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入戏 [无限]: 23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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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醒来”之后的种种,已经一年多了,前几个月还和人有接触,后面几乎就是独处,最亲近的人算是游嫣和赵京云,赵京云就不提了,游嫣现在已经去找了新的工作……

    他回忆起一些场景。

    多半是在苏醒时,对上他们惊恐的脸。

    还和他们有接触时是他状态最不好的一段时间,晕过几次,还长时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昏睡,很多次醒来都是这两个人在眼前,他们当时的表情……

    绝对称不上正常。

    由此可证,这个“不正常”的源头,基本可以确定来自于昏睡中的他身上。

    是什么呢?

    他对着自己的床安了监控,很快就发现了原因。

    为什么有人睡觉,会像太平间的尸体一样呢?

    他连续监控了很长一段时间,确认不是偶然,他确实就是那样睡觉的。习惯那样睡觉。

    可这样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构想人物的生平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构想失忆的自己的前半生也不外乎如是。

    史铁生写过那句著名的十三四岁的子弹正中二十年后的眉心,而一个三四十岁的人站在原地挨了一枪,排除恐怖分子当街杀人之类的飞来横祸,这颗子弹也只能来自过去。

    在电影或戏剧中,一个以这种姿势睡觉的人,在人物小传中必然要有所解释,那这个解释应该是什么呢?

    也许他曾经患过重疾,只能以固定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度日。

    也许他曾经进过管理森严的监狱,在人挤人的大通铺上必须以这个姿势才能入睡。

    也许他曾经遭受过绑架,长时间地失去自由并被捆绑成这样养成了习惯……

    又或者,他在一个坟墓般的家庭成长,他神经病似的监护人连他睡觉的姿势都要控制和掌握……

    鬼使神差的,最后一个可能性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时候他几乎立即就相信了。

    后来他也去求证过其他的猜想,比如查看自己的就诊记录和犯罪记录等等,“梅斯菲尔德”说过“世界”只抹去了他的记忆和那些牺牲者的痕迹,他童年时重病或入狱的记录应该不算在内。

    其他的猜想都被一一否决,他没什么障碍地笃信了,自己来自于一个富有的、但森严如坟墓的家庭。

    然后他也很平静地接受了,梦中那些让他温暖的回忆不是来自家人,而是在那之后,出现的……或许是朋友,更有可能是——爱人。

    是小雪。

    他想,肯定是小雪。

    只有这样,人物的弧光才是流畅的。

    这些调查都在他见到“梅斯菲尔德”之前完成,见过“梅斯菲尔德”之后他补全了最重要的一处缺失——最后一个“世界”的内容。

    根据小雪的笔记,他推测自己已经经历过十二个或十三个世界——在笔记中,小雪详细记录了和他一起经历过的六个‘世界’,再加上最后一个小雪没有来得及记录的‘世界’,就应该是七个。

    在这之前,还有小雪反复提到过的,他们分手的两年,以及后来他和小雪的聊天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很零碎——他没有记忆,只是看着都觉得零碎——小雪却全部记录了下来,比如他提到自己在第三个世界中失去了老师,在“樱桃园世界”的游戏中另一个队友曾提到和他一起经历过五个世界等等……

    小雪不仅记录下来,还会自己分析,分析在他们分开的时候玉求瑕独自经历过什么,其实他有一点困惑,小雪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最后推测可能自己在谈恋爱时仍旧是一副狗脾气,说不定还会欺负小雪。

    他根据小雪记录下来的东西,还有两年这个时间跨度,以及每个“世界”之间的间隔推断自己应该独自度过了五到六个“世界”。大概率是六个。

    但毫无疑问最重要的、让他失去了小雪的最后一个“世界”的信息,却是完全缺失的。

    他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得知这个“世界”的信息。

    直到“梅斯菲尔德”出现。

    他通过“梅斯菲尔德”之口,得知最后那个“世界”与“金字塔”有关。

    他一头扎入了金字塔相关的文献。

    从金字塔的建造方法、几何学意义,到金字塔内壁的铭文和壁画,再到古埃及的社会结构与文化;从奥西里斯的非唯一性到木乃伊的制作方法;从古埃及历史到语言文字……

    昼夜轮转,节气交替,等他从浩瀚的资料之海中抬起头颅,已经进入北京的夏天。

    他“醒来”两年了,恰好跟他同小雪分手的时间一样长。

    ===

    玉求瑕停好车,在墓园门口那排七彩的遮阳伞下的小摊子上买了一黄一白两束菊花,然后走进了墓园大门。

    满街原本百无聊赖的商贩都齐齐看着他的背影,有的还伸出脑袋来瞅,倒不是因为他漂亮,在这种刺眼的阳光下面根本看不清人脸,主要是他的行头太优雅庄重,手里却拖着一把笨重的锄头。

    一路往上,有一条笔直的白石路,被光照得仿佛要融化。这片墓园不对普罗大众开放,本来就没什么人,更别提现在烈日当头,整座墓园暴露在明晃晃的太阳下,蝉鸣声震耳欲聋,目力所及却是空无一人。

    玉求瑕沿着那条白石路往上走,也许是因为太阳太大,他眼前出现一些黑影,仿佛是一个人的背影,也在他的前方往上走,他眨了眨眼睛,就没有了。

    就这样,他又想起日记中的一段内容:

    「我好像总是在注视他的背影。他的头发很长,可以做出很多造型,所以这些背影也并不全都一样。

    不管是大二的元旦晚会,还是天桥演艺厅的后台,或者是一九年戛纳的红毯,还是那些我已经记不得名字的酒会上,那些灯光、金粉、水钻和香槟水晶塔,都没有他的发饰或是耳钉亮。

    原来我在他身后看了他这么久。」

    也正是这一段话,现在指引他来到了这里。

    他慢慢地往上走,怀里的菊花散发出清苦的香味。

    这座墓园常人是接触不到的,埋葬的都是在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家族,玉家也在其中,不过并不在后来修建的规规整整的大理石陵园这一面,而在后山上,是流传了几百年的家族土墓。

    他花了一些时间找到家族的坟堆,在其中找到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

    玉家的孩子一出生,这里就会多建一座墓,取“有始有终”的意思。

    就算一个家族里也会有亲疏远近,亲近之人的墓会在一起,孩子挨着父母,姊妹挨着兄弟。

    而这座署名“玉求瑕”的墓的前后左右,都是空的。

    虽然因为是土葬,坟包间的排列不像陵园那边那样整齐,但因为这座坟周围实在太空了,想忽略都没办法。

    玉求瑕并没有在意这个,他把菊花随手撒在坟包上,靠着墓碑抽了一只烟,然后用锄头挖了起来。

    天太热了,蝉鸣声让人烦躁,太阳光也晒得人皮疼,他一边挖,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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