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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耽佳句》 50-60(第6/17页)
“你就如何?”
徐砚正说着,一道散着笑意的声音落在身后,却莫名令他觉得阴恻恻的。
“王……王爷?”沈盈袖最先注意到来人,惊地忙站起身,瞬间慌得手心都是汗,下意识握紧了薛适的袖子,垂着头作鹌鹑状,无措至极。
该不会,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被平襄王听到了吧……
这可是在她仰慕的人面前啊!呜,好丢脸……
徐砚瑟缩了下肩,愣愣转身,看着眼前眉目沉凛的高大男子,却是心一横,大着胆子站在薛适和沈盈袖身前,铿锵有力道:“——我就,保护薛姑娘!”
江执眉梢微挑,眼神骤然凝暗下来,看得徐砚心惊胆战,好在片刻后江执就移开了视线,却是稍稍偏头,径直看向后面的薛适。
“收摊后,一起回家?”
第54章 潮湿
徐砚:“?”
沈盈袖:“!”
两人一齐将视线落在薛适身上, 微张着嘴巴,皆是掩不住的震惊。
江执先一步开口,波澜不惊地解释道:“春水河沿岸空着的三间院子, 皇上欲遣人为我建造王府。
所以想提前和未来邻居熟悉一下,记记路。”
薛适本以为江执来找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没想到竟真是一起回家, 也不由愣了下。
沈盈袖眼珠一转, 看了看两人, 敏锐地捕捉到几分不寻常, 赶忙道:“那个……徐砚,我有一个话本子好像落在你的铺子里了,快帮我回去找找。”
“可是——唔!”
沈盈袖直接踮起脚捂住徐砚的嘴巴就往外走, “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还请王爷见谅,你们聊!”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隐入人群,摊上只剩下薛适和江执。
远处街上, 人影幢幢,他们站在沉酽夜色下, 咫尺相视。
长风呼啸掠过, 身后河水泠泠动听, 像是奔跑的海浪, 将他们的一呼一吸, 都卷起潮湿的水汽, 纠缠不离。
薛适摸了摸发带, 率先启唇, 打破了此刻略显局促的静默。
“皇上怎会将王府选在春水河这边呐?王府宗宅不是大多在永嘉坊吗。”
“皇上问了我的想法。”江执帮薛适收好摊, 将雕花手炉递到她手上,两人沿着春水河畔一路向前走,周遭越发安宁,几乎听不见其他响动,唯有彼此说话的声音。
“早上和你来时,觉得春水河这很好,住的人少。
不用费力找,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许是宴上喝了酒的缘故,他今夜说起话来尾音偏缓,多了几丝缱绻意味。
也因而,视线相触时,这句寻常的话似是有了具体的唯一。
就好像他想见的人,是她。
薛适不动声色地垂下眸,浓密的睫毛接连跳了跳,像是曳动的细羽,遮下所有的流光。
不知不觉间,江执似乎已不若从前那样,总是把好话拐着弯子刻薄出口。
但她却觉得……更加难以猜透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他说得很是直白。
“你和徐砚很熟?”
薛适虽有些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就聊到徐砚身上了,但还是如实应道:“嗯。我常去他的笔纸铺子进些纸砚,徐兄的眼光很好,卖的东西精巧特别又很实用。人也很好,热心良善,对我多有照拂。”
“哦。”江执点点头,语调没什么情绪,但字眼却压得缓而重。
“那以后,我有空就去摊上接你回家。”
薛适:“?”
“本王也想认识一下,你这位‘人很好’的徐兄。”
“……”
薛适想他今夜应是饮了不少酒,所以才会说些别扭又奇怪的话,不禁蹙眉关切道,“王爷等会儿进屋稍坐片刻,我给你泡些醒酒茶。”
江执眉梢一跳,像是气笑了声:“我没喝醉。”
“只是觉得,”他看着她,收敛起那股慵懒劲,一字一句认真道,“徐砚说得对,无论怎样,那日的匕首都吓到了你。”
薛适愣然地眨了眨眼,手炉的温热似自指尖瞬涌至心口。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江执跟着她一路走过将要被建成王府的那三间院子,却压根没看,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对她道:“抱歉,薛适。”
“在都亭驿接我回京的人是明修,明文昌的侄子。我以为先一步回来会避开他,没想到明修来得那么快。
可‘平襄王江执’,不该在长安认识任何人。唯一能合理知道的,只有‘和亲关塞的五公主’。”
他语调很淡,自嘲的讽意却浓。
“所以,就成了凭借所谓的正义,又或是亲情,去为‘和亲公主江岑许的死’向你表达愤懑的‘平襄王江执’、‘前太子江执’。”
“但也卑劣地,这么多看了你一会儿。”
两人已走进屋内,江执净过手,轻轻将她拉在桌前的椅子上,垂眸看着她手的神情,像极了重逢那日。
薛适想到他屈膝蹲在摊前沉落的目光,也想到萧乘风在客栈时那意味深长的话语。
原来他急着回来,真的是为了见她。
可是……
“你不怪我伪造遗诏……将你送去关塞和亲了吗。”
先前的犹豫、担忧,无声无息间尽数消融。她什么也没想,只是本能地,顺着他的话问出了口。
银针根根落稳,江执的声音也随之落下:“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什雅在,才会选择这个办法。
只是那时候明文昌和江接看着,我怕他们怀疑是你我联合伪造和亲遗诏,会在我走后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身上,甚至杀你了结一切,所以想着无论怎样,都要把你摘掉。
但没想到,”他将薛适的双手放于手炉的动作轻柔,眸色却骤然冷下,“还是牵累你受了拶刑。”
怕薛适会担心自己的手,他故意逗她:“你放心,每天都和‘人很好’的徐兄认识之后,我会过来帮你治手的,直到彻底痊愈的那天。
这几年在关塞学了不少大益没有的东西,施针也精进了下。”
将这些说完,他心中一直隐隐缠缚的、名为担忧和疼痛的荆棘,才算退去。
遗诏的事,他其实一回来就想找机会告诉她,但怕贸然提及会让她陷入那段不好的回忆,觉得难受;可迟迟不说清楚,他每一次出现,亦是在加深她的痛苦。
幸而今晚能够借着徐砚的话茬,从那日的匕首说起,将一切串联,解释明白。
他不想保护一个人的方式,总是一次两次地通过伤人的话语。
费力又无能。
良久,薛适的声音轻轻响起,好像在这一瞬间,她开口的刹那,时间倒转回了三年前。
“我有想过,殿下那时是在做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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