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类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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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楠木桌前,为自己添茶倒水,“你不必起身,小心伤势再次裂开。”

    归月闻言,也不敢擅自乱动,可心底有一堆疑问。譬如,他不是死了吗?

    若是没死,为何一直不去见小姐——还有大理寺的人,为何全死了?

    归月心乱如麻,不知从何问起。

    朝梣小呷几口茶水,“你跟我说说这几年,阿渔过得怎么样。”

    归月顾不上心底的腹诽,将小姐这几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出口,顺便说起小姐在宫里的遭遇。

    朝梣起初还能面带笑容,在听到她被逼着要成为皇后,脸色的笑意变得阴森。

    早知道沈微渔受了这么苦,之前在宫里全都将他们杀了。

    归月愤慨不平地一切如实告知后,又小心地瞥了一眼朝梣,几年未见,朝梣面容褪去少时的天真残酷,如今多了几分温柔。

    可她又想起之前在大理寺的一幕,不由心惊胆战扔掉这诡异的想法。

    朝梣看穿她的心思,笑吟吟地说起大理寺有个人命大活下来。

    “谁!”

    “好像是叫沈奍。”

    归月想起沈奍面无表情地对她动用刑罚的一幕,身上的伤势也隐隐约约作痛,“他没死,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亲手手刃他。”

    她对沈奍已经记恨上,恨不得现在身体已经好转,趁他虚弱,报仇雪恨。

    朝梣:“嗯,不过你当务之急养好身体,十五天是他们大婚之日,我需要你出手,将她一并带出宫。”

    “朝公子,你要将小姐带出宫,万一……”她之前在牢里听朝梣说过要将小姐带回苗疆,谁知他来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

    “况且,我很想她。”朝梣露出笑容,一缕寒风透过门缝钻入,镶绣竹节纹路的衣袖飘起。

    归月不知为何,心底一酸,小姐和他真是坎坷,不过朝梣知不知道,当今陛下跟他长得很像。

    她想到这里,悄悄瞥他的面容,这才惊觉今日朝梣出门,脸还是那个脸,可五官细看,又不像陛下。

    真奇怪。

    朝梣察觉她一直瞥向自己,心里也明白她的困惑。

    当年他被英王所救,脸颊瘦削,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后来为了能见到沈微渔,强行用蛊毒吊住性命,令其面颊与昔日多了一丝不同。

    上次入宫,他为了让沈微渔认出自己,将自己脸颊变成昔日的样子。谁知见到萧庭訚那张与他相像的脸。

    刹那间,他对萧庭訚多了几分杀意。

    在他们对话间,窗棂外狂风肆虐,落花满庭苑,野鸟展翅飞走-

    皇宫城内,沈微渔正在刺绣,许是心事重重,不小心将指腹用针刺穿,血珠子渗出。

    她将针线搁在一旁,用锦帕包住伤势。窗棂外,雨声敲打竹林,寒风瑟瑟。

    “沈姑娘,你受伤了。”初雁从游廊归来,面纱摇曳,肩上不知何时落入了梅花。

    她一来,便闻到血腥味。

    “不小心用针刺到,无碍。”沈微渔温声道。

    “这也是受伤。”初雁施施然走近,从衣袖里翻出小药瓶,作势要给她上药。

    沈微渔无奈,也就松开帕子,任由她涂抹药膏。

    两人挨得很近,沈微渔能闻到初雁身上的血腥味,柔声问:“初雁,你也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可能是帮人治病,沾染了血迹。”初雁闻到身上的血腥味,顿时知道沈微渔为何有此一问。

    原是如此。

    沈微渔了然一问,随后不经意地问:“这几日陛下很忙吗?”

    “陛下近日应该是忙于大理寺事。谁知是哪个凶残之辈,杀了狱卒与囚犯,一个都不放过。”此案过于凶残,朝堂上下震怒。

    初雁这几日,一直忙于此事,去给此案唯一的活口沈奍治病。

    说起此事,初雁冷着脸道:“也不知道大理寺那群人为何得罪苗疆的人。”

    沈微渔听到苗疆,眼皮子抖动,气息有片刻的紊乱。

    “此案是苗疆人所为?”沈微渔温声道,垂眸遮住慌乱的眼眸。

    初雁知无不言地道:“苗疆人善蛊,那些人都是被蛊虫咬死。”

    沈微渔脸色霜白,身子颤抖。初雁还以为沈微渔是被吓到,正想闭嘴不谈此事,沈微渔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听说苗疆人很凶残,他们用什么蛊虫害人啊?”

    “毒蝎子、毒蛇。”初雁怕她被吓倒,本想不说,可对上沈微渔秋水春波的眼眸,便招架不住地将一切都说出来。

    沈微渔听到这两样,脑海轰隆隆一声惊雷,劈开心底,耳边嗡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两样东西,一般都是朝梣擅用。

    沈微渔心乱如麻,耳边有一道声音蛊惑她说,朝梣还活着,另一道声音又在斥责她异想天开,朝梣早已死在她面前。

    初雁瞥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还以为是当真被吓到,瞬间闭嘴不谈,转而为她诊脉,看下身体近况。

    倏然,珠帘掀起,寒风侵入室内,萧庭訚披着织金缁氅,面色平静走来。

    “陛下。”初雁窥见来人,当即起身行礼。

    沈微渔听到这话,回过神但见萧庭訚落座在黄花梨麒麟纹圈背交椅,姿态从容,初雁不知何时退下。

    “陛下,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沈微渔凝眸望着他。

    却见他面色冷静,修长如玉白皙的手捻着白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何事。

    “陛下!”见他不语,沈微渔起身,去命人给他备点热汤,然而没走几步,萧庭訚淡然道:“朕今日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沈微渔回神望向他,眼眸

    充满了疑惑。

    萧庭訚见此垂眸,也许是他多疑。

    这几日在查大理寺一事,萧庭訚从案卷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朝梣”

    萧庭訚翻阅一看藏,才知这人曾涉杀七人,随后被沈家公子用银子捞出来。

    案卷里清清楚楚地写“朝梣”是男子,而涉及杀害的七人,曾对沈家姑娘出言不逊过。

    沈家,沈微渔、沈钰山、朝梣……这几日究竟是何关系?

    还是说,朝梣本就是女子,那日是女扮男装才进的大牢。

    萧庭訚来到沈微渔面前,见她一无所知,纤浓的睫毛颤抖,心里也不由放下疑问。

    也许他不该纠结。

    再过了十几日,她便是皇后,自己的妻子。

    萧庭訚眉眼舒展,淡然道:“近日是多事之秋,莫要随意离开顷山楼阁。”

    沈微渔静等他的话,没承想听到这些话,压下困惑颔首,“臣女知道。”

    “陛下可用晚膳。”沈微渔眼眸明亮,凝望于他。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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