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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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看,却见六个玄衣人如鬼魅般自梁柱阴影中浮现。

    “你,你们是谁?还不快点放了老夫?”慕老爷子声音震颤,但还是显出了几分勇敢,“知道我的媓娘是谁吗?我的妻子……她的名字,现在还供奉在这个祠堂里面呢!”

    为首的,还提着一个木桶的黑衣人冷笑着说:“在祠堂里面又如何?怎么,她难不成,能够活过来救你不成?”

    很显然,方才那盆冷水,就是他兜头浇下的。他手中的桶仍在滴水,冰碴在烛火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慕老爷子听出这黑衣人话里话外的威胁,颤颤说:“你们想对老夫做什么?如果你们胆敢有什么不轨之心,你……”

    他嘶声喝着,浑浊的眼球从人开始,又慢慢地扫过供桌上并列的灵牌。

    “闭嘴。”三下五除二地,旁边又闪出了一个女子,将浸过药汁的麻核塞进他口中。老爷子只能发出“唔唔”的几声,相当可怜地睁大眼睛。

    眼前的几个黑衣人手脚麻利,定然不会给他活路!

    寒意从尾椎窜上后脑!

    他们重新又架起他,那一瞬间,不知什么时候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秋雨滂沱的夜晚,他和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成封,倚靠在屏风的后面把酒言欢。

    本来该是快乐的景象的呀,可是,一屏之隔后面怎么似乎又是个祠堂,那里面还有个跪坐的女人呢?

    ……这当然是幻觉了,因为现在要跪下的人是他。

    一左一右架着他的黑衣人并不留情面,将他架起来后,径直带到满殿烛火面前,然后狠狠地给了他膝弯一脚。

    “大小姐有令,寒夜漫长,请老太爷亲自为慕氏列祖列宗守灯。”

    “咚”的一声,轰然跪地。

    ***

    “铛”!

    “可是臣昨夜太过尽心,叫娘娘腕子都酥了?”慕兰时尾音浸着餍足的哑,凤眸自铜镜中斜斜睨来。

    她披散着满头青丝,颇慵懒地抬眸问戚映珠。

    她的凤眸上挑,点缀几下便显得艳丽了。眼下正是她在自己的寝房中,戚映珠给她梳妆呢。

    这一连几日都是戚映珠在给她梳妆,不过方才她手抖了下,将簪子滚到了地上。

    戚映珠俯身拾簪时,衫子堪堪擦过对方垂落的袖口。兰芷信香忽而浓烈,熏得她眼尾洇开薄红:“慕相这般豢鹰熬隼的手段,倒问被擒的雀儿颤不颤?”

    明明是被她狠厉手段吓得,她却又说浑话。

    慕兰时从铜镜里捉住那抹狡黠笑意,青丝如瀑漫过戚映珠的茜色寝衣。

    谁能知晓,两人眼下竟以“臣”和“娘娘”称呼。

    “哪里凶狠了?”于是她轻笑,“真要这么说,娘娘不也有助臣一臂之力么?”

    她穿什么样子的衣裙,全是戚映珠示意的。

    她说着,也不管头发梳好没有,便将人斜斜抱至膝上,兰芷味道的信香扑鼻而来,卷缠在鼻尖处。

    慕兰时的口脂都还没褪。

    “喏,我可不知道。”戚映珠嘴上说着推辞,却也仍旧让慕兰时抱着,甚至怕自己掉下来,又往她的怀中瑟缩了些许。

    鎏金香炉腾起袅娜轻烟,将交叠的茜色与月白氤氲成暧昧的云,好似昨夜未褪的潮声。

    慕兰时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顺便问道:“娘娘那几家店有什么准备了么?看看兰时配不配来做这揉面师傅?”

    戚映珠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慕兰时说的这些话。

    她其实心里面有个打算,这种事情她毕竟没经验,要循序渐进。

    先从听她那些荤话不脸红开始,之后自己就能主动了。

    “有准备。”

    “准备得如何了?”

    戚映珠去戳慕兰时鼻子,说:“没大小姐潮泽期算得准。”

    慕兰时哑然失笑——这会儿都过去一天了,怎的还在吃那床笫之间事的味?

    “好了,不与你斗嘴了。”戚映珠倏地垂下眼睫,自顾自从慕兰时的身上下来,“还得帮小姐您继续梳妆呢——”

    戚映珠这么说着,一边又捻起慕兰时的青丝,道:“我是你的丫鬟,是不是?”

    不成想,慕兰时却又一个用力,将她的手反握住,回敬道:“哪有丫鬟日复日给主君画眉的道理?”

    “兴许是那丫鬟和这主君珠胎暗结了呢?”戚映珠笑道,又拿来眉笔亲为慕兰时点上,“你等会儿要去宗祠?”

    “去祠堂啊?娘娘提醒我了,待会儿就着人去让人多给祠堂供一尊佛像。”

    戚映珠不解:“供什么佛像?”

    “送、子、观、音。”

    这不正是合了她所说的“珠胎暗结”么?

    戚映珠眼睫微微颤动,告诉自己切不可乱了阵脚,这才吸了口气,吹拂热气到待她梳妆的女子耳朵上:“那也得看我们慕相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解慕兰时的前襟,及至隆起的地方——

    只不过这种事戚映珠还是做得少,还没到便败下阵来,转移了话题道:“那我便随便给你挽个发髻。”

    乌黑如墨池的发,哪怕就是随意披散下来,都美得惊心动魄。

    慕兰时应了。

    不多时,又听得戚映珠道:“我方听说了,是你那四叔的父亲跪在祠堂?你要让他跪到什么时候?”

    “娘娘可知,”慕兰时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绞缠着戚映珠垂落下来的几根发丝,“这对父子做了什么阴私事么?”

    她对那慕成封还是好事做多了,只是逼死他,不然的话,定然让他瞧瞧,这老匹夫的惨状。

    戚映珠只给慕兰时简单地挽了发。

    慕兰时站起身来,目色沉沉,音质也相当的冷:“正好我去祠堂,送他最后一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前世”二字,对慕兰时来说,便是一场漫无边际、潮湿的雨。

    大约是因为她死前,正面临了一场无际的雨。

    又或是说,侥幸做鬼四处飘荡时的最后一眼,也是见了漫天的大雨。

    戚映珠默然。

    她听着慕兰时沉沉的音调,心里面倏然有些堵——这才是世家大族的家主、继承人的本来面目。

    她们两人,现在似乎相处得很好。

    但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吗?

    她早就想过的,重新睁开眼睛的第一次就想过的——她和慕兰时最好的结局,在上辈子就已经敲定了终局。

    可她偏偏要将她留下来。

    明日便是汤饼铺子开业的时候了,正好,她可以带着觅儿出去住了。

    “好了,小君,我要去送人了。”慕兰时见一切梳妆既定,便起身来,笑盈盈地辞别戚映珠。

    她面对她的时候,哪怕所做的事不那么良善,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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