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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的依洄》 40-50(第14/15页)
洄一言难尽的表情,悄声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渣男。”
岑依洄:……
吃完饭, 岑依洄散步回家,和梁泽聊起电话。饭局上,听靳平春说赵及川从高一开始就交女朋友,赵及川多年来喜欢的类型很单一,都是那种温婉柔弱的长相,只有孙栩是例外。
分手原因无从知晓,赵及川没主动说,其余人不方便问。
尽管是好朋友,但梁泽对朋友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他比较在意岑依洄后天去见明蓝医生的事。
明蓝医生经过岑依洄同意,每次治疗结束,将报告小结抄送梁泽一份。目前心理咨询的进度卡在“恐惧根源是废墟中许多双看着岑依洄的眼睛”,没有其他进展。
岑依洄白天与正常人无异,可一到夜里,总是失眠做噩梦。哪怕是梁泽陪在身旁,岑依洄仍然饱受难以入睡的痛苦。
有时和梁泽做两次,能累到立刻睡过去,但这是用一种消耗,弥补另一种消耗。岑依洄年纪尚轻,不想提前亏空身体。
电话那头,梁泽说订了毕业典礼后最早的航班回申城,直接去诊所找她。
岑依洄立定在原地,低头望着隐隐被烘烤的柏油路面,小声道:“梁泽哥哥,不用太麻烦。”
梁泽轻轻一笑,说是他不放心,迫不及待想见她。
岑依洄无声勾了唇。
梁泽爱人的时候,坦荡又直白,无论当他女朋友,或者当妹妹,都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
隔天出发去心理健康中心,岑依洄换了套休闲利落的运动装。
“叮咚”一声,手机收到苏睿的信息。
自打上次从嘉兴回来,苏睿时不时发来信息,字里行间,透出精神状态不稳定。
有时苏睿半夜发给岑依洄一大段信息,说后悔救了她,说自己很难受。她并不需要岑依洄回复,只是需要寻找一个容器,积攒她无处安放的怨恨。
等休息一晚,第二天醒来,苏睿又恢复成理智状态,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周而复始,岑依洄不知如何应答。
苏睿确实在危机关头救了她的命,可她也是因为苏睿邀请,才留在那间文化馆。
岑依洄无声地叹气,打开苏睿的新消息:医生说我左腿永远不可能恢复了。
永远。
不可能恢复。
六月下旬申城的空气刚刚开始变得闷热,街道两旁的绿植枝叶,在炙热的光线下略显疲惫地垂着。
岑依洄捧着手机立在路边,脑门微微渗出汗意。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岑依洄来不及反应,手机就被夺走。她视线猛地抬起,看到熟悉的周惠宣。
周惠宣的眼神犀利沉静:“依洄,你在路边已经站了一刻钟。”
“在看一些信息。”岑依洄回过神,摊开掌心,“妈妈,手机还给我,我还有事。”
周惠宣今日出门没带司机,自己开了一辆银灰商务轿车,她捏着手机:“去心理诊所?我送你。”
岑依洄愕然瞪向她:“你调查我?”
周惠宣面对岑依洄显而易见的“被冒犯”的不悦,语气中多了丝安抚性的柔软:“没有刻意调查你。只是去了趟学校,你的辅导员说你最近病假请得有点多,我担心你身体不适,所以让人打听了下。”
岑依洄垂下眼睫:“说过不要管我的事,手机还给我吧。”
周惠宣:“即使你已经不想认我,但你看病,我不能不管。我是你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见岑依洄不语,周惠宣放低了语气:“我这个妈妈当得再不称职,但你小时候生病进医院,我都是半步不离地陪同,没缺席过任何一次,对吗?”
这倒是事实。
练舞蹈的人免不了跌打损伤,岑依洄小时候是医院常客。但她很抗拒医院的消毒水味,第一次挂骨科,进了诊室,一反常态大哭大闹,拽着周惠宣的手说要回家。
医生护士哄破了嘴皮也没用,最后周惠宣承诺,她一定全程陪同就诊,半步不离开岑依洄视线,哭唧唧的小依洄这才答应。
后来的每一次,岑依洄跳舞受伤或者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只要涉及到进医院,周惠宣哪怕有约会,也会半路叫停,优先陪伴岑依洄。
周惠宣用母女为数不多的温情记忆,精准动摇了岑依洄的恻隐之心。
岑依洄最终接受母亲送她去心理诊所的好意-
明蓝医生望见周惠宣的长相,不用问,就知道此人是岑依洄的母亲。
母亲和哥哥相同待遇,治疗期间,只准门外等候。
岑依洄一周接受两次催眠治疗,次数多了,身体仿佛产生抗性,愈加难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催眠治疗的单次耗时也越来越长。
梁泽一下飞机,在停车场取了车,随即匆匆驶往心理诊所。一上楼,就见到椅子上翻资料等候的周惠宣,他讶异一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诊室门突然打开。
伴随空气中飘逸的浓郁薰衣草花香,明蓝医生走了出来,眉心微拧着。
梁泽迎上前,扫了眼屋内治疗床,压低声音:“医生,依洄怎么样?”
明蓝医生眼睛闭了闭,轻摇头,意思是:治疗效果不佳,没大进展。
梁泽点了点头。他对于催眠疗法这种非主流认证的心理疗法,始终抱观望态度。即便未达预期,也是预料之内。
明蓝医生针对岑依洄的症状,准备了一些创伤治疗、正念冥想的阅读材料供她在家学习,详尽的理论知识可以帮助患者了解自己的病情。
梁泽又看一眼治疗床,跟医生去取材料。
岑依洄才苏醒不久,保持半躺姿势,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闭目养神。
周惠宣在门外等待的时间,已经看完岑依洄过往的就诊小结,她走进诊室,坐到治疗床边上,握住岑依洄的手。“依洄,看着我。”
岑依洄放下手臂,不解地望去。
“你到底在害怕谁的眼睛?说出来,总要面对的。”周惠宣问。
岑依洄眼波闪了闪,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不记得。”
“看着我,不要躲。”周惠宣亲眼目睹小结报告里岑依洄叙述的地震经过,以及医生描写的创伤后的痛苦症状,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强势干预,“你的失眠症状太严重,不能再逃避。你说过,地震那天,你和苏睿被困在文化馆,水泥板砸下来,她救了你,腿被压伤了……”
岑依洄脑海模模糊糊浮现模废墟中的画面。
她在催眠治疗中看过这个画面无数次。
周惠宣强硬地追问:“当时很多人没能跑出文化馆,被压在坍塌的水泥块里,你看到的‘眼睛’,是不是那些死人的眼睛?为什么害怕?你做过什么吗?”
心理医生是万万不敢那么直接的。
岑依洄果然受到惊吓,她瞪大眼睛,惊恐地抱着膝盖往后缩,却被周惠宣按住肩膀。
“依洄,恐惧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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