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硬将军奉旨成婚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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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

    当年北境督战,也是他去的前线。说起来,与燕渠的关系还不错。

    他忖度着赵景昂的态度,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这一次……是什么打算?”

    赵景昂无力地叹了口气,道:“没有真的酿成恶果,朕最多只能动一动底下的人,以示威吓。聂都督毕竟是国之重臣,胡乱加以惩处,恐怕反失了民心。”

    其实主要还是不能做什么。

    大梁开国至今已快百年,任何一个王朝该有的积弊一个没少。

    边关重镇只能仰赖地方,皇权对它的渗透和掌控在一步步减弱。聂家根深叶茂,只要不是真的动了反心,谁又会去动他?

    况且……

    赵景昂眼神微暗。

    谁到了那个位置上,都会被逐渐同化。

    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一样。

    天高皇帝远,难道真把这样的权柄交给燕渠,他就能放心了?倒不如两厢制衡,都拿起来,再放一放。

    赵景昂顿了顿,转而沉声道:“相比这些……朕竟不知,禁卫军久在京中,竟能松散成这样,连朕三令五申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

    “总归是朕的疏忽,差点害了皇姐。戴奇,传朕旨谕,让礼部草拟一份加封的圣旨来,朕要为皇姐再加食封。”

    赵承睿在一旁听着,心下了然。

    事情到这儿,安抚完长公主、处置处置面上的肇事者,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

    赵明臻睁眼到后半夜才睡着。

    清早起来时,一副想杀人的表情赫然挂在她脸上。

    碧瑛进来侍奉时被唬了一跳,下意识道:“长公主……”

    还好,赵明臻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没迁怒,只是绷着要死不活的表情,恹恹地道:“服侍本宫梳妆吧。”

    碧瑛扶她在镜台前坐下,小心翼翼地劝道:“今日无甚杂事,殿下不若回去再歇一会儿?”

    赵明臻揉了揉脸,清醒了一下后道:“起都起来了,也睡不着了,中午再睡吧。”

    没发脾气,看起来只是昨夜没睡好?碧瑛心下稍安,略想了想后,笑着哄道:“奴婢看这会儿,驸马又在前院练剑呢,殿下若是不睡回笼觉,一会儿要去瞧瞧吗?”

    赵明臻:……

    她当然知道碧瑛是好心,毕竟就在昨日,她还兴冲冲地跑去要看燕渠练剑。

    但现在,她仅仅只是听到“驸马”两个字,心下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更不想主动去看他。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悄悄碰了碰她?

    赵明臻有一瞬茫然。

    难道说,她是在介意燕渠对她动心?

    可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的。

    无论是驸马、又或者旁的什么男人,对她心存爱慕,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这种感觉让赵明臻很不舒服,她不想再往下想了,扭了扭头,嘟囔道:“叫他练去,与本宫有什么干系。以后别和我说他的事情。”

    ——

    午饭过后,宫里来人通传,请长公主进宫。

    赵明臻随手赏了把金瓜子,来通传的宫人便兴冲冲地与她透了底:“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陛下这回,是又给您加了二百户的食封呢。

    这才宣召您进宫。”

    赵明臻秀眉一跳,倒是有些意外。

    她的食封,在公主里已经算逾矩了,赵景昂还能给她再加?

    不过稍一思忖,她倒也能猜到一点缘由。

    皇帝突然施恩,要么是她做了什么大好事,故而犒赏;要么……就是有人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皇帝此举,是为安抚。

    婚后这几日,她过得懒散又清闲,能有什么功劳?

    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只有成婚那一件了,很明显,赵景昂是查到了有人想害她,心下歉疚以示弥补。

    但加封这样实打实的好处,管它是什么原因呢?赵明臻装作什么也没猜到,眉开眼笑地进宫了。

    只不过,她的好心情止步于下鸾轿那一刻。

    紫宸殿外,竟然是燕渠和几个内侍在等候。

    一身暗紫色官袍的男人身形挺拔如松,朝她见礼道:“参见长公主。”

    昨夜才下了些雨,这会儿天色依旧阴沉。赵明臻扭开脸,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道:“可巧陛下召你议事了?”

    见礼后,燕渠也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故而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是。”他微垂眼眸,声音淡淡:“所以陛下让臣来迎一迎。长公主,请——”

    两人的琐碎心思,外人自然瞧不出来。紫宸殿内,赵景昂让戴奇宣读了加封的圣旨,又和赵明臻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

    他越是避而不谈婚仪有人设伏之事,赵明臻越是能确认,这场加封与此事有关。

    她心下闪过无数个念头,视线忽而又落在了一旁的燕渠身上。

    加封她是公主府的喜事,自然与他这位驸马有关。

    又或者,这次的事情,让赵景昂意识到聂家把手伸得太长,心里有了偏向?这场加封,本就是在给他抬轿呢?

    想到这儿,赵明臻心里忽然有点儿微妙的不舒服。

    虽然她嘴硬不肯承认,但这几日与燕渠的相处,确实还算和睦。

    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她与他,本该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

    是夜,京城骤然刮起了一阵寒风。

    雨显然已经不会再落了,天边再飘下来的,只能是冰碴。

    寝殿内,赵明臻端坐在外间书桌前,长发半绾,正安静地打着香篆。

    燕渠进来的时候,祥云状的香粉,刚好完整地脱出了香印。

    赵明臻垂着眼,并不看他。

    她一边挑起一旁烛芯上的火苗,凑到炉前引香,一边淡淡开口:“燕将军回来得真是晚,叫本宫好等。”

    燕渠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视线随即穿过屏风,落在了内间的床边,那张规规矩矩的地铺上。

    和新婚那夜没有区别。

    可地上那只枕头孤零零的,看起来好生可怜。

    第39章 第39章(含情人节小剧场)不许……

    她的意思昭然若揭。

    燕渠的视线落在赵明臻平静的脸上。

    大约也有一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加成,她的气色很好,面颊粉润。只是鸦羽般的眼睫轻轻垂着,以他从上到下的角度,看不见她瞳孔里的颜色。

    幽静的香气自香炉顶端盘旋而出,燕渠像是被它呛到了,别开了脸。

    他的下颌紧绷,语气是一种尽力而为的松弛:“今日和陛下商议北境布防事宜,回来得晚了。长公主可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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