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刘邦萧谨吕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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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盈在刘邦刻了皇帝和皇后印玺的第一日,就抱着一盒子印玺去打水漂。

    韩信觉得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故意找揍,真是顽皮。

    印玺这东西,有权力的人拿了才有用,没权力的人拿了就是一方打水漂的石头。韩信早已经明白,所以不会惶恐。

    半路上,刘邦接到萧谨写的抱怨信。

    他对非要跟回来的王陵道:“都在埋怨我呢。”

    王陵道:“臣也埋怨陛下。”

    刘邦失笑。

    “辛苦盈儿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被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就像以往每次久别重逢,刘邦总会在刘盈睡醒的时候吓他一跳。

    以前刘邦不是故意的,现在刘邦是故意的。

    刘盈气得对刘邦打了一通王八拳。

    这次刘邦认真对待。

    嘶,孽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等你真正束发的时候,就可上战场了。”刘邦揉了揉手掌心。

    刘盈没好气道:“阿父在我束发之前都不能平定叛乱,阿父和阿兄有多没用啊。”

    刘邦嘴硬:“他们说不定在你十五岁后才叛乱,我不就不能在你十五岁后平息叛乱了?”

    刘盈仍旧道:“阿父在我束发之前都不能让诸侯不叛乱,阿父有多没用啊。”

    行,这次只有阿父没用,和阿兄无关了。

    刘盈是越杠越精神,刘邦懒得和刘盈争辩。

    “壮壮说你躲被子里哭。”刘邦把萧谨的信丢给刘盈。

    刘盈看都没看,就知道阿父在撒谎:“肯定是阿兄说的,壮壮才不会说这话。”

    刘邦遗憾自己没骗过刘盈:“好吧,是信儿说的。听娥姁说,壮壮给你绣了个超级好笑的锦囊,给我瞧瞧。”

    刘盈把锦囊递给刘邦,刘邦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刘盈也笑着给刘邦指指点点锦囊哪里最好笑。

    父子二人就这么嘲笑萧谨辛辛苦苦绣的锦囊,真是不当人。

    “壮壮对你很好,你不要辜负她。”

    “哦,不会。对了,阿父,我看见的未来中,你的儿子比孺儿还年幼,早早死于纵欲过度。”

    “我没有这么丢脸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别胡说。我会和你阿母说,让她别给你安排房内人。”

    刘邦不会插手刘盈的后院,刘盈想怎样就怎样。

    只要萧谨能生出太子,刘盈就只有一个皇后也无所谓。反正他只看重子嗣。

    吕雉对刘邦身边的莺莺燕燕不顺眼,但对儿子,还是希望儿子多几个知冷暖的人。

    但刘邦告诉她刘盈预言自己死于纵欲过度,吕雉估计就会过激到把刘盈身边的宫女全部变成壮妇了。

    无论在刘盈后院安排什么样的宫女,吕雉的出发点都是希望儿子过得好。

    刘邦没有说任何安慰儿子的话,只是回来和儿子吵一架,并把妻子气得要拿羽毛掸子追赶他。

    再次去战场前,他去拜祭了吕太公、吕媪,也去看望了吕泽和吕释之。

    他对吕泽道:“现在盈儿做的事该我来做,只是我在逼迫他成长。他不能被外戚所累。”

    吕泽苦笑:“我知道,是我没用。”

    刘邦道:“是我们都没用。现在天下还不服我这个刘皇帝呢,我只能把精力放在战场上,朝中全部指望娥姁和盈儿这一双妇孺。盈儿和我闹,让我把你留给他。你便留下助他吧。”

    刘邦把相印丢给吕泽,让吕泽为丞相,辅佐萧何。

    他又把另一枚丞相之印丢给王陵:“你既然担忧盈儿,那也留下来照顾他。”

    王陵:“啊?我?这个我做不好。”他不喜欢看太多字啊。

    刘邦笑道:“你又想挨伯母的棒子了?”

    王陵改口:“我做得好。”

    一直苦着脸的吕泽,被王陵的苦相逗笑,气得王陵给了他一个肘击。

    吕泽揉着被王陵肘击的肋骨,道:“我知道陛下在担忧什么。我不可能对盈儿生疏,我只是……唉。”

    他只是对盈儿更加愧疚。但父母被逼死,他又觉得自己的愧疚很不孝,于是对父母也愧疚。他还对刘季很愧疚。

    许许多多的愧疚堆积在他的心底,他怎能安心?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能明白。”刘邦道,“虽然我总是逼迫盈儿成长,但盈儿还是个孩子,他需要长辈护着。吕家的事便了结了,他仍旧叫你大舅父,你就要当好这个大舅父。唉,本来早就了结了,如果他们不折腾,哪有这些事。”

    刘邦说着,都露出了疲态。

    吕泽想起那些被杀的吕氏族人,眼中透露一丝阴狠。

    他家逃难到沛丰时,族人可没有对他们伸出过援手。

    现在他们得势,族人却打着他们和盈儿旗号为非作歹,真该杀。

    吕释之不动手,他回来也会动手。

    吕泽对吕释之诸多不满,唯独这一点,他没有怪吕释之心狠手辣。

    刘邦安慰了吕泽后,把王陵留下陪伴吕泽,让吕泽心头别有那么多负担。

    王陵也是吕泽的好友。

    这两人都很擅长交朋友,在初次见面,就是很好的友人。

    刘邦又去见吕释之。

    他看见吕释之眼下的青黑,和脸颊的凹陷,沉沉叹了口气。

    一步踏错,哪怕之后吕释之一直很安静地躲着,还是难以安身。

    刘邦问道:“诬告吕氏族人谋反,是你主动做的?”

    吕释之回答:“是。我恨他们。”他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躲起来,刘季和盈儿本已经不再追究以前的事。

    刘邦疑惑:“如果你出面,应该能让他们收敛一些,为何没用?”

    吕释之道:“他们以为只欺辱平民,就是很收敛。”

    刘邦叹气:“这样啊。但盈儿很烦这个,是盈儿特立独行了。”

    吕释之道:“盈儿很好,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吕释之真的不蠢。所以他渐渐地懂了,后悔了,只是已经做过的事就像是泼向沙地的水,就是他掘地三尺,也不能将原本的水盆再装满水。

    覆水难收。

    “我原本很生气,气得想杀了你。过了这么久,盈儿和娥姁也都还好好的,我的气早消了。嗯,这句话不要告诉盈儿,盈儿会非常生气。他是个小心眼,心眼比我小多了。”刘邦诽谤儿子,“盈儿心眼再小,也只是在丈人快死的时候恶心一下丈人。他也没想过杀你。好好活下去。”

    其实刘邦心底的气没消。

    本来可以消了,但吕家又出来蹦跶,实在是恶心人。

    不过子房说得对,自己和盈儿都能容下吕释之,其余人就更容得下了。

    而且看吕释之那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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