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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至死靡他》 50-60(第11/17页)
七位,一位是商务车司机,剩下的就全在里边了?!
这么大动干戈,只是缺顿教训?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惊骇程度,光想想着就遍体生寒,手心掐陷出刺痛感。
苏虹却从头彻尾神闲气静,可以是慈蔼可亲的继母,也可以是冷面铁寒的刽子手。
“这些你不用管,今天之后,合约作废,后续我会安排,你现在要做的……”苏虹在车门按下一个开关,雨伞从收纳处弹出,她抽递给梁穗,以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表情看着她,发话:“是让他死心,好吗?”
……
胡同两旁立着错落有致的四合院建筑,拳肉交擦与闷顿的痛哼声交织进雨里,盘旋在院墙上空。
没有工具,只有蛮力,陈既白不断拖拽着人往深处逼问,落一拳问一句,在一声声的“她在哪儿”下,六人被挨个缠斗,知道打的人是谁都不敢联合把人摁死了打,单挑似的有来有回,结果是或倒地或砸墙。
而知道他们是谁的人,陈既白就没有收着打。
眼中全是失控的血性暴戾,疯魔地跨在人身上挥拳,掌指关节渗出的血水擦磨着那人已经被打得青红的面颊,有人挥拳来阻,他反手一拳又把站着的甩得趔趄。
眼看场面越来越不可收拾,他们其中有在默声交流,像是考虑怎么收尾,直到一通电话响。
接起的人三两步靠远了,雨水渗进听筒,新指令模糊响在耳边,只几秒之间,那人挂断电话,挺直胸膛迈过去,冲两旁的人使眼色。
三个人立马蓄起力去把地上的陈既白架起来,他脸上混着雨,混着血,混着脏污,沿着滚动的喉结滑进衣里,跪地上仰,眼里是蔑视,凶气腾腾的杀意,不断使力试图挣脱。
他们几乎都脱了外套,衬衫解扣,单挑过还能站得起来的都在活络筋骨。
陈既白目光炯炯地耵注他们,低着音操了声。
随后,以接电话那人为首,步停在陈既白身前,五指逐一收拢,束拳,找准位置准备开打——
“少爷,忍着点儿。”
……
……
三两拥堵的豪车占据了整个胡同口路过的视线,藏在里头的搏斗不被注意。
只有靠近,再靠近,声音如斯清晰,惊心动魄的撕扯肉搏搅和成敲击心口的鼓鸣。
梁穗一度不敢往前走,走过那辆对撞的车,望见熟悉的车牌,脚下踩的像软泥地,闭眼,吸气,呼吸颤抖着将身侧转,一不留神就误踩泥泞,发出踏水声,污水漫过鞋底,湿意渗透,却无暇顾及。
这头混淆在雨里的动静引出那边人侧身,陈既白刚从一人臂弯下挣脱,一把将人拎上墙,高举一拳正要挥下,周围原要扒拉他的人逐个愣住,相互给着信号,望向分叉口站着的,纤尘不染的姑娘。
梁穗在他们之中看清同样看过来的陈既白,衣装凌乱,脸上的血水在雨中融成浅淡的颜色如雨珠般从下颌落滴,保持着进击的动作与暴虐状态,望来的碧蓝瞳孔漫开血色,又一瞬静止,懵然,像个被大人撞见不堪而失措的孩子。
视线在雨中无声交汇,被倾盆的霖雨覆盖。
所有动作都停止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一处。
梁穗不知怎么无意识地掐住了裤腿,揪起那一块肉,疼也感知不到,很奇怪,满腔堵塞的怪异。
她走过去,踩过不断积蓄的沥水,举着微微发抖的伞柄,不算平稳地迈向那个从未如此狼狈可怖的男人。
像
突然被暂停了十几秒的默片,在这时继续静默上演。
陈既白慢慢松开了前人的衣领,浑身气力都在触及到梁穗之后瘫卸一般垮下肩,不自觉地也向那抹泥泞里的白走去,表情自然放得柔软,渴望。
无数次想要看清,却只在咫尺之遥,膝盖一软,疲力地跪撑下去。
将近半小时不间断泼洒在面孔上的雨水在下一秒被倾斜的雨伞阻挡,世界变得混沌,眼前如同一片泥浆,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自觉污秽地收回,祈求般的上仰目光。
被梁穗侧眸躲开,她蹲在他面前,伞面大半斜向了他,她的裤腿被浇湿,发丝也或多或少沾覆雨丝黏在脸上,脸色却看着淡漠,低下头,在兜里掏着纸巾。
陈既白张着嘴,干哑的,浸透了雨水的涩音从喉管溢出:“你……你有没有事?”
恢复理智的第一句话。
梁穗咬紧了下唇,好久,连抽一张纸巾都那么久,攥进手里,仍是表情不变地摇了摇头。
他好像放了心,耷拉地跪坐,两手都垂放在地上,沾覆雨点污渍。
周遭响起密切的脚步,完成任务后各有各的惨样的黑衣男人纷纷捡起衣服先后离开,迮道上只剩下一跪一蹲的两道身影。
梁穗一直在吸气,雨意潮闷,她与自己僵持了太久,伸出去的纸巾都湿了,分不出他脸上哪处有伤,只是在流落血水的地方擦净。
他也不喊疼,乖乖地跪着,被她擦着。
直到她清浅的声音轻响,翕然无波地说出:“你刚才被打的时候,我一直在后边。”
陈既白听到,但不回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事,也不会有事。”
身体某处有灼烧痛感,他眼中情绪交加,却好像什么都不及看她重要。
“陈既白。”
平稳的声音被瞬间稀释卷进雨浪里,梁穗扔掉一张纸,又低头抽出一张,开始擦他的下颌,脖颈,伸出去就被透湿,雨,血,到后来其实还有泪,滚烫的,只是包裹在一起,分不清。
她轻问他:“你不是很聪明吗?”
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算计呢。
陈既白闭起唇,血从嘴角溢,而问出这句以后,梁穗已经没有心思给他及时擦掉了。
他们相视,僵持。
而后不远处传来另一道敲砸伞面的雨声,有条不紊的脚步接近。
梁穗的视角是背对,陈既白则稍微一侧就看得清徐步走来的苏虹。
但只一眼就收回来,好似并不在意,重新放回到梁穗脸上,眼中对于真相的茫然,疑顿,不甘,通通消散在这张分明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分秒都在渴想的脸上。
“顾不上聪明。”他淡说。
迟迟才想起来为他抹去嘴角鲜血的动作悬顿住,纸巾贴在伤口,不动,梁穗缓缓抬起眼皮,一股莫名的热意烧得眼球鼓胀般得疼,喉口堵闷,发不出声。
她看着他,感觉不到眼中的热流是否涌出。
他也看着她,撑着最后一丝颓萎的神气看着她。
又是这个眼神。
熟悉的,让人心境复杂的,才在包厢里就见过的一模一样的眼神,都在默声告诉她——
我知道,没关系。
骤闪的雷电光切裂灰天,大雨暴烈,地砖的泥缝被冲刷,溅起污浊水渍。
她身上是湿冷,僵固,仿徨却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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