地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上回、上回的确是我不对, 我知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 后来我想找人去救你, 但、但是……”

    她目光闪烁,漂亮的眼珠子不停转动, 充满慌乱。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姚芙绵咬唇低头,不敢去看江砚神情。

    江砚一手钳住她下颌,逼迫她直视他,冷笑道:“但是什么?但是遇到崔忱,便借他摆脱我?”

    “我、我当时藏在、不不不。”姚芙绵猛摇头,“我路上遇到贼人,他们想抓我,我太害怕了,正好遇到崔郎君……”

    关于姚芙绵逃走之后去过的地方、发生什么事,包括她在博陵与崔忱做过什么,江砚俱已查得清清楚楚。

    姚芙绵口中哪些是真话,哪些又是谎言,一听便知。

    到了这个关头,她仍是将她的所作所为说得身不由己,好似那些事都是别人逼着她做,而非出自她本心。

    她此刻还在企图欺骗他。

    姚芙绵见江砚许久不出声,只死死盯着自己看,猜不透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若真要计较,分明江砚做的更过分。

    江砚囚困她,令她失去自由之身,害得她原本可以美满的婚事变成一场灰烬。

    而她不过是为了逃离江砚的魔爪,推他入水。何况她当时是趁着肃寂在旁,又等到江砚被救上来才离开,并未想过要害江砚性命。

    比起她失去的,江砚受到的伤害又算什么。

    若不是江砚,她此刻必定是在扬州侍奉父亲左右。

    想到此处,姚芙绵也不禁有了点恼意,她双手抓住江砚手腕,想将他手拿开,却纹丝不动。

    她好声好气地劝:“我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表哥也不算无辜,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恩恩怨怨都算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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