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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抛弃阴湿表兄后》 70-80(第5/25页)
,我外祖一门都是名震天下的武将,娘亲未嫁给谢如松时,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可我却从未见过金戈铁马,戈壁烽火……”
这话叫姜云婵莫名心口停了一拍。
纵然谢砚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他好像从未上过战场呢。
一个新兵初来乍到,便要对阵来势汹汹的虎贲营。
姜云婵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荒芜的战场上,他孤身持剑而立,而对面千万士兵黑云压境,数万白羽箭对准了他。
残阳如血洒在他身上,照得他孤影寂寥。
谢砚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吗?也会害怕马革裹尸还吗?
在姜云婵的意识里,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他屡次以身入局,遭受重伤。也曾奋不顾身扑进大火救她,被巨石压,被烈火烤……
姜云婵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惧怕,怎么这次她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些许不安呢?
“还是第一次和皎皎分开这么久呢。”谢砚尾音带颤,在她耳边继续呢喃。
姜云婵恍惚意识到他怕的不是战场,是怕与她分开。
随即,她又觉着这个念头太过荒谬。
谢砚是搅弄风云的权臣,怎会像孩子一样害怕分离呢?
可姜云婵并不知道,这些年,谢砚无一日不去问竹轩外探望她。
即便是当初两人在慈心庵分道扬镳,谢砚也会日日趴在寺庙的房顶上眺望她。
数十年如一日,她已经成为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当初,她兴高采烈说要嫁给顾淮舟时,谢砚第一反应也是将来不能日日见她,该怎么办?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而今,她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他还是怕,怕把她弄丢了。
怕当他从战场回来,满心期待去见她时,她又一次弃他而去了。
此时的谢砚像个迷路的孩童,埋在姜云婵颈窝,鼻音微重:“若我安然无恙回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
姜云婵垂下了眼睫。
她不知要怎么跟他好好过日子。
他俩好好的,对得起泉下之人?
姜云婵没办法许诺他什么,从他臂弯下钻了出来,“秦将军的人来了,我该走了!”
时至明月高悬。
今晚的月光格外寒,照得满地银白,照得姜云婵面容清冷。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世子,秦将军令属下来接夫人,属下方才瞧见瞿昙寺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实在不宜再久留,不知夫人准备好了么?”
“已经好了!”姜云婵唤来夏竹,拿好行李,头也不回离开了。
谢砚独自坐在罗汉榻上,目送姑娘消失在夜幕中。
自始至终,她从未正眼看过他啊!
*
门外,姜云婵步履匆匆往马车去。
夏竹在后,跟得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姜云婵没听到夏竹说话,莽头往前冲,像是快要坠入蛛网的蝶儿,拼命挣脱,意图冲破温柔的陷阱。
上了马车,深深吐呐,敲了敲窗框,“走吧!”
马车随即晃动起来,一路南下。
后方,金戈铁马的铮鸣声声声入耳。
冷硬的金属颤音和士兵齐整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声势浩大。
夏竹好奇地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看:“世子他们也出发北上了呀!世子昨日才伤得体无完肤,听扶苍说后背全裹着纱布才勉强撑住,若真打起来,世子一个书生也不知能不能抵得过久经沙场的虎贲营?”
姜云婵的目光下意识瞟了眼后方。
大军中不见马车,只见战马。
到底是军队,受了伤的人也只能负重骑马,没法休养。
姜云婵指尖蜷进掌心,“谢砚……他一向福大命大,皮糙肉厚,死不了的,不肖我们操心。”
“既不操心,那你在看什么呢?”
此时,姜云婵头顶上徐徐落下一道笑音。
姜云婵一个激灵转回头来,正见窗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色铠甲,立于她眼前。
颀长的身影投射下来,姜云婵心头凛然,防备地往马车里缩了缩。
然那人用剑柄挑开车帘,歪着头再次问她:“皎皎,你看在什么?”
月光洒在那人的笑颜上,姜云婵才看清头盔之下谢砚清俊的脸。
他平日里老成持重,端得一副君子仪态,姜云婵从未见过他戎装的模样,故而愣愣盯着他。
许久,姜云婵才觉有失礼仪,避开眼神,“你怎还在这儿?”
“有东西忘了送你。”
谢砚方才失意,一时连准备了许久的礼物也忘了送她。
所以调转马头来寻她,却不想看到她正痴痴往军队中看,眼中分明暗含一丝丝的担忧。
谢砚心中开解了许多,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到姜云婵眼前,“送你。”
第73章 心里起了本不该有的涟漪……
他摊开手心。
一只巴掌大的花灯出现在姜云婵眼前。
那花灯是桃花模样,花瓣用绒线编成,捧在手上毛茸茸的,十分趁手。
且透过绒花散发出的光也温和,既能照亮马车,又不太过刺眼影响睡眠。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花灯,眼眸被灯照亮了。
谢砚将花灯放在她手上,轻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说完,公子打马而去,消失在夜幕中,唯余铠甲铮铮作响的尾音。
手心里的光莹莹如春雪,绵绵如清溪,在逼仄的空间里流淌着,倾洒在姜云婵身上。
心内的烦扰被花灯濯净,拨云见日。
姜云婵依稀看清自己心里起了些许涟漪。
本不该有的涟漪……
她抗拒内心深处的萌动,摆了摆头,索性闭眼靠着马车歇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到了二更,节奏明快的马蹄声引她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幼时的问竹轩。
那日天黑得格外早,她正在榻上好眠,忽而心口一凉。
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寝房中,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将她摁在身下,解她的小衣。
是谢晋,带着几个纨绔公子夜里爬墙摸进了香闺。
她吓了一跳,慌忙从谢晋□□钻了出来,抱着松散的衣服拼命地逃。
那群纨绔少爷边言语挑逗,边追了出来,饿狼扑食似的。
他们是侯府的主子,路过的下人无人敢插手,所有人对姜云婵的死活视而不见。
孤身无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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