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永夜世界当火烛: 6、fist sacri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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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是聂舍第一次被译使接触到寄物,他呼吸一紧,骤地感到难言的轻松与飘然。他眉结拢聚地压住那些怪异的感觉,艰难提醒道:“只有三级以上的译使才能用接触,它很容易污染你。”

    引导、接触、梳理、融形,是常规生活中能见到的所有献祭形式,从前往后对译使的要求依次增大。对寄物进行直接接触的译使,等级至少要大于三才行,否则不仅成效甚微,自身还有被反噬的风险。

    兰秋年奇怪地瞥向他,收回手—他看起来不像有3级的样子吗?

    “你的异化我能解决,你能给我什么?”

    聂舍早就想好了般:“以后的所有操课。”

    方才精神被抚摸的感觉历历在目,聂舍难言地掩上眼,说不出为什么地怅然。

    “这个我不需要。”兰秋年一口回绝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交换:“这是你给出的条件吗?”

    “不,无论你今天怎么做,我都会帮你完成。”聂舍快速说,像是生怕自己语速慢一点就会被记录在案,成为他对译使妥协的呈堂状告。

    这句话的诞生经过了聂舍的深思熟虑,而说出口却不需要酝酿多久。他如同一个路过花园的人,他不喜欢花,也不迷恋花香,但如果这时有天灾人祸要降临到那花朵头上摧打它,他就想要解下大衣披护上去,不令那馥郁的美丽消逝。

    --就像他不希望这个人再受伤。

    兰秋年略有诧异,对方的神色凛薄,话语却恳切,揪不出什么做戏的样子。

    见他不说话,聂舍也不失望,早有预料似的对n6做了一个“回来”的手势。

    打断了聂舍将n6往回召的动作,兰秋年轻轻张开手,安抚性地顺过n6带刺的脊背:“别动。”

    那些尖利割人的突刺在他的手下无比柔顺,略厚的毛发将他的指节淹没,肢端那些黑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要月土样本。”兰秋年抬起头,对聂舍说。

    “好。”聂舍直接应下,头脑发昏地攥紧拳,条条青筋暴起在他的脖颈与小臂,似乎能窥见其中灼热奔流的血液。

    兰秋年意识到聂舍此时应该很紧张,连带着n6庞大的身体都有点瑟缩的意味,让他抚理的动作很难发挥出用处。

    “…”兰秋年眼尾一撇,他的技术很差劲吗,至于难受成这样?虽说他被押在禁塔的那段年岁没受过系统学习,但他自己读过很多相关的书,还…还实操过两次,应该不会出差错才对。

    这绝对是聂舍他自己的问题。

    “放松。”兰秋年指令道,听见聂舍低沉地“嗯”了声,手下的n6却没随之改变,依旧将头顶进他的怀里不肯显露出来。

    兰秋年眉尖挑了挑,冷静地思考起目前状况,聂舍阳奉阴违,n6跟着捣乱…但这两者之间本就是共生的关系,搞定哪个都一样,何必非得让聂舍调整?

    —就因为他智商比n6高吗?

    兰秋年反倒不喜欢智商高的人,因为那通常代表不好忽悠。

    “坐下。”兰秋年话音清楚道。

    n6试着撒娇糊弄,但它的体型属实不适合做这种事了,兰秋年不为所动,它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怀里退出来坐下。

    “闻。”兰秋年将手背悬在n6的鼻子前晃了晃。

    白色的舌头舔上来。

    兰秋年强行将那段舌头怼回n6的嘴里,又将手放在刚才的位置:“闻。”

    这次n6听话地嗅闻。

    “趴下。”兰秋年说。

    n6从令如流,乖驯地趴下、榔头状的尾尖殷勤地摇起来。

    兰秋年大感满意地点头:这还不好治吗?

    他摸在n6的后脑上,一路捋到腰部,反复来了几次,心底似有似无地链接到n6此时的情绪—是满到将溢的欢欣。

    聂舍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寄物被兰秋年训得跟狗一样,大脑前所未有地混沌。他自持的外壳有些碎了,步伐坚重地向前了一步,向来沉淡的双眼目光燎燎地锁定在兰秋年的脸上。

    “你我也要摸吗?”兰秋年一惊。

    回应他的是紧扣到肩膀上的双手,烫意穿破了衣服,传递到他肩部的皮肉上。

    兰秋年骤然有种被猎食猛兽盯上的错觉,语气生涩:“...为什么要这样?”

    对方没有回答他,随后他的手被尽量轻柔地覆住了,聂舍的五指不由分说地穿进他的指间,与他一同搭在n6的背上,带来连绵的滚热。

    聂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越界了,知道这太有悖他一直以来的观念,知道兰秋年会怎么想他。

    但他竟头一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压下咬在对方颈间的欲.望。这种渴求让他心惊。以他的条件想获得薪塔的译使救助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他就是因为不想被碰触、不想和译使产生任何羁绊,更无法接受谁来走进他的精神领域,才会瞒着这件事迟迟不上报。

    但兰秋年摸在n6背上的一瞬间,他却满心都是欣悦。

    兰秋年眼见事态有失控的趋势,这个一直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这会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他草草又顺了几下毛,就不顾n6委屈的挽留从聂舍手中抽出手。

    “结束了,聂宿长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兰秋年避开直挺挺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眼光。

    聂舍如梦初醒,立刻后退三步,将n6塞回精神领域。

    “谢谢...你的献祭。”聂舍缓慢地、不可置信地、如同蒙受神眷一般低声说,“对不起。”

    兰秋年不愉地皱眉,眼底细细碎碎的晖光弥漫。

    “下次我会让你跪下。”他用力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试图抹消刚才的炙热,抬头直面聂舍,第一次毫不恭敬地说。

    可能是刚建立的短暂精神联系让他多了几分气性。

    聂舍怔忡。

    美好到无从描述的体感在他脑海中流连辗转不愿离去,他略微牵了一下嘴角:

    “下次,我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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