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永夜世界当火烛: 8、火焰缠过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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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万物都平常地消遣而过。

    日迤天暮,兰秋年来到薪塔的第二天也即将平平顺顺地过去,中间虽起了点小波澜,但总之无伤大雅。

    他发现这几个斥候除了晚上睡觉外平常都不怎么回寝室,紧凑的日程表上不是训练就是演习,偌大一间房屋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

    终端振了一下。

    兰秋年划开查看,张枢监打着领结、一脸正气的头像跳进他的眼睛里。

    ---六月二日/19:56---

    [张枢监]:小兰同志,今天过得如何啊?

    [兰秋年]:张枢监您好,不用寒暄的,请问有什么事找我吗?

    [张枢监]:啊哈哈,不是什么大事,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和薪塔里任何一个学生都不一样,上方不要求你参加任何的鸡体课程或活动?

    [兰秋年]:我记得,现在上方反悔了吗?

    [张枢监]:没犯讳,没犯讳,但明天有个事是你必须要吵架的。

    [兰秋年]:什么事?还有张枢监您能不能别用语音输入了,我不太能看得懂您的意思。

    [张枢监]:我用的是电波识别!就是系统有点老化了,我现在就去嗅一嗅!

    [张枢监]:听没听说过薪塔的模拟演练?普通斥候应该是以寝室为单位一年三次,但s01寝的频率是一月一次。你也知道上面把你弄到这个寝是为了什么,别的都无所谓,但你一定得尽全力地和这三个斥候在009灯塔配合作战!所以明天的模拟你需要跟着去,熟悉他们的作战方式,记住他们的战术暗号!

    [兰秋年]:好的,我明白了。

    [张枢监]:你出现之前,斥候是耗损品,只要有你,斥候就有可持续性了!小兰同志,你改变了世界啊!

    [兰秋年]:哇。

    兰秋年将终端关闭,满脸迷茫地倒回床上。

    改变世界这种事,真的能和他扯上关系吗?

    但事已至此,他只好爬起来翻找有关模拟演练的书籍。寝室的桌椅是供斥候使用的,他坐上去只感觉自己矮了一截、脖子要抻得老长才能维持视角,于是他干脆将书拿到床上去看。

    看了两三页,兰秋年就有点愣愣瞌瞌,纸质书粗糙的纹理在他指尖流过,仿佛他正处于一条水波轻晃的静河,而他变作只溯游的鱼。

    我要回河底去了...兰秋年昏昏沉沉地想,随后两眼一闭,脸颊砸到摊开的书页上趴着睡着了。

    人工太阳将颓靡的白昼再次领回大地,凝光渐晓的轻行绦带卷过薪塔中数座高楼的顶尖,舐去残存的暗。

    兰秋年在催魂似大振的起床铃中一激灵坐起,总算有点习惯了这响度过大的铃音,没有如昨天那样久久心悸。

    大概因为昨晚睡眠充足,他才刚醒就已经大脑清楚,从上铺往下走的过程里他思绪飞转地想了很多:昨天连衣服都忘记换了,澡也没来得及洗,怎么这么不争气看着书就睡过去了...不对,书去哪了?

    他扶了一下后颈,那里的骨头安好,没有一丝卧睡整宿后酸痛的迹象,这还比较好解释,也许是他睡后自己换了姿势。但他明明记得昨晚他是趴在书上睡着的,怎么一觉起来书都不见了?

    --哦,在桌子上,谁帮他放过去的?

    兰秋年怀疑的眼神望向正快速装备的三个恶形恶状的斥候,只觉得一个比一个难评,死活揪不出其中那个潜藏的好心人。

    聂舍和他对上目光,愣了不到半秒,就若无其事地顶着一张冷得掉渣的面容转过头。

    贺句芒动作粗暴、一举一措飞快而不耐,必定是传承了贺家的优秀基因--或者说混.黑的祖太爷的基因。

    狄敬章则压根没看他,自顾自有条有理地整饬。

    兰秋年暗暗嘀咕着,像昨天那样跟着敬礼、又上了电梯。

    这回有所不同的是,到达训练集中场地后,本应在刹那间不见踪影的三个斥候留下了一个。

    聂舍在二米之外看着他,五官轮廓清晰峻峭,墨石一样的眼里映出低暗的光,将他从洁白明亮的庭室带到另一片无光无音的寥落之地。

    兰秋年心里发毛,因为他此刻甚至能听见聂舍平稳深刻的呼吸声,与对方胸腔起伏的回响。

    虽然他知道这是献祭后两三天内的常见症状,但不妨碍他抗拒着进入那片深海。

    是了,聂舍说过要帮他完成晨课,兰秋年本以为自己已开口要了月土样本,这一条约定就自动作废,没想到聂舍还是挺有助人精神的。

    但要么为什么说这群斥候变脸比翻书都快...献祭完成的那一时半刻,聂舍对他还算稍假辞色,一晚上过去就又变回正颜厉色的死人脸。

    他怀着怪异的心情跟随聂舍走到昨天那扇黑色大门前,这回他仔细端详,看清了门上浮现的图案--一片波涛不掀的笼罩在夜幕之下的海洋。

    “外面等着。”聂舍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随即大门就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兰秋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底质疑起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其实聂舍根本没打算帮他打今天的火轮,只是他自作多情地跟上来。

    --毕竟聂舍口中也没说出“我等会帮你”之类的话。

    兰秋年有一点点尴尬。

    他像一个尚未知晓人世风雨、未曾受过训导的稚弱孩童,最擅长做的事是无措地注视他人的背影,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能辅助自己生存的蛛丝马迹。

    如果他现在立刻回到自己的训练室,也许还能挽回一点将将扫地的颜面。

    兰秋年的脑海里演化出诸般情景:

    "你在这做什么?"聂舍问。

    "不是说好要帮我做晨课的吗?"他答。

    "我说过吗?你想太多。"聂舍不留情面地嘲笑。

    兰秋年赶紧呼噜呼噜脑袋赶走这种过于可怕的桥段,他正准备问一问张枢监退出晨课的申请流程,以及怎样才能不影响全寝平均成绩,身后关闭了不到五分钟的大门就突然再次敞开。

    聂舍一身沸热尚未褪尽,肌肉仍处于剧烈充血状态,贲张的臂肌将贴身训练服称出巍然起伏,挥遒间迸发能致人于死地的绝对力量。

    他就这样携着迫人威势、呼吸略沉,步步向兰秋年走来,直至将对方清削的身形全然笼盖在自己的护持范围之内。

    兰秋年本能地觉得危险,他察觉到聂舍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那双眼睛太黑、太像无机质的造物,能将光照碾作漫漫夜色里的泥尘。

    聂舍仿佛有所发觉,随即敛下眼皮,不与兰秋年再对视。

    "带路。"聂舍惜字如金。

    --所以不是戏言,聂舍真的就是那个意思,就是要做一回好人好事。

    兰秋年皱了皱眉,压下杂乱无章的想法,没过度探究对方奇怪的状态,噤口捲舌地往x001训练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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