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藏青: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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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喜本立在帝王身侧,正专注地瞧着冰上的赛事,忽然觉得上方一阵凉意。

    送茶的小太监来了,常喜从黑漆托盘上拿起茶盏,小心翼翼地放下,趁此偷偷觑着帝王此刻的神色。

    眉目冰冻,唇角冷凝。

    常喜思索了下,也没发生什么啊,怎么陛下突然就不高兴了。

    下一刻,殷胥蓦地起身离席。

    而冰面周围,在耳边愈大的吵嚷中,幼青拢了拢斗篷,转身穿过人群离开。

    沈文观正在激动之处喊得高兴,却忽地发现身边没了人影,再定睛一瞧,人已经快走远了。

    他顿时憋了口气。

    怎么连一声都不说就走了?他说了那么多来逗趣,她也没给一个好脸色。

    来不及多想,沈文观忙又追了上去,终于在不远处的小径追上了人。

    “诶,你去哪儿啊?”

    “外头冷,我回去。”幼青道。

    “哦哦。”沈文观应了两声,绞尽脑汁地想说什么话才能表现出关心,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那你多烤烤火。”

    幼青:“……”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幼青已提步往前走,刚走一步,又被沈文观拦住。

    幼青脚步顿住,神色疑惑,回望着沈文观,看了好几眼,他到底要做什么?先是不肯和离,现在又是这副行事。

    沈文观竭力关心:“天气确实极冷,你穿得太薄了,下回记得穿厚一点。”

    正当沈文观还要絮絮的说话之时,小径上行来粉衣宫人,恭敬地行了礼,对着幼青道:“奴婢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太后娘娘请沈夫人见面一叙。”

    沈文观那些尽力憋出来的关心之词,这回全都没机会说出来了,看着薛二跟着宫人离开了,半晌他摸摸头,不管她了,正好回去继续瞧赛事好了。

    幼青跟着宫人而去。

    太后为何会突然唤她?是头疾又发作了么?还是有旁的事情?

    一进厅内,暖气袭面而来。

    宫人有条不紊地穿梭着,行动皆是极其静谧且有素,正中的四方桌上,坐着太后以及几位太妃。

    厅内人并不少,幼青还是一眼瞧见,南窗之下的明黄身影。

    稀薄的日光照在男人侧脸轮廓之上,在墙面落下剪影,他手执银剪,抬手修着花枝,明黄袖口随之而垂下,龙纹刺绣鲜活夺目威严逼人。

    幼青没来得及多看,就被唤着坐下,陪着太后太妃等摸骨牌。

    这边幼青刚坐下,那边殷胥已经放下银剪,提步转身往外而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脚步微顿。

    目光向她落下,却又很快移开。

    幼青别开视线,抿了抿唇,低头看着牌面,脑中却蓦地浮现,上回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很快又摈出脑海。

    宫人打起帘栊,他微俯身走出厅外。

    帘栊落下,那道身影再不见。

    幼青心神回至厅内,专注地看着牌,

    虽不知道太后怎么会想起她,特意叫她来打牌,但都赶鸭子上架了,幼青也只能硬着头陪打。

    安太妃瞥了眼帘栊,又收回目光,缓缓摸着手里的骨牌。

    沈夫人一来,陛下就走了,这关系瞧着是当真不和。旧仇隔在当中,共处一室自是觉得烦心,谁都不想见谁。

    偏偏太后还把人专门叫了过来,这不是故意给陛下添堵么?

    弄得气氛也尴尬。

    太后道:“沈夫人医术极佳,哀家的头疾经沈夫人一治,好了一大半,也不怎么发作了,夜里睡得安稳多了。只是近来食欲不振,想问一问沈夫人。”

    安太妃生起兴趣:“正巧,哀家最近总是多梦易醒,沈夫人可有法子?”

    幼青正摸着骨牌,思索打哪一张,闻言立刻断了思路,一句一句认真回答,手中拿着的骨牌,也打出去得极慢。

    日头渐落,厅内亮起灯火。

    幼青手执骨牌,略支在下颌,微微侧头思索着,身着红色撒花洋绉衣裙,鬓间斜插点翠凤钗,珊瑚坠子轻晃,更衬得通身肌肤似玉,容色在灯火惶惶之下更盛。

    说着说着,太后道起了扬州之事。

    幼青又认真地回忆,将扬州的风土人情等都娓娓道来。

    她本不擅打牌,加之要费心回话,几番下来,已囫囵输了好几轮钱,手旁的吊钱越来越少。

    这牌局本是为太后太妃等逗趣的,输了倒也是无所谓,幼青索性也不算牌了,只专心回着问话。

    幼青说话温声细语,不急不缓又不使人觉得厌烦,听来浑身舒畅。

    安太妃垂目看牌,不管传言是如何,如今一见却是挺招人喜欢,瞧着极灵秀,言辞之间也很令人舒服。

    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太后和两位太妃也都闲话得高兴。

    一时欢声笑语。

    就在此时,奉茶的宫人,撤茶水的时候咣当一声蓦地打翻了。泛凉的茶汤洒在了幼青的裙角,顿时湿润开小小的一片。

    宫人连连告罪。

    幼青轻摇摇头,道了声无事。

    但衣裙已经湿了,幼青只得同太后等赔罪之后,起身随着宫人去更衣。

    八角宫灯随着宫人步伐轻晃,稀薄的月色照进红色长廊,幼青本以为会去偏殿更衣,谁曾想却越行越远。

    幼青越发觉得不对劲,询问道:“这是去哪里更衣?”

    粉衣宫女只答:“就在前面的殿中。”

    正说着,已经到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粉衣宫女结结实实拦住了去路,身后殿门已开,而粉衣宫女的气力几乎不像* 个普通人。

    幼青被逼着踉跄着退进殿内的瞬间,殿门咣当一声重重阖上。

    顿时满目漆黑,幼青没适应黑暗。

    她刚想喊人,却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幼青所有的话都在刹那间咽了回去。

    “陛下?”

    殷胥松开手:“是朕。”

    幼青转过身,眼睛终于适应了。

    月光从窗台照进来,殷胥换了玄裳,暗纹浮动,玉带轻勾,他略侧倚在窗前,明瓦斑斓的光映下,一半隐在黑暗中,侧脸轮廓明明暗暗,他眸光黑且幽深。

    “什么时候和离?”

    幼青愣了一下,轻声道:“臣女也不能确定,还在同沈文观商议。”

    “商议出了什么?”殷胥问。

    幼青抿了抿唇,这几日其实都没能同沈文观好好再商议一回,他一直都是不愿不听不理的态度。

    许久没有回答。

    殷胥移开了眼,从今日见人起,胸口就积聚的烦躁,连同几日的思虑,一点点都强压下去,化成了平淡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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