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宦指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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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时鹤书,甚至还被时鹤书一派的官员反气到说不出话。

    “你、你们……”

    时鹤书抬眼看着高台上脸色难看至极的女人,面无表情。

    “恭送太后。”

    他躬身开口,与他一派的官员也跟着他一起躬身:“恭送太后。”

    太后脸色铁青,手攥起又松开。司礼太监看看太后,又看看时鹤书:“呃……退朝——”

    早朝结束了,在平静中结束了。

    虽然被阴阳怪气了半个早朝,但早已习惯被辱骂的时鹤书没有因太后的话产生任何不适。

    骂的更难听的他也不是没听过,太后终究是大家闺秀,说不出什么太恶心的形容,也不能在高堂之上旧事重提,自然就伤害不到时鹤书。

    只是他不在意太后的话,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如在出宫的路上,为他折了枝桃花的季长明就很在意。

    “多谢。”

    时鹤书接过花枝,季长明走在他身边,偏头注视着他,小心翼翼:“督公不用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

    走在另一旁的江秋悯难得赞同季长明的话,并又折下一朵花,别到了时鹤书的鬓间。

    微垂的羽睫掀起,时鹤书看向动手动脚的江秋悯。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秋悯轻轻笑起来:“督公真美。”

    殷红的桃花贴着苍白的美人面,昨日被撕咬的唇依旧鲜红,病态的美人抬手抚了抚鬓边的花,虽比不上人面桃花相映红,但也别有一番美感。

    面对江秋悯的调戏,时鹤书平静地取下发间的花:“多谢江尚书夸赞。”

    江秋悯低笑一声,俯身凑到时鹤书耳边:“不是夸赞,是实话,督公不必言谢……督公喜欢吗?”

    “若不喜欢,本督不会收下。”时鹤书扫过他的拐杖:“江尚书,注意看路。”

    江秋悯直起身:“多谢督公关心。”

    拐杖落地的声音清脆,江秋悯的目光落在时鹤书的侧颜上:“只是我很好奇,我与季尚书折的花,督公更喜欢哪只?”

    时鹤书连看都未看,便继续平静的给出回答:“不分伯仲。“

    看着明显有些失落的季长明,江秋悯唇角勾起:“督公,好花才能配美人,您该说更喜欢江尚书的才是。”

    季长明:“?”

    季长明不甘示弱:“分明是季尚书。”

    江秋悯冷冷瞥他一眼:“季尚书折的粗糙,江尚书折的精细,自然是江尚书的更好。”

    “是不是啊,督公。”

    时鹤书:“……”

    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时鹤书身上,但他并不想参与这二人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默默加快了脚步。

    季长明见状也忙跟了上去,而走路不太方便的江秋悯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缀在他们身后。

    他们三人以一种奇怪的模式出了宫,又在宫门处道别。

    “督公,明日见。”

    江秋悯眨眨眼:“我会想您的。”

    季长明不甘示弱:“长明也会想督公,特别想。”

    又开始了……

    时鹤书垂下眼,颇为礼貌道:“多谢,本督有时间也会想念你们。”

    说罢,不顾耳根瞬间烧红的季长明与笑意更浓的江秋悯,时鹤书搭着小厮的手,上了马车。

    “都怪你。”

    时鹤书的马车缓缓离开了宫门处,江秋悯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若不是你这个蠢的,督公方才也不会被吓跑。”

    季长明不信:“难道不是你的问题?督公可是很喜欢我的。”

    江秋悯上下打量他一遍:“太医院怎么说?”

    季长明皱起眉:“什么?”

    江秋悯唇角笑意加深:“脑疾都严重到出幻觉了,太医院没给你开点药?”

    说罢,不管脸色千变万化的季长明,江秋悯哼笑一声,直接转过身走了。

    宫门前的针锋相对时鹤书全然不知,就像他不知道有一个“大惊喜”正在府中等着他一眼。

    在清脆的鸟鸣声中,绕过郁郁葱葱的梧桐。时鹤书刚回到院落,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景云便冲到他身前,握住了他的腕。

    “九千岁,请随属下来。”

    烟灰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不待时鹤书开口,景云便直接带着时鹤书跑进了他的书房。

    “等——”

    话音未落,景云便在屏风前莫名其妙来了个急刹车,时鹤书险些一头扎入他的怀中。

    景云手忙脚乱地抱住时鹤书,冰冷的人如坠落的蝴蝶般跌入他的怀抱,时鹤书的眼眶微红,正紧抿双唇死死注视着他。

    “景、云。”

    时鹤书近乎一字一句:“到底怎么了。”

    景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他没有开口,而是轻轻牵住时鹤书的手,带着时鹤书绕过了屏风。

    时鹤书的书房依旧是那个书房,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那张堆满东西的桌子。

    注视着桌上摆放整齐且带有炫耀意味的东西,时鹤书顿了顿:“这些是什么?”

    景云轻咳了两声:“是属下从平阳取回来的。”

    平阳?

    “等等。”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你什么时候去平阳了?”

    平阳距京城足足近千里,而景云离开时鹤书还不足半天——千里之距,哪里是半天就能赶过去的。

    “这个啊……是秘密。”

    景云现在还不想暴露那个对时鹤书张口老婆闭口爱妻的系统,他对着时鹤书笑了笑,将人带到了桌旁。

    “督主快来瞧瞧,都是属下从谢氏里拿出来的。若是有用便留下,没用属下再送回去。”

    时鹤书:“……”

    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时鹤书闭了闭眼,终是认真看起了桌上的东西。

    景云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乱,又极全。从密信到族谱,时鹤书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把谢氏里可能有用的都带回来了。

    的确如此。

    拿起那装满密信的匣子,时鹤书用指尖轻轻拨开被撬开的小锁。

    “辛苦你了……”

    泛黄的信纸暴露出来,烟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张狂的字迹。

    “有劳。”

    第24章 遇袭

    或许是自觉高枕无忧, 又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平阳谢氏几乎没有毁掉这些年的罪证。

    这就导致景云从平阳谢氏带回来的东西,有不少连竹青都未查到。

    时鹤书用了几日时间仔细看完了堆满桌子的密信与族谱, 这些密信最早的来自同岳年初,最晚的来自建元二年。有不少还带着些许焚烧的痕迹,也不知为何没有烧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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