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面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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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还瞪了唐二和福兴两人一眼,那两人立刻后背一麻,一个突然说要去打毡线,一个喃喃说去看铺子,都赶忙走了。

    有余也懵头懵脑地被阿桃扯出去了。

    “傻囡啊,灶房里灯点得够亮了,不需要咱们俩了,你可知晓?”阿桃紧紧抱着有余的胳膊走了出来,还侧头小声地跟她讲道理,但有余哪能听得懂,便只是茫然懵懂地望着她。

    “罢了罢了,我给你系绳子啊。”

    阿桃给有余仔细地系了五色丝绳,一旁,谢父也在给沈家的猫狗脖子上都挂了五毒香囊,连驴棚里正嚼着甘草的驴都没落下,他满意地还拍了拍驴脖子:“彩丝贯楝,人与牲畜都要平安兴旺。”

    灶房里,只剩沈渺与谢祁二人了。

    沈渺也搬了张椅子来,坐在谢祁身边看着炉火。

    蒸汽在灶房梁柱间环绕,又弥漫到他们二人中间来。雾气朦胧之中,沈渺觉着自己的袖子似乎被人扯了扯,刚转过头来,脸上便扑了一阵热腾腾的白气,,蒸得她的脸温热又潮湿。

    紧接着她便在大雾中被人抱在了怀里。

    细软的发丝蹭在她肩头,挠得她脖颈有些发痒,但那双抱住她的臂膀却收得越来越紧。

    “阿渺。”

    他的声音在腾腾的湿热蒸汽里,好似也像缀满了春日的水汽一般。

    “你教我的轻薄…我好似有些学会了……”

    炉灶里剩余的柴炭哔啵作响,陶瓮里咕嘟咕嘟滚沸着,院子里还有猫追狗叫的声音,但这一切的嘈杂反倒衬得灶房里很安静,沈渺竟然清晰无比地听见了谢祁闷在她肩头,轻如耳语般的声音:

    “我…可以重新轻薄一次吗?”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青灰,院子里灯都点好了。

    但是……娘子和九哥儿还没出来呢。

    阿桃心痒难耐,最终还是假装路过要去前头铺子取东西似的,不经意往灶房里一瞥。

    她一下便看到了沈娘子。

    她背对着窗子,站在灶台前,正不慌不忙揭开瓮盖。

    烧肉粽煮好了。

    竹香混着肉香轰然漫出,被长筷子夹出来的粽子,外头的粽叶已煮成鸦青色,麻绳吸饱油汁变得透亮。沈娘子十分平静,还慢条斯理地挑了一个剥开。

    绳子被剪开,粽叶敞开,用筷子把粽子从中间戳开,油亮的米粒裹着颤巍巍的琥珀色肥肉,咸蛋的红油也渗进了每粒糯米中,香得人直咽口水。

    原来咸粽子出乎意料地香…不过……

    阿桃的心早就像是被麒麟的爪子抓了一下似的,注意力全在别处了,赶忙又踮起脚往下一瞥。她震惊发现:九哥儿竟然也看着很正常!

    他也背对着窗子,屈着两条腿,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根火钳,十分笨拙地替沈娘子烧火。

    炉膛里的火迎面照着他,从背后看去,他整个人都镶着一道光晕似的,阿桃也分辨不出他的耳朵究竟是被火光映红的,还是正滚烫发红。

    阿桃摸了摸下巴,嗯…不对劲。

    第98章 五色水团

    端午当日, 阿桃早早便起来给家里的所有人和动物装扮“端午风穿搭”。

    先从家里的孩子开始,每人塞了一件五毒衣—那是一种鹅黄-色的肚兜,上头绣满了蜈蚣、蛇、蝎、壁虎、蟾蜍, 十分花里胡哨, 但大宋的孩子每逢端午就得换上,几乎人手一件。

    湘姐儿和陈汌还不到会害臊的年纪,在阿桃的虎视眈眈中,乖巧地穿上了。唯独济哥儿看着塞到怀里的黄肚兜,脸上满是抗拒。

    “穿在里头讨个吉祥, 又不会被人瞧见!”阿桃丹凤眼一瞪,不容推拒地堵在济哥儿门口, “速速换上,不穿不许出门。”

    济哥儿没法子, 只好别扭地关紧门窗还拉上帘子,扭扭捏捏地把那肚兜穿了。

    一脸郁卒地拉开门时,阿桃还不让开,他顶着阿桃质疑的目光, 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撩起衣角,让她看见里衣里垂下来的鹅黄系带。

    “这才像话嘛。”阿桃满意了,扭身满院子抓猫狗驴牛, 要给他们挂赤灵符。

    西巷常来吃汤饼的葛神棍送来了不少,都是他自己画的——用朱砂在青藤纸上画出钟馗像,背面还要画上看不懂的符咒, 再压上三清印。

    葛神棍春风满面, 送了符来又买了不少鱼面才回去——他这几日光是卖符都卖了好几贯钱了。

    他还送了几张辟邪镇宅的天师像来,嘱咐要贴门上。

    唐二嘴里咬着浆糊碗,两手抓着画像的角, 正踮着脚往门上贴。

    阿桃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抓住了飞檐走壁的麒麟,她抱着猫还过去帮着看了看贴得如何了:“歪了歪了,再往左一点。”

    之后她便坐到树下,先给喵喵叫的麒麟系上了五毒披风,再在披风上绑个赤灵符。

    雷霆和十一郎、十二娘也是一样的打扮,不同的是十一郎还多戴个蟾蜍帽儿。因为只有它习惯了带帽,雷霆和麒麟一戴帽子便会想方设法用爪子挠下来。十二娘也是,带了帽总甩头,上回还给甩得扭伤了脖子,可怜兮兮地当了只歪脖牛,牵去闻十七娘的兽医馆针灸了两日才好。

    家里三只鸡和追风都去鸭场看家护院了,阿桃只能把给它们做的小衣裳托付给李婶娘带去了。

    追风去了鸭场后简直如鱼得水,每天甩着舌头追鸭子,时常追得那些鸭子张着翅膀,噗通噗通跳进水塘里才能逃过一劫。李婶娘说,好些鸭子被追风撵得腱子肉都撵出来了。

    小白公鸡也高兴,因为鸭场有好多老母鸡,只有它一只公鸡,它每天太阳一落山便欣喜地钻进母鸡们的窝里,但不一会儿又会被母鸡们凶狠地啄出来。

    把动物们都打扮好了,湘姐儿、陈汌和济哥儿也洗漱好了。阿桃先把湘姐儿喊过来,给她梳了个双丫髻,再用艾草浸染绿丝带缠绕。发髻根部还插了新鲜的艾枝,叶尖朝下串了两枚五毒钱,牢牢打了个结。陈汌和济哥儿则戴艾虎幞头,用艾草汁染幞头的垂脚,末端系上小铃铛,幞头两侧缠五色丝和艾草枝。

    等年婶娘送有余来了,她也没躲过阿桃的折腾。

    有余是最乖的,坐着随阿桃如何打扮都没有怨言,坐在那儿还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年婶娘倚在门边看着女儿脑袋顶上左右扎了两个圆圆的发包,又被系上鲜艳的丝绦,便笑着把沈家的牛车赶到御街快食店去了,今儿定团膳的人不减反增,她今儿还得送餐。

    年婶娘和丁五石等人都没什么抱怨,铺子里生意好是好事儿啊!就怕突然萧条了,他们反倒心里惴惴不安。反而是沈娘子心里很过意不去的样子,还因他们端午不得休息,今日都给他们算三倍的日薪,说是什么“节庆时三倍酬劳”。

    十二娘被年婶娘套上车牵走了,阿桃继续用雄黄酒和朱砂,给每人额头上都画一个“王”。

    济哥儿反抗失败,谢祁领着砚书过来时,他正蔫蔫地顶着脑门上的王字在喂驴。

    “砚书!好几日没见你了,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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