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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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揉了揉觅儿毛茸茸的脑袋,“你这小丫头,怎么次次都这样中计?”

    觅儿被揉得小脸更红,却依然笑得眉眼弯弯,“中计就中计。”

    这天下莫非还能有不肯中她姑娘计的人么?

    觅儿想不出来。

    “哎呀,这话和‘傻就傻’有什么区别?”戚映珠依然嗔着她,可话音都软成了水。

    是啊,这些也是她顽固记忆中的一部分。

    ***

    和觅儿闹了会儿,戚映珠便回自己的书房了。她对一切都颇有安排,比如眼下,也有正事要提上日程。

    她拿出了笔墨纸砚。

    狼毫捏在手的时候,戚映珠仍旧能感觉到昨夜那人略微显得粗粝的指腹滑过的触感。

    在逼仄的甬道中,湿热地行进着。

    每多感受一分,感觉都更深地陷入某种隐秘的地方。

    凿穿水脉时激起的暗涌,终于将她们二人淹没。

    方坐下的酸慰感受,似乎绵延到了此时此刻。

    戚映珠强自将回味的心情赶出脑海,她想,自己当真要处理正事了,而不是在这里回味那人身上逸散出来的兰芷香气。

    她是来给她们回信的。

    戚映珠已然和阿姊见过一面了——上次阿姊顺道路过京城,两人便见了一面。

    阿姊仍旧如记忆中那般豪放不拘,两人对了信上的细节,阿姊还说:“不知为何,我总和小妹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小妹你在戚家那种地方生活了十几年,会染上那种世家恶习……在信上却是看不怎么出来,但是信毕竟是斟酌后才能写得出,可是,见了面之后,我再也不这么想了!”

    彼时戚映珠只是捏着自己的手帕笑。

    ……是啊,为什么自己会和阿姊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呢?那本来就是当然的事情。

    她俩在前世,不就是有深厚的情谊么?

    这次戚映珠要给阿姊的回信,便是约定下次和大家一起见面的时候。

    听阿姊说,大家一家人都过得很好。

    她们要见面,要商议未来。

    阿姊还说,全家人都特别关心她,也特别想见她。

    甚至最大的长姐还说,要等映珠回到家中,为她选一个最好的乾元君——

    思及此,戚映珠面上喜悦的表情忽然一凝。

    是,她虽和戚漱玉见过面,且保持联络,但是她还不曾告诉过她们自己同慕兰时的关系。

    又或是说,和世家的关系。

    她们只知道戚映珠同建康戚氏断绝了来往,也不曾和徐沅同去,之后她们互相试探、最终确定情况。

    思绪凌乱糅杂,绵延得极快。

    戚映珠不由得想起了京兆尹的那句话。

    王茹说,“戚当真是个从商的好姓氏。”

    她懂得确乎也多。

    ……那不然呢?戚映珠五味杂陈地想起过往。

    这姓氏自然妙极了——东海十八港的盐船,沧州十三道的矿脉,就连徐州城头起义军的箭镞,都烙着戚氏浪涛纹的印记。

    这才是她宁受千夫指也要保住的“戚”:不是建康老宅里发霉的族谱,而是浸透海腥与铁锈的商旗。

    她们所要的从来不是偏安东海,而是逐鹿中原。

    前世戚映珠在算术之余,一门之隔甚至就是熔炉——族中女眷会在熔炉前起舞。

    那些赤脚踏过火炭的姑婶们,正将铁矿与野心一同投进炉火,锻打出能劈开士族门阀的陌刀。

    沧州矿脉一案,同东海戚氏一点干系也脱不了。

    而她现在在京城立足,也同东海戚氏一点干系也脱不了。

    ——她们巴不得有人能够像锤头砸进城门那样,像一根楔子嵌进皇城辇毂之下,更何况她的身上还点点滴滴地流着她们的血。

    这也是经过戚漱玉验证过的。

    不然的话,她们也不会放心。

    她们想要听到这个没落腐朽、世族门阀统治的皇朝在风雨中飘摇、直至摧毁的声音。

    想要听到震碎太庙香炉的青铜兽首,发出与东海潮涌共振的哀鸣。

    ***

    “行行好啊!开开门吧!”

    时隔多日,又有人跪在平津巷的外面,痛哭流涕地发出哀鸣哭号:“萧大人、萧大人!”

    上次平津巷的众人瞧见这等盛况,还是慕家人门口的趣事。

    彼时,慕成封的父亲跪在门外,还找来两个仆役助阵,但是结果却教人觉得可笑——平津巷的住户,大抵永远也忘记不了那日慕府朱门洞开,几大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淋透了地面。

    ……只不过让她们好奇的是,今日跪在萧家门口的又是什么人?

    柴家姑姑依然命人打开了门缝,让她们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唉,最近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现在也跪在这里?学那个慕老爷子?”有人不解地问。

    她们算是发现了,这些下跪的人,总是挑这些官员下值的时间。平津巷多达官显贵,一旦到了时间,便车水马龙,停在这里,不可能不被人知晓。

    这个坏头啊,还是那个慕老爷子引起的呢!

    “他是谁啊?看起来面相年轻啊,不是什么老爷子……”

    “是,他不是老爷子,但是是萧家夫人的哥哥!这么算起来是萧大人的妻兄呀!方才我听他说了,他是萧夫人的大兄,这么说来还得是大舅子咯!”

    “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一会儿慕家有人下跪,一会儿又是萧家有人下跪。”

    声喧人沸,嘈杂的声音自然也传至了方下值的萧鸢耳中。

    车驾还未停下,她便已经在帘帏里面皱起了眉头:“谁跪在我家大门口?”

    待她下车时,便听得仆役毕恭毕敬地说:“回大人的话,正是……您的妻兄,付、付明。”

    那仆役不知道付明有没有官职,只得直呼其名。

    萧鸢心情本就阴郁怏怏,而“付明”这两个字,更加不能让她愉快。

    上次她从付昭在付家逗留的日子、还有付昭的反应,便可推测,付家人对她的妻子并不怎么厚道。

    看在她萧鸢给了付家那么多好处的份上,居然这么对付昭?

    萧鸢上次就打定主意,不会再给付家方便。

    昭昭现在是她的人。

    “撵走。”萧鸢丝毫不留情面,路过跪着的付明时,极其冷酷地说道。

    付明跪得眼花缭乱,抬起眼来却看见萧鸢那张冷酷峻峭的侧颜,一只如渊水般的眼瞳没在他的身上停留一息。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连求饶的话都忘记说了。

    萧鸢不比慕兰时的言辞机锋,她话要少得多。是以,看见遇见了同样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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