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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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奶牛猫吊坠。

    黑白分明,胖胖软软,带着软篷篷的尾巴。

    摸了一会儿,又不舍得摸了,怕把白色的部分摸脏,就只摸黑色的部分。

    不过他的高兴只维持到……到家门口的那一刻。

    此时谢广昌已经是个跛脚男人,在家附近织布厂踩缝纫机,他周末准时在家等谢松亭回来,带着新鲜的藤条。

    而李云岚年过半百,风吹雨打也还出自己的煎饼炒粉摊,煎饼早上卖,炒粉晚上卖。

    回到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就像进了冰凉的盘丝洞,蜘蛛都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的旧网。

    踩上去不是很黏,因为不新。上面早已粘住了妈妈,也粘住了爸爸,剩下的只够把你粘住。你拽不掉,使劲撕扯也仍有几根丝残留在身上。扒住你,挽留你,不放过你。

    他连忙把吊坠塞进书包里才敢打开门,刚放下书包就听见厨房里备菜的李云岚说:“回来了。”

    像巢穴深处的短音。

    谢松亭喉结滚动,空咽一口,说:“嗯,妈。”

    第24章 第四周(下)

    “别人进了家门都高高兴兴的,我家旁边那户小孩每天回家都很开心,会高兴地说我回家了,家长开门,会说,欢迎回家,但我家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说:“我一边觉得我是不是对家人要求太多了,一边觉得怎么别人就那么好呢,怎么只有我家这么……”

    谢松亭把衣服拂到小臂以上,又拉下:“这些就是那个寒假的。”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面对这些伤疤。

    他当然知道李云岚是爱自己的,至于谢广昌,一开始也是爱的,至于后面爱不爱,难说。

    他在家里听他们争吵,从,你怎么不帮着洗个碗,我这脚怎么洗,那也不能每天烂在家里,让你帮忙择菜都不愿意,到,不然你给我介绍工作啊,当初要不是放弃了芒果地,现在至于这个样吗,隔壁XX现在都在村里发家致富了!我就不该离开那座山!

    为什么能从一个小事吵到撕破脸皮,为什么一遍又一遍撕扯对方的伤疤,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却像仇人一样。

    这些谢松亭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那天他回家之后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那张桌子是小时候就买的了,也就和学校课桌差不多大,还比学校的课桌矮,他的学习资料堆在上面摇摇欲坠。

    谢松亭弯腰趴伏着写,先写不用脑子就能填上的写,从下午写到晚上,写得腰酸背痛。

    写不下去,他就把猫咪吊坠翻出来摸摸。

    他平时明明很敏锐,能分清李云岚和谢广昌两个人的脚步声,但今天摸到吊坠就高兴得要命,什么敏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李云岚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

    他房门上没有锁。

    之前有过,结果有一次谢广昌喝醉酒,拿着菜刀对着他的门连着砍了无数刀,一边砍一边发疯一样问你为什么锁门,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们看的?!

    李云岚不敢拦。

    门锁被砍得外围整个掉下来,螺栓、锁芯、连接杆,乱七八糟一整块,全掉在地上,彻底不能再用。

    谢松亭在门里床上抱着被子,发抖了一会儿,觉得发抖没有用,后来就不发抖了,只剩下心脏还一抽一抽,跳得快得连脑浆一起震颤。

    他这么多年也是这样慢慢调节自己的。

    哭没有用,所以不哭,难过没有用,所以不难过。

    正常的情绪慢慢麻木了,遇见什么都像隔着一层塑料膜,膜外是合金浇筑的外壳。

    他用十年为自己打造出一具坚硬的外壳,把溃散狂乱的自己完全锁死,从此再没被人窥见真容。

    偶尔,只是偶尔。

    他研究一下面前三只手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头。

    那天李云岚站在他身后,问:“高氯酸的氯化合价是几?”

    谢松亭反射性说:“正七。”

    “为什么写了个正一?”

    李云岚上过高中,她竟然还记得这些。

    谢松亭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

    那个一是刚才没注意,笔划上一道。

    见谢松亭不说话,她又说:“这玩意儿谁给你的?”

    谢松亭想说这不是玩意,这是礼物,但没敢反驳,只是说:“……上次考试的奖励,前两名都有。”

    他说谎了。

    席必思送的。

    他很少说谎,仔细回想,这大概是长大之后第一次。

    “送你一个玩具就开始得意忘形做错作业了?那要它干什么?”

    谢松亭没料到这吊坠会被她抢走,看着她把玩具从窗户上扔了出去。

    奶牛猫咪吊坠在空中扬起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到楼下。

    谢松亭那两秒连呼吸都不敢。

    他知道表现在意只会让李云岚变本加厉,僵硬地说:“……对不起,不会了。”

    李云岚已经走了。

    他那天晚上借口帮李云岚买醋出了一趟门,特意跑得很快,绕到楼下窗台对应的地方翻找。

    那条小巷里没有灯,冬夜里只有他一个人愈喘愈烈的呼吸。

    他手指一疼,被木屑扎进手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崭新的、毛茸茸的吊坠。

    带着醋到家,李云岚看到他一身灰尘,说:“出去买瓶醋你怎么像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想题没仔细看路,不小心摔了。”

    “长点眼行吗,脏了还得洗,都是我洗。”

    “嗯,对不起。”

    吊坠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礼物。

    他上次收到礼物还是八岁。

    他的生日十分随意,想起来就过,想不起来就没有,从不期待,因为期待总会落空。

    八岁那年,李云岚生日给他买了条裤子,谢松亭穿了很久,穿到穿成七分裤不能要了才丢掉。

    他很喜欢,因为是礼物。

    商场摆着儿童玩具的那片货架,他从来没去过,只是遥遥望着,看到最顶上几乎要从货架上挤出来的巨大的,毛绒玩具。

    现在吊坠丢了。

    谢松亭看着化学卷子,机械地翻了个面,感觉自己想题都没那么用力过。

    好像颅内的浆水在冲撞头骨,要把他打翻了。

    他无数次想,要是那天没拿出来就好了,要是那天吃过晚饭自己待着的时候在偷偷握在手里就好了。

    怎么不摸它就再也没写错了呢,怎么就偏偏在李云岚进来的时候写错了,怎么……

    没有怎么。

    一三年的冬夜,窗外寒风呼啸。

    谢松亭紧了紧灌风的袖口,好像只有写题才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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