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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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来,我自然要抓你一下。”引玉理由充分。

    莲升就这么垂眼看她,就着远处桌上那豆大的火光,看到引玉眼里似含了几分狡黠,那流转的眸光里仿佛噙了绵绵情意。

    她沉默了片刻才问:“我要是不依,你要抓我到何时。”

    “一直抓着呗。”引玉说得慢悠悠的,光听她那语调,也不像不依不饶。

    说着,她又把莲升的腰带拉开了丁点,拎到鼻边轻轻一闻,状似好奇地说:“鱼老板身上总是带着香味,是浸进骨子里了么。”

    莲升那根筋好像随着被拉过去的腰带,忽地绷断了。她神色不变,却掀开了被子,想干脆往里一躺,可才刚掀起被角,就看见躺着的人衣领敞着,姝色比雪。

    其实敞得不算多,只是未遮全那几寸锁骨,春光一泄,就惊扰了莲升的禅心,她便触机落阱。

    莲升半撑着身,挑起对方微散的领子,往其锁骨上按住,没多看一眼,别开目光说:“你就是这么邀我共寝的?”

    引玉带笑,“我都还不算光着睡,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那习惯。不然这样,鱼老板您穿您的,我脱我的,咱俩互不打扰。”

    “好一个互不打扰。”莲升动也不动,似有些恼,“你一进再进,不留余地,要我能退尽退,才保得住你这句‘互不干扰’,可是,你容我退了么。”

    “我说着玩儿的,到底容不容的,哪需要言明,您门儿清着呢。”引玉伸手,往莲升心口上戳。

    莲升想,在把旁人心弦拨乱这事儿上,这人的确算得上是面面俱到。

    在边上人的注视下,她索性把外衫一解,拨了头发板板正正地躺下,冷声说:“还叫鱼老板?”

    “那该喊您什么。”引玉缩在边上,侧过身幽慢地说。

    “莲升。”

    那迷蒙过往好似又被劈出了一道缝,皑皑白光一个劲往里钻,把些许旧事捣了出来,让引玉愣了神。

    又是万千塔刹,一座座或高或低,像极凡尘中错落有致的屋舍,乍一看还挺有烟火气息。

    可小悟墟没有,它安静得出奇,时不时传出几声钟鸣,似在警醒着什么。

    那红裳白罩衫的莲仙好像是这塔刹林中唯一的美景,偏偏她和整座小悟墟一样沉着冷淡,让人觉得了然无趣。

    怕是只引玉觉得有意思,紧跟在后问:“莲升,常人都说小悟墟众佛陀无欲亦无求,就连里面的一草一木也是,可是小悟墟里的众生当真没有欲求吗。”

    “你就是特地来问这个的?”莲升顿步,捧着一尊小小的塔刹朝身后望去。

    “自然不是。”引玉负着手步步走近,也不知是在折磨谁,她身姿袅袅,闲闲散散,走得奇慢。

    走至莲升身侧,她自顾自道:“我倒觉得小悟墟处处是欲,一起一顿步是欲,回首和遥盼是欲,话里的一字一句也该有欲,既然身在这世间,怎能没有欲求,或多或少罢了。”

    “我呀。”引玉蓦地凑近,眉心的坠子一晃,又说:“是特地来看你破戒的。”

    作者有话说:

    =3=

    第58章

    她不是不动佛, 她心似飞絮,被那轻悠悠的气息一吹,便飘得不知身在何地,禅心如山倒, 坍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欲么, 谁会没有, 就算是小悟墟里正身清心的莲,也私藏着离经叛道的欲, 所谓无欲无求,不过是严于律己下的拿腔作势, 骗得过别人, 骗不了自己。

    莲升有欲, 但她的心不能为之一动,她听天道而为, 她的心也许属于上苍, 属于白玉京,但不能时时刻刻都从属自己。

    所以她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按住了对方眉心那摇摆不定的坠子,淡声说:“我不破戒。”

    引玉并非越挫越勇,她只是耐心十足,就好像是崖壁上不动如山的钓叟,持着竿子悠然闲卧。

    “那如果一定要破戒,你会选何时?”她饶有兴致地问。

    “容得我选?”莲升松手, 待对方那眉心坠不动了,她的心好像也不会被撩拨着动了, “该破即破, 身不由主。”

    引玉一笑, 看着莲升那双沉静的眼说:“你前言后语太过矛盾。”

    “不矛盾。”莲升移开目光,“我不愿破戒,与不得已破戒,并无相悖之处。”

    “小悟墟有诸多戒律。”引玉没完没了,负在身后的手未露出过一下,手里似乎藏了什么,“要是你不得已破戒,你觉得,你会犯哪一条?”

    莲升心里早有答案,她为此口舌干燥,固守着灵台中所余不多的一点清明。尽管小悟墟钟鸣杳杳,似有警醒之意,可她的禅心已经支离破碎,因欲而碎,碎在欲中。

    “那要看五欲六尘,哪一魔障会先破我法门。”她说。

    引玉拿出藏在身后的酒,晃晃说:“喝酒么,我从晦雪天带来的,上回给你尝过,你只喝一口,这儿就红了。”

    说着,她往颊上一指,“红云浮面呀,那颜色我喜欢,依我看,是‘色’欲。”

    “又在胡诌。”莲升转身。

    ……

    后半夜,钟雨田关着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冻惯了,还以为自己会睡不习惯,没想到后脑勺一碰着枕就陷入了梦乡,睡得雷打不动。

    火盆里的炭烧得通红,但不知怎的,那火光的颜色有点怪,似乎冒绿光!炭上噼啪作响,跟时不时点燃炮仗一样,惊不醒钟雨田,却也没遮住那一声声的敲窗。

    晦雪天极少下雨,二十多年下来,雪倒是下个不停。可单单是雪的话,窗哪会被敲得这么响。

    偏偏钟雨田还是没醒,鼾声微微一停,砸吧起嘴来。他双手双腿俱是大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大变,眉头紧锁着,似是受了惊吓。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睁眼,只怪床褥太软,又太暖。

    他那窗还被敲着,借着屋外飞檐上的灯笼,隐约能看清那是一只手的轮廓,好似干瘦无比,指骨又尖又长。

    钟雨田睡得可劲儿舒服,连窗被叩开也不知道。在一团黑影潜进屋后,他才缩了一下肩,被窗外刮进来的风给冻着了。

    铜盆里火光骤变,红光成了幽蓝鬼火。

    潜入屋的影子,竟直接从盆上跨了过去!都说鬼祟跨不得火盆,细长影子却轻而易举地踱到了钟雨田床边。

    盆里的炭火陡然熄灭,噗的一声,就像是被浇了水,连一点火光也没余下。

    站在床边的鬼祟缓缓躬身,像要吸走他的阳气,竟贴到他脸前,这一人一鬼的鼻子都已抵上。

    一些莹白的生气从钟雨田鼻中逸出,轻轻盈盈的,被那鬼祟张口就吸走了。

    钟雨田开始睡得不踏实了,他是想翻身来着,哪料整个头好似被定住,手和身是拧过去了,可脑袋还正着。

    这一拧,他脖子嘎吱响,差点被掰折。

    钟雨田陡然惊醒,看见了鬼祟模糊的轮廓!

    此前在厉坛下,他之所以看得见,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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