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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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

    又是一个下午,暴雨乍来,雷声滚得天地俱白,雨柱砸落,像要将整座小院吞没。

    钟薏坐在坊内熬药,火刚添旺些,在锅底下哔哔剥剥作响。

    她侧耳听着廊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雨砸在檐角,水声一重一重地盖过来,她却听得分明。

    她冷不丁命令:“去挑水。”

    她知道那缸水昨日才刚满,根本不需要卫昭再去。

    只是他干完了今天的活,前一刻又在门边看她,目光不老实,藏着她最厌恶的那种意味。

    她没当场发作,只换了种方式折磨他,让他滚出去——

    去抱着水缸在大雨里走一遭,把那张装得温顺的脸泡烂。

    水缸很大,需要双手环抱才能稳住,想撑伞是不可能的。

    他若真听话,就得全身湿透才回得来。

    卫昭果然没问,只应了一声,抱起水缸,转身出了门。

    钟薏没抬头看他,只在他背影彻底被雨帘吞没那刻,唇角一点点抿直,将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意压回去。

    院里无井,要挑得绕出坊口,穿过整条主街,再从侧巷回来。

    雨砸得极重,一层层水帘封了天光,

    打得屋檐作响。

    她低头添了些柴火,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不消一刻钟,他就回来了。

    人未入屋,一桶水已稳稳抱在怀中,水线高得几乎要溢出,却一滴未洒。

    卫昭立在门口,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发丝、眉骨、颧边,一滴一滴滑下来,沿着削瘦的下颌没入衣领。

    脖颈苍白,锁骨清晰,连喉结都带着一股冷意。

    他没有往前一步。也没出声。

    钟薏从药锅前抬头,看到他那副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只觉心烦。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站在她眼前,湿答答、死沉沉地晾着,一句话不说——就等她忍不住。

    她偏就不让他得逞。

    “你这幅样子想做什么?”钟薏恶声,“走远点,别把我屋子弄脏了。”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可就是忍不住对他刻薄,甚至忍不住想骂他。

    卫昭看了她一眼。

    目光不张扬,睫毛垂着,看不清眼底神色,姿态极温顺。

    他没回嘴,把水缸放在门口,然后脚步一撤,重新退回雨里。

    他站在檐外,雨不停淌下来,没入那身早已湿透的衣裳。

    钟薏低下头继续忙,火焰在眼前明明灭灭,锅底的闷响像雨滴,打在耳膜里。

    余光始终绕不过那道身影。

    他太高了,立在门口很是碍眼。

    衣裳贴在身上,勾出嶙峋的线条,整个人冷白得发亮,像是一具被雨水泡过的人偶,从街角一路飘回来。

    钟薏冷不丁瞥见他腰侧线条,凹陷得厉害。

    她怔了一瞬。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就算日日让他跟着阿黄一起吃饭,也没少他半两粮。

    怕不是饭后偷偷吐了去,拿这幅皮囊作戏,等着她心软。

    他最擅长这一套。

    立在外面,身影像条可怜虫,头垂着——像是在说:你看啊,我这么听话,这么可怜,你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

    她不能再上当。

    钟薏冷笑一声,手慢慢收紧。

    终于,她“啪”地一声,将药勺磕在锅沿上,起身把药锅一转,换了个方向,背对着门口。

    眼不见,心不烦。

    他若真想演,就让他自己演个够。

    等她熬好药,外面的雨声仍然不停,像是要下到天黑。

    她熬的是专给女子喝的养身汤,前些日子送过一副给董娘子。她喝后连说好,面色都红润了几分,帮她张罗着宣传了一通,附近的姑娘们便陆续上门来买。

    药方见效,如今也成了半个招牌。

    她把药汁倒入罐中,盖上盖子,刚转身收拾东西,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

    来人是豆腐坊老板的女儿二丫。

    她撑着伞快步进来,脚边带起一片水汽,刚踏过门槛,看见站在檐外的人,“咦”了一声。

    “钟大夫,门口谁啊?大雨天的,怎么杵在这儿不走?”

    钟薏收拾药罐的动作一顿,笑了笑:“不认识。路过的吧。”

    声音听着温和,语气却冷淡得没一丝温度。

    二丫狐疑地往外探了探头,又将卫昭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凑近些低声:“这人长得倒体面,就是……看着不大对劲。我刚才喊他,他理都不理,跟个鬼似的。”

    她皱眉,快人快语:“要不要赶走啊?这模样站你门口,也太晦气了,怪渗人的。”

    钟薏听得清楚,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心里明白,要不是她开口,卫昭怎会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在雨水里被人指来点去。

    他心里不知有多恨她吧。

    钟薏看了眼站得纹丝不动的身影,心里越发畅快,笑容也扩大:“大雨天的,也没几桩生意。让他站着吧。”

    反正淋不死他。

    二丫也没再说了,给她付了钱,絮絮叨叨地聊了几句才提着药罐子告辞。

    出门前忍不住又朝卫昭一瞥,嘟囔:“真是个怪人。”

    钟薏没接话,目送她走远,把门口的帘子垂下,将那道身影隔在外面。

    *

    卫昭没错过晚膳。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将自己收拾好,换了身干净衣裳,照例给她做了饭。

    钟薏坐在桌边慢慢地吃着,看他像没事人一样蹲在墙角,低着头,跟狗并肩。

    如今阿黄已经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怕他。

    三个人在屋内沉默地用膳,一时只有阿黄舔碗的呼噜声。

    夜里风雨大,钟薏躺在榻上,被雨声吵得翻来覆去。

    她正闭着眼强迫自己睡下,却忽然听见雨声里夹杂着什么。

    断断续续,一声接一声的喘息,低哑沉重,含着热意往外涌。

    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声音越听越清楚,沿着檐下的雨线,一寸寸攀上她耳廓。——竟正是从门口传来。

    钟薏呼吸一紧,血气倏地冲上脑门,猛地坐起身。

    果然!

    她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钟薏气得胸口起伏,披了件外袍,又觉得不够,耐着性子把衣裳一件件好好穿上,才挪到门口,准备给他踹回去。

    门一开,一阵风夹着雨灌了进来,她刚要张口,脚边却忽然扑来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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