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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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它就会成为你永远摆不脱的弱点。”

    邹玉川将他从河中救起后,曾试图教他泅水。

    离火宫宫主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他的方法,与那些企图将司珹沉溺河底的混混大致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会在他溺死的边缘将人救出。

    纵然是这样可怕的方法,也未能让司珹学会泅水。

    人的弱点,大抵是在尚未强大前形成的。

    因而,哪怕日后他武功精进,修为大盛,也始终克服不了儿时的恐惧。

    司珹全身湿透,水珠从发尾不停滴落,他呆呆地看了会儿湖泊,直到被他搅动的湖面重新恢复平静,才慢慢回过神。

    他学不会泅水,也到不了西岛,更出不了大海。

    “回来了?”季邈已经回到了崖壁,正悠闲地晒着太阳,他的脚边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看清司珹的神色后,他眼底闪过异样:“脸色怎么这么差?”

    司珹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应该还没发现两座岛屿之事,便有气无力道:“管好你自己吧,季门主。”

    季邈:“……”

    司珹弯腰钻进了屋子。

    季邈等了一会儿,屋子里却再没有动静了。

    司珹情绪沉到了谷底。五岁小儿都能学会的泅水,他却不,平白处于被动境地,实在是无能极了。

    他躺进山洞里,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却又一一否决。

    季邈进了屋。

    司珹此刻不想说话:“我要补觉。”

    季邈走到跟前,探手摸上了司珹额头:“昨夜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他注意到司珹的衣服,皱眉:“岛上天寒,不宜频繁沐浴。”

    司珹掀了掀眼皮:“季门主平时便是靠着这般嘘寒问暖才这么受欢迎的吗?”

    季邈笑了笑:“这就成嘘寒问暖了?”

    司珹:“……”他翻了个身,面朝石壁,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季邈伸手,将人重新拨了回来。

    司珹无名火起,恼怒道:“季邈,你别弄我!”

    季邈伸指抵住了他的嘴:“嘘,上次右使发烧重病,可费了我不少力气去照料,季某实在不想再来一遭。”

    司珹:“本座只是乏了。”何时他睡个觉还要看季大门主的眼色了?!

    季邈:“你打不过我。”

    司珹沉默了。

    季邈:“起来换下湿衣,陪我去烤火。”

    司珹:“……不。”

    季邈捉住一只手腕,语气带上几分强硬:“出来。”

    司珹不动。

    季邈低下头,两人对视片刻。

    半晌后,司珹垂着脑袋,被拖出了屋子,整个人恹恹的,唯独一双眼睛瞪着季邈,仿佛在冒火。

    季邈实在猜不出,仅半天的功夫,这魔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看着凶悍无比,实则外强中干,一戳就破。

    他将季邈安置到石壁边,摸索着检查伤处。

    两人衣袍尽被雨水浸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触到掌下之人,无知无觉地躺着。他不自觉凑近了些,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司珹脱下两人的湿衣,将季邈从地上扶起,伸掌抵住他的后背,往里输送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感到乏力,收掌后又去探了探鼻息——没死,却偏偏不见有醒转的迹象。于是他又去拍了拍季邈的脸,又掐住对方的脖子,威吓道:“再不醒来,本座便把你扔这儿了!”

    可季邈就是不醒。

    司珹失了耐性,把人放开,来回踱了几步后,复又蹲下来,将季邈重新扶起来,运掌救人。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司珹几乎耗尽了内力时,季邈终于呛咳了几声,缓缓从昏迷中醒来。

    “……司珹?”

    司珹心头一松,咬牙切齿:“你可算是醒了!”

    季邈问:“这是何处?”

    司珹收回掌,摇摇头:“不知道,看不清。”

    季邈沉默了。

    司珹放开他,自己靠着旁边冷硬的石壁缓了缓,过了会儿问道:“喂,你伤得重不重啊?”

    黑暗中,季邈动了动身体,与他并肩靠在石壁上:“说来惭愧,季某下坠时不慎磕到了脑袋,这才昏迷过去。”

    司珹听后,皱眉道:“方才我摸到了满手的血。”

    季邈:“不用担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司珹沉默片刻:“那怪人武功高深莫测,再遇见一次,我们就都完了。”

    内力虚耗令他感到难受,说完这句话,他便疲惫地阖上双目暗自忍耐。

    忽然,他感到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猛地睁开眼,才察觉是季邈在摸自己的额头。换作以往,司珹定要把那只手拍下来,但他此刻累得很,便只说了句:“我没事。”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山洞上方,斑驳星光从裂隙中倾洒而下,落在司珹身上,将那张惨白的脸映照出了几分凄惨的模样。

    季邈收回手,转而搭在了对方的脉搏上——脉息沉细绵软,是内息耗尽之症。他皱了皱眉,借着破碎的星光,定定看了那魔头许久,最终长叹了口气。

    “他怎么不直接叫醒我?叫外祖等了我这样久。”司珹系好腰封,到底接过了那颗荔枝,没叫温时卓为难。

    “他舍不得呀,”温时卓捋着袖子,与他共行游廊下,感叹道,“你俩感情真是好。阿邈不愿意吵你,还顾虑到你喝完药嘴会苦。你在梦中也惦记着他,中午那会儿我叫他,你分明睡得正沉,居然也无意识应了声。这天下主君谋臣之间,竟有如此真……”

    “什么?”

    司珹猛地扭头看温时卓,诧然道:“二公子刚刚说什么?”

    “啊?我说天下主君谋臣之……”

    “不是这句,”司珹喉结滚动,问,“你叫的什么,我应了声?”

    温时卓眨了眨眼,说:“阿邈呀。”

    他迎着司珹错愕的脸,指向不远处的游廊尽头,示意道:“喏,说阿邈,阿邈就从外祖房里出来了。”

    司珹登时转身就要躲,可刚迈出半步,便见身后季邈吐字清晰道。

    “司折玉,站住。”

    第 69 章   波涌

    司珹僵硬地停住脚,默默转了回来。

    季邈已经跨几步到他跟前。瞧着司珹长垂的眼睫,问:“看见我,躲什么?”

    “药苦,”司珹轻声说,“舌根全是味儿。我想吃糖,寻洲。”

    季邈一把捏住他的腕,抬了起来。

    “那这是什么?”季邈剥出他掌心的荔枝,将那颗已被捂得稍稍温热的果子搁到手里,上下抛着玩儿了两遭。

    “先生是不喜食荔枝,还是嫌它不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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