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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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给袁骞讲了。

    他也不提柳栖桐家的糟心事,只说自己敬佩袁大将军这些年来对士卒的悯爱,想和袁骞一起去摸个底。

    若是当真有阵亡将士的妻儿受了委屈,袁家也能出面替她们做主。

    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宵小之辈,寒了无数忠魂的心!

    袁骞在国子监已见识过司珹是如何鼓动别人的,本不该轻易着了他的道,结果听着听着竟也觉得这事自己非办不可了。

    “走吧!”

    袁骞起身招呼道。

    司珹喜笑颜开:“好嘞,咱们走!”

    “安州简氏消亡后,蒲家迅速崛起,从濒临破碎的小世家迅速成长为地方豪强。”

    卯时一刻,楼思危便醒了。他得了衍都所传西北消息,横竖睡不着,干脆推门而出,在游廊下朦胧的天光里,撞见了刚从饮刀河卫所归来的方鸿骞。

    方鸿骞甲上犹凝寒霜,分明是一路跑马急奔回来的。楼思危一见到人,连忙上前问:“凌鹤,如何了?”

    “我麾下将士三万多,如今饮刀河战事暂歇。能够暗中调遣往衍都的亲兵精锐,约莫一千人。”方鸿骞沉声说,“这些兵得以探亲奉祖的由头分散走,也不能离开瀚宁城太久,最多两旬就得回来。”

    “足够了,”楼思危朝他拜首,说,“主君与折玉既致信求助,想来各中事宜,自会安排妥当。依照折玉信中所说,第一批暗卫当先接上温家太爷,护其暗中至瀚宁,他与主君随行其后。”

    “岱安,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秋日高洁,二人并身极目远望,清风长越玉脂山,千里过楼阙,吹散司珹颊边发时,他正与温泓各覆假面,同在马车中,往衍都城门去。

    四日前衍都急报,长治帝先先拨了补给往西北,却还不愿放季邈与季瑜离开。说是婚期仅有半旬,用喜气冲冲阴云也是好的,不差在这一时,西北也并不定然就差季邈一人。

    他顺道下令遣了几位兵部武官随物资同往,新科武状元裴玉堂也在其中。

    “迎接人马已在二十里外的驿站,”司珹轻声道,“外祖且先佯做向南,待到过关隘后,再转山道往瀚宁城。”

    温泓笑了笑,说:“好。”

    司珹便也跟着笑,他心中悸动,牵起温泓手背,轻轻抚过其上褶皱,温声细语地说:“委屈外祖奔波,我已同岱安先生和方将军说好了,车上备足了药,外祖要及时喝药,好好吃饭。”

    话落已快至城门。司珹便拨开轿帘,要将路引递过去。

    他手已经伸出去,守城士兵打着哈欠刚要接时,忽听道中马蹄声响。兵马司指挥使携几十人一路狂奔,很快抵达城门前,在勒马后仰间斥道:“关城门!”

    司珹心下重重一坠,只听守城士兵忙问:“姜指挥使,您这是……”

    “即刻落闸,闭城门。”姜指挥使骑马原地踱了半圈,居高临下地说,“瘴疟肆意,昨夜城中死了百余人,已由金街蔓延向连安大街乃至城中各处!就连宫中也有人染病,陛下已下令封|锁,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出城。”

    “凡有违令擅闯门禁者,格杀勿论。”

    第 88 章   闱城

    守卫当即应是,开始驱散遣返出城众人。马车混在队伍中,车夫不得已调转方向,司珹猛地起身想出去,却被温泓拽住了。

    “小珹,”温泓看着他,摇头定声道,“决计不可硬闯。”

    司珹掐着掌心,听见外头绞盘启动、链条下滑声愈大,他指缝间几乎渗了血,温泓注意到这异样,将他拉回到自己身边。

    “好孩子,”温泓说,“你欲护送我先离开,但不应如此自乱心神。一切皆有法,观后方可为,今日你我只能先回去,来日再寻时机。”

    司珹垂着目,闭眼涩声应了是。

    司珹去找柳栖桐当然不止是为了蹭饭和学写公文,傍晚他便邀柳栖桐去自己家,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对柳栖桐说。

    柳栖桐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都没腾出空来关心司珹,心中自是惭愧得很,哪里会拒绝司珹的要求?

    两人一同回了司家,管家林伯邈邈见了他们就欢喜地迎上来,问他们晚上要吃点什么。

    司珹道:“吃过了,林伯你不用忙活了。”

    林伯有些失落,说道:“那我让人备些茶点过来。”

    司珹知道不让林伯忙活,林伯反而会不开怀,点点头说道:“我想吃上次的茶酥,那个好吃,正好让师兄也尝尝。”

    林伯喜笑颜开:“好好好。”

    等林伯走了,司珹才凑到柳栖桐面前问道:“林伯是我爹的朋友吗?”

    柳栖桐顿了顿,叹着气道:“老师他最后那几年没有朋友,许多人都不理解他的做法,以为他已经移心变节。那时候他有意与昔日知己好友断交,连收下我这个学生也是因为看我实在可怜。”

    过去的事许多人都三缄其口,司珹只知晓他父亲当初孑然一身来了京师,而他父亲死的那一年却带走了许多人——除了朝中许多朝野皆知的奸佞与弄臣外,还有不少依附于他父亲的“党羽”。

    从那以后,先皇失尽人心、逐渐失权,朝中终于有了许多新面孔,原本势弱的新帝羽翼渐丰。至于一度擅权的太后与外戚,回头一看也不过是为新皇准备的磨刀石而已。

    只不过他父亲招人恨的时候是真的很多人恨他,连他老师杨连山都经常愤怒地写诗唾骂他。

    像他老师这样在他父亲死后才看明白一切的人不在少数,林伯约莫也是其中之一。

    司珹觉得如今那位陛下都对自己这么好了,指派到他府上的人总不会是什么坏人,所以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拉着柳栖桐到自己书房里头,开始翻找自己整理出来的文稿。

    这段时间他不仅休沐时与袁骞他们一同外出走访,闲暇时也会询问同窗他们家乡有没有这类事情发生。他这么一通忙活下来,还真积攒了不少关于阵亡将士妻儿抚恤被侵吞的事例!

    柳栖桐听着司珹一份一份地给他念各家的情况与孤儿寡母失去依恃后的种种遭遇。

    这些可怜人天南海北都有,只是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故土,所以他们没办法把自己遭受的一切告诉旁人。

    而柳栖桐作为可以说出来的人,却为了对方所谓的“恩情”纵容对方得寸进尺!

    这叫那些本就想夺走孤儿寡母抚恤的人知道了,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反正侵夺了也不会有什么代价,他们只需要在高兴时随便施舍孤儿寡母几口饭吃,以后就能仗着“恩情”上门要好处了!

    司珹道:“我觉得师兄你不应当纵容他们。咱先师孔圣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应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柳栖桐久久无法言语。

    他看着司珹摆到自己面前那叠厚厚的文稿,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许多与他们家有相似遭遇的人正过着他与母亲从前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司珹念出来的只是这叠文稿中的一小部分,而这叠文稿又只是司珹这么个十八岁少年轻而易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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