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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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尽早寄出去,便趴在桌上重新提笔写了一封,盖上自己的印章,终于完完整整。

    偏殿内,灯火摇曳。

    卫昭今日耽误太多时间,又舍不得离她太远,积压的公务便只得趁她睡着时处理。他一手执笔,一手翻阅案牍,目光沉敛。

    朝中事务、军机调度……每一桩都至关紧要。

    袁孙二人主张的地方试点推行已小有成效,许多寒门子弟主动报名,每日的情况如实汇在他案上,然而仍有顽固旧臣或拖延,或抗拒。

    他垂眸,扫过奏折上的名字。

    这些事都不足为虑,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屈服。

    真正让他思索的,还有另一件。

    ——该如何找一个理由,让钟家彻底远走高飞。

    第二日早朝结束,钟进之走出殿门,便被韩玉堂叫住:

    “钟大人,陛下召见,请随奴才来。”

    “诶!”他赶忙告别同僚,提着袍角跟在韩玉堂身后。

    这是他头一回来正元殿,大殿气氛肃穆,韩玉堂进去通报后才笑着对他说:“钟大人,请吧。”

    他小心翼翼迈过足膝高的门槛,一股舒爽凉意扑面而来。

    绕过帘帐,天子一身深色龙袍,眉目锋利,唇薄高鼻,端坐于其后。

    他淡淡扫来一眼,眉宇间的沉敛威仪让他心头一紧。

    钟进之垂下眼睑,恭敬跪拜:“臣钟进之,参见陛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断不敢以外戚身份自居,便是磕头也格外小心。

    “钟侍郎在京中还适应吗?”皇帝温润声音悠然响起,语调平和,和方才堂上全然不同。

    钟进之揣摩这话里的意思,小心答:“承蒙陛下关心,臣一家得以来到京中,一切都好。”

    “嗯。”

    气氛再度沉静下来。

    钟进之没有被他免礼,只能继续跪着。

    “贵妃昨日同朕说,思念你们。”皇帝语气不变,仿佛要跟他拉家常。

    钟进之身形一顿,陛下突然提起贵妃做甚?

    他不敢再迟疑,斟酌着顺着话头:“贱内也颇为思念娘娘,前日还说”

    “你觉得,对吗?”

    钟进之话音陡然被打断,心中一沉。

    “你们照顾她半年来有功,”龙座上的人嗓音听不出情绪,

    “朕素来感念钟大人的诚心,对待贵妃亦是尽心。但,贵妃已经嫁入宫中,那便是天家人,理应和母家断了往来。”

    ——谁规定的?

    他自是不敢说,历朝历代家中女儿进了宫,若是皇帝开恩,也会允许后宫嫔妃逢年过节与家人相见,甚至有些宠妃能为母家请封。

    只不过……

    钟薏并非他们亲女,他们也没理由求见。

    “是,是。陛下说的在理。”他应承着,俯趴下,额头磕在地上。

    当年钟家为太子解忧,揽下她身份,到底为了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锦州按察使一职,许久未得良才。朕思虑许久,钟爱卿以刑律见长,觉此职正是合适。”

    钟进之一怔。

    锦州?

    虽算繁华之地,可地处偏远,靠近边疆,往来京城需要至少半月车马。

    这是?

    可按察使是从二品的官职,看上去确实是陛下垂怜,给他升官。

    还未等他想明白,座上之人继续道:“钟副统年少有为,是难得的才俊,京中军务繁重,他可单独留下。”

    他刚想松一口气,又听陛下轻描淡写补充后半句,

    “不过,朕不愿贵妃分心。家人之情,若久未相见,感情自会淡去。”

    ——陛下亲自安排这些,只是为了让他们在贵妃心中不占去半分?

    钟进之膝头一软,双手撑在地上,顾不得冒犯,猛然抬头看向他。

    第34章 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天子锋锐的眉眼微微上挑,和他对视时,眸中的温和不减,仿佛真的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岳丈。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念钟卿对贵妃的养育之恩,给钟卿十日时间考虑。”

    皇帝语气和缓,好似宽宥,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十天,不过是给他一个接受现实的缓冲期。

    钟进之垂首叩地,嗓音发涩:“臣谢陛下隆恩。”

    他被这道圣旨砸得头昏脑胀,晕乎乎地谢恩退下,回到钟府时,人还未回过神来。

    一年不到的时间,钟家经历起起落落他环顾周围亭台水榭,忽然想起刚搬进来时的意气风发。

    李清荟见自己夫君从宫中回来后,便一直如此苍白恍惚的

    神态,终究在饭桌上忍不住开口:“今日是怎的了?”

    钟进之叹口气,放下碗筷:“陛下命我去锦州,任按察使。”

    钟夫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环顾一圈,压低声音:“不是才来上京吗,怎又要赶我们走?”

    钟进之露出一抹苦笑。

    连他深宅里长大的夫人都知道的道理,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陛下的意思是不愿我们再与贵妃有所牵连。”

    李清荟怔住:“贵妃已经进宫,如何还能与我们有联系?”

    “昨日娘娘同陛下求情,想见我们。”

    李清荟看他说完,脸色也苍白了:“便只是这个原因?”

    钟进之艰难点头:“目前看来,是。”

    他刑部侍郎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头上还有个尚书压着,手中没有实权,对皇权无半分牵制,陛下犯不着忌惮把他调到千里迢迢的别处。

    桌上的珍馐美馔顷刻间味同嚼蜡。夫妻二人对视,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

    他们来京是因为钟薏,如今要离京,也是因她。

    烛火继续噼啪跳动,她小心翼翼看他:“那老爷是如何打算?”

    “天命难违,还能如何?这按察使的官位,确实是抬举,我若抗旨,怕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李清荟听得心惊胆战,想到自己儿子,急切道:“老爷!以礼才进京多久,他还有大好前程呢,怎么能和我们一起去那偏远之地!”

    “陛下说,以礼可以留下。”

    李清荟猛然松口气,对她而言,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亲儿子,旁的已无足轻重。

    可一想到要和儿子天各一方,她便难以自抑,忍不住呜呜哭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别哭了!”

    钟进之心中满是苦涩,被哭声扰烦。

    他这一生,仕途谨慎、行事守规,进京后更是谨小慎微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回顾过往,做过最大的冒险便是当年主动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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