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喜欢你了,狗皇帝: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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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迁怪,沉默了片刻才道:

    「你是认为我不该这么轻易放走他们?」

    那才垂下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又被幽幽掀起,盛则宁深吸了口气,直视封砚道:「身为女子,被人蓄意挑衅调戏,为保名声就该避让退缩,不予计较,这就是臣女自幼被告知的圭臬,但是直到现在,臣女都不认为这是对的,大概是因为从来这个世界都是男人的天下,他们是学子,将要来入朝为官,自然就比臣女重要,无论臣女是依靠父荫还是依仗未来的夫主,都不能与之抗衡。」

    更别提身为女子,以自己这单独的个体来对抗。

    她不重要。

    无论在爹爹心里、封砚心里,她都不重要。

    这个认知让她越发的委屈和难过。

    听到「未来的夫主」五个字,封砚神色微动,他眉舒神展,放低了嗓音:「是我疏忽来迟了。」

    若是在他们起冲突之间,他就找到了盛则宁,便不会发生那些冲突。

    所以他把错,归在他来迟了。

    「殿下,那您认为臣女命仆冲撞那些学子,错了吗?」盛则宁眼圈发酸,一言毕了就死死抿紧唇。

    封砚沉思须臾,还是公正道:「和学子起冲突,对你不利。」

    大嵩律法对学子的优待不容抵抗。

    盛则宁轻吁口气,面纱拂起又落下,就像是一片雪花,无法左右自己的飘落。

    无论它飞得有多高,最后的结局都只有——坠落。

    就像她可以用激烈的言辞说退那些搅事的学子,却仍然无法改变什么。

    她依然不对。

    「那就是认为臣女有错?」盛则宁蓦然将两手平举,衣袖被她前抻的动作弄得一路后滑,露出一截皓雪一样的腕子。

    「那您把我抓起来吧!」余音碎落,好像上好的琉璃盏打了个稀碎。

    那手腕纤细,透出青色的血管,像是丹青色的涓流,在雪地里蔓延,她这样愤怒地交出自己,赌气般地姿态。

    脆弱、单薄。

    「则宁。」封砚终于轻蹙起了眉心,「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盛则宁眼圈泛红,哪里还听得清他的解释。

    她只知道,封砚也不认可她的话。

    到底是她太过离经叛道?是她不应该吗?

    是她不配。

    心里好像有个黑洞,不断坍塌内陷,她的神智与五识渐渐抽离。

    视线模糊的那瞬,她好像看见了封砚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波澜。

    是震惊亦是愕然。

    她好像是病了。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往哪处倒。

    倒进了一个熔炉,灼热的气息把她包裹住,暖烘烘地就好像冬日里拥着鹅绒被衾,但是又没有鹅绒的柔软。

    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

    第27章生病

    封砚下意识两步上前,扯住了她的腰带,把人往前面一带,没有让失去意识的盛则宁摔到一边去。

    她的脑袋砸进怀里,带着不寻常的高温,熨在他的胸前。

    封砚感觉到自己倏然紧绷起,就好像遇到「危险」而绷紧的那根弓弦。

    一个没有半分威胁力的小娘子这么有气无力地挨着,就让他如临大敌。

    他两臂微张,一动不敢动。

    「则宁?」

    盛则宁静悄悄地,没半分动静,只有灼热的呼吸缓缓呼出,将她的面纱吹拂。

    封砚身后的小吏以及他的长随发现了他们的不寻常,上前询问。

    「殿下,可需要搭手?」

    封砚赶在他们走上来之前,把盛则宁扶正,还用手背靠了下她发热的额头,对身后人吩咐:「去找一辆马车。」

    后面的人刚应声,他又改口:「不必了,牵我的马来。」

    这里离主城还有段距离,等人找了马车一来一回,不知道还要耽搁多久的时间。

    他把盛则宁先放到一边靠着树根坐着,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衣,用它裹在盛则宁身上。

    风寒发热,最忌再吹风受凉。

    他把盛则宁从头到脚都用衣服包裹起来,唯独露在外面的口鼻也是朝着自己的胸膛方向,如此准备妥当,他轻皱了一下眉。

    想着事急从权,他只能失礼冒犯。

    封砚将盛则宁抱上马,骑快马,速回到高头街。

    这一条街上有很多医馆和药铺,幸好都是一天十一时辰,通宵达旦,也不打烊,不至于让人病了寻不到郎中医治。

    封砚才把人从马上抱了下来,医馆里的小药童就瞧见了,朝里面喊了一声:「师父,来病人了。」

    由小药童引着路,封砚把盛则宁一路抱进看诊的小室,一张简单的木塌上铺着漂白的麻床笠,看起来还算干净。

    「这位小娘子是发热了吧,我叫些冰水来,您给先擦擦,降降温,我师父在给另一个病人上药,一会就来。」

    七八岁的小童十分机灵,在医馆里耳濡目染,不是什么大病的情况下,也能辨个**不离十。

    在上京物运便捷,小药童就在门口叫了一个闲汉,让他去买几块冰回来。

    街市上经常有人挑着水和冰叫卖,但是因为是流动的,所以需要人去找一找,这时候闲汉就大有作用。

    等冰来了,小药童付了三文钱,里面包含着跑路费,依样记在单子上,以备后面可以找病人要诊金时一并付了。

    回到小室,大夫也正好切过脉,看过病容,诊断出就是寻常风寒发热,不是什么疑难重症,就指着冰水对封砚道:「郎君不妨先用帕子沾点冰水给这位小娘子降下温,待老夫开个药方子,煮好药,再给她服下,好好休息一下,几日就会康复。」

    大夫理所应当地使唤起封砚,他还以为塌上躺着的是他的夫人,交代完就十分放心地带着小药童避了出去。

    封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目不醒的盛则宁就背转过身,只觉自己忽然就不自在。

    对于一个没有意识的小娘子,无论做什么,都感觉有种冒犯的意味。

    封砚向来端方正直,做不来趁人之危之事。

    「热……」低低的呢喃声从塌上传来。

    封砚没有听清,以为盛则宁醒了过来,就走过去俯身问她:「则宁?」

    呢喃声含糊难辨,他不得已摘开她覆在脸上的面纱,就见她娇颜玉色的脸上浮着坨红,唇瓣更是红的像能挤出血来,微肿还翘,轻轻张启,就有低哑的音由软舌带来出来。

    「……我热……」

    封砚正低着头,带着幽香的气息迎面而来,似乎还停留在他唇上,他浑身一僵,片刻后才拔身而起,离开了床榻,走到小药童放置脸盆的木架旁,手指浸入冰水中。

    冰凉刺骨的寒气让他被迷惑住的意识重归清明,他两眼低垂,稍作停顿,感觉到自己身上也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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