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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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珹忍了又忍,终于一把夺回来,说:“外祖还在等我。”

    “我知道啊,”季邈笑了一下,“外祖等着你,我也等着你呢司折玉。那么你来挑好不好,现在想先见哪一个?”

    司珹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噼啪的烧柴声。他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喉间干涩难忍,大脑更是昏昏沉沉。

    身侧的火堆燃得正盛,火堆另一头搭着一个简易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自己和季邈的外袍。司珹低下头,发现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只不过有火堆在旁,倒也不觉得很冷。

    “渴了就喝点水。”季邈蹲坐海边,正在处理昨日的山鸡。

    司珹张了张嘴,视线落到身旁,却没有看到水壶。

    季邈回过头,举了举手中的利器,道:“事急从权,先借用下司右使的匕首了。”

    司珹没有说话,缓缓从地上坐起,看到了疑似装水的“石碗”——那也称不上是什么碗,大抵是一块向内凹陷的石头,中间的部分被人为打磨了一番,勉勉强强能盛水。

    他伸手摸了摸,竟然是热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司珹很好奇,就算季邈勉强弄出了“碗”,但也能把水烧开也是件不司易的事。

    季邈:“把石头烧烫了扔进水里。”

    司珹一愣,这方法着实古怪。但他没有细想,捧起碗埋头喝了几口水。温水下肚,远比喝冷水舒服多了。

    季邈道:“可惜还是没能将水烧开,下次我再多用些石头。”

    司珹喝光了水,撑着身体往火堆靠近了些,因为生病的缘故,忍不住咳了几声。

    季邈瞥了他一眼,起身将外袍从架子上收下,扔给了司珹:“我们得赶在下一次暴风雨前,找到合适的山洞。”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议了。只不过他腿伤未愈,不能远,找山洞的事一直都是司珹在留心。

    司珹没好气道:“如果我真能找到,你以为昨晚会这么狼狈吗?”

    他没必要在这点上撒谎,毕竟他才是淋雨受寒还在病中的人。

    季邈捡起早就削尖的木棍,将山鸡固定好,也凑到火堆旁,一边翻烤一边道:“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搭一个住处了。”

    自己搭?

    司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连造房子都会?”

    季邈沉默片刻:“不会,司右使可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司珹:“……”

    ——没有。

    “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还是等司右使病好了,季某的腿更利索些,再头疼这些事吧。”季邈一句话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

    司珹已经穿好了自己的外袍,不过手上还攥着一件:“你的,扔过来干嘛?”

    季邈:“先披着吧。”

    司珹张了张嘴,眼神略有些复杂。

    片刻后,他果断将季邈的外袍裹在了身上,然后靠在石头边发呆。

    这时,一只手横空出现,精准地搭上了额头:“虽还有些发热,但比昨晚好多了。”

    司珹身体一僵,缩了缩脖子,避开那只手。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季邈没有在意他的退避,收回手继续翻烤起两人的早餐。

    过了一会儿,鸡肉熟了。

    司珹却摇摇头:“我没胃口。”

    高热之下,口舌寡淡,毫无食欲。他继续恹恹地靠坐在石头边,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厌世忘我的意味。

    这算得上是两人在荒岛上头一个和睦共处的白天。

    司珹的热病仍有些反复,好在身体底子扎实,没有继续恶化下去的症状,但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自然更没有精力去走动探查了。季邈倒是拄着拐去了趟林子,不过没有走远,很快就回来了。

    他重新取了点水,又找了些吃食。令司珹意外的是,这人竟然还带回了一些野果。

    季邈:“我看到有飞鸟啃食,应当是无毒的。”

    这种气候下还能生长的果子卖相并不好,个头很小不说,还有些干瘪。但连着几日都吃没有调料的烤肉,两人也不嫌弃它了。

    司珹仍有些咳嗽,平日里利索的嘴巴也终于知道消停,少了许多尖酸之语。

    这次他亲眼目睹了季邈烧开水的过程,忍不住凑过去打量。

    季邈拨开黑炭,用两根树枝夹起埋在下方的石块,而后视线落在司珹身后装满了水的石碗。

    司珹便将石碗递给他,想了想,又放在了地上。

    滚烫的石块入水,很快就有蒸腾的水汽冒出,过了一会儿,季邈取出水中已经碎裂的石块,重新从炭火底下夹了块新的热石放进去。如是再三,水终于开了。

    司珹皱眉:“有点脏。”

    季邈:“……”

    司珹捧起石碗边缘,放到嘴边嗅了嗅,表情颇有些挑剔,好在没什么异味,他没再继续发表意见。

    晚间的时候,两人围着火堆静坐。可能是昨夜下过一场暴风雨的缘故,海风难得变小了许多。

    “季门主会的还挺多。”司珹吃着季邈采来的野果,喝着季邈烧好的水,身上披着季邈的外袍,面色疲惫道:“听闻天极门于诸事上涉猎颇多,以前觉得言过其实,如今才觉得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的。”

    季邈顿了顿,道:“不管好话歹话,为何从司右使嘴中说出,总有些别的意味?”

    司珹瞥了他一眼,慢慢又收回去。

    季邈:“我年少时,也曾浪迹在外,有次遇险被一位退隐多年的前辈所救。这些东西都是他告诉我的……算是我半个师父。”

    司珹:“他是谁?”

    季邈没有细说的打算,转而道:“季某也常听闻右使的一些径,不过倒与亲眼所见有些出入。”

    司珹:“名门正派,惯会以讹传讹。”心无负担地抹黑了一句后,他又有些疑惑——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如何他非常清楚,不外乎是什么“杀人不眨眼”、“残忍狠绝”之类的话。

    确实如此啊,出入何在?

    季邈道:“季某先前以为,司右使是个心肠冷硬、寡言绝情的魔头。”

    司珹警惕道:“怎么?”

    季邈:“如今才知道,右使的嘴上功夫亦是了得,若这样都算寡言,这世上怕是没有牙尖嘴利之人了。”

    司珹:“……”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嫌他说话难听了?

    他一口咬下最后一块肉,恶狠狠地瞪了季邈一眼。

    季邈无言以对,低头拨弄着新一批烧热的石块。

    心肠冷硬是真,气性也大得很——真真是最不好相处的一类人。

    “阿嚏——”司珹打了个喷嚏,沉着脸裹紧了衣袍。两人身材颀长,身量相仿,但若仔细比对,季邈稍高些,体格也稍大些,所以他的外袍对于司珹来说,显得略有些宽松。

    季邈眸色微暗,继续拨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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