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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90-100(第8/20页)
是错误的信息也没有关系——深渊所有魔都知道,我喜怒无常,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从不发火。”
“我不敢赌,”相阳秋说,“因为恐惧而被藏下的一条模棱两可的线索,会否就是最关键的那一个。”
他说:“我与天道相搏,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所以,不论当年的小真想要什么,比起冒名顶替,再日日活在恐惧里,其实若不那么做,他会得到更多。
燕拂衣若真成为魔界少尊,那当然好。
相阳秋明显会更喜欢那个真儿子,而他便是少尊最好的朋友,修炼上的资源一点不会少。
燕拂衣若从最开始便抗拒,那也无妨。
相阳秋是不忍心勉强他,也不会伤害他的,那时相钧再做一个从中调停的角色,也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甚至,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把听到的消息都烂在肚子里,一路跟着燕拂衣,前往昆仑山。
那么以他的天赋,不难成为一个名满天下的正道少侠,便是一朝堕魔,也与百里神一样,会从开始就获得应有的地位与尊重。
可他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条路。
没有人逼他,没有人替他,会有今天的结局,全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相阳秋走近剧烈颤抖的相钧,一只森白修长的手张开五指成爪,按在他血肉模糊的头顶上。
“我当然会吞噬你,如果这是唯一的解法。”
相阳秋深红的瞳孔中似有旋涡在飞速旋转,魔气翻腾着鼓起他的袍袖,发丝飞散,血海中猩红的液体一震,突然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凝聚成一条极深、极亮的血丝,都往相钧眉心钻去。
“我会打碎你的神识,消解你的灵力,哪怕拼着让这一部分魂魄消散不要,也不会再留着你。”
相阳秋说:“我的罪孽,我自己来赎。”
……
金霞带着一群高阶弟子,站在山门之前。
那些弟子各个手持高阶法宝,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凛然气势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
他们虽然都不过是元婴的境界,可都修炼了不弃山最核心的心法,与护山大阵一起联合起来的时候,便是尊者,也未必能成功闯进来。
金霞于是很有底气地站在最前方,驱赶冥顽不灵的几个人。
“都走走走,师尊可没空见你们,更别想见到小燕子,别脏了我徒儿的眼。”
“真人,”商卿月上前一步,放低姿态道,“我们别无他意,只是想见见他,看看他还好不好,与他说说话。”
金霞被这伪君子的话恶心得一哕:“他好不好?你觉得,他从那种地方被救回来,现在状态会很好?”
商卿月面上一滞,几乎是哀求道:“拂衣是我的徒弟,他若受了伤,也定然很想见我。我不求其他,只求您与他说一声,师尊在这里。”
“今后,师尊会护着他。”
金霞:“……”
他几乎要气笑了:“如今不是你全天下发檄文的时候了?”
“做他师尊,你也配!”
商卿月讷讷的,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可也不甘心就那么离去。
他不是没想过硬闯。
可不弃山的护山大阵好生厉害,这五十年余间,他自己又心有杂念,无心修行,功力虽还没有减退,但也万不可与从前灵台清净的问天剑尊相比。
这几十年间,商卿月忙于在各大门派奔走,那些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与鄙夷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摧折他的傲骨,他已经尽力不去在意,可仍做不到全然无视。
从前清高自傲的问天剑尊从未想过,千夫所指,竟是这样难受的事。
碍于他尊者的实力,各大门派总算在表面上仍能对他保持尊重,但那些同一等级的尊者,便完全不假辞色了。
除不弃山外,第一个在明面上与商卿月闹翻,禁止门下弟子与他往来的,是万丈点星斋。
万丈点星斋的老道尊从来最是嫉恶如仇,当年在仙魔战场上,便是他首先帮着燕庭霜,将“心狠手辣”的问天剑一掌打得吐了血。
他门下首席弟子桓永,更是从来以燕拂衣的知己自诩,即使当年燕拂衣被打压得最厉害的时候,桓永也在不厌其烦地向他认识的任何人解释,燕拂衣不会是昆仑檄文中,所描述的那种人。
只可惜,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也没来得及找到燕拂衣,对那个人说上一句:我相信你。
昆仑的那一大堆腌臜事爆出来以后,这脾气火爆的师徒二人,都险些气得杀上门去——尤其再牵扯到李安世当年使计娶到手,又很快香消玉殒的点星斋圣女。
她是庄和光最漂亮的师姐,也是桓永的亲姑姑。
若不是修真界还笼罩在魔族入侵的阴影下,恐怕万丈点星斋,就要亲手掀起一场门派大战了。
商卿月在这种情况下找上门去,自然是自讨苦吃。
昔日的问天剑闭了闭眼,想把那种逐渐累积的羞耻感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我……”商卿月低声道,“我必须要见到他。”
金霞没了耐心:“那就问问我这些弟子的宝贝吧!”
在他身后,将近百位元婴弟子已拉开阵势,金色光芒威严地萦绕在整个大阵上空。
不弃山山门前原本还有些其他修士,此时也都很有眼力见地跑开了去。
只留下一个人。
李清鹤从商卿月身后走出来,冷道:“师叔,如今这种情势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如果说商卿月只是失去了一身清华,那么李清鹤,与从前相比,变化就太大了。
他的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上,也有不少刀疤。
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华贵艳丽,李清鹤站在那,红鞭缠在腰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浸饱鲜血的利刃一般的阴郁。
金霞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别开眼睛。
可李清鹤还是对他拱手行了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徒儿不肖,还望您见谅。”
金霞狠狠甩了甩袖:“我从不曾想收你,滚远一点,莫要叫我。”
李清鹤一哂:“我自是知道,您心中只有拂衣师兄的。可如今,您却不知他被缺失了什么东西?”
金霞终于豁然转身,死死盯住他:“你说什么?”
“我们要见他,”李清鹤娴熟地负手而立,与金霞谈条件,“无论他此刻伤得多重,想必补全所缺失的,都于病愈有益。”
李清鹤不去看他过去师尊的脸色了,转头看向商卿月,目光沉冷:“师叔,你说对不对?”
他那么平静,从声音到表情,倒比阅历更丰的商卿月表现得更沉稳。
可若仔细看,便能看出平静表象下隐藏的癫狂。
李清鹤的瞳孔很亮,亮到有些诡异起来,他站在商卿月身前,倒更像是两人之间的主导者。
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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