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哭了吗: 22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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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江诀无奈,沉叹了口气:“也罢,召太医去看看吧。若是开春他好不了,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就要动一动了。”

    奉德殿议完事,秦宣随江诀出了大殿。

    男人的脸色有些沉凝。

    今日,是江煜伏罪之日。

    第233章 (捉虫)

    快要年底,每年大邺冬月到开春头一个月都是最冷的时候。

    尤其正月里。

    但今年冬月里还出了几回晴。

    江诀往关着江煜的禁殿去,这日也是个晴天,头前两日下了整整两天两夜的大雪,现下虽然出晴,但地上的雪还积得厚厚一层。

    脚踩在雪地上吱呀作响,这禁殿只有看守的禁军,鲜有旁人来,就连洒扫和铲雪的小太监,也忘了这个地方。

    江煜从前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最爱热闹的一个。

    如今却囚在这无人问津的禁殿,形影相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诀今日亲自来送他这最后一程。

    禁军打开殿门,江诀走进殿中,今日随行而来的不是邹吉,而是皇帝身边的郭公公。

    虽是晴日,化雪的时候却更冷些。

    但江煜仍旧没穿那件御寒的粗布罩衣,身上只单薄的中衣贴着里衣。

    他却似乎并不觉得冷。

    看见进殿来的人,在看见郭公公之后,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朝郭公公身后探询看过去。

    望了片刻,见进来的确实只有江诀和郭公公,再没有别人,江煜才收回视线。

    江诀将他的动作尽收眼中,知道他是在看皇帝来了没有。

    “父皇不会再来见你。”江诀道。

    江煜神色平静。

    他猜到了。

    从那天皇帝来见他,他看见皇帝骤生许多白发,得知是因为他逼迫皇帝写下那份退位立继的诏书而一夜垂老,江煜那时候就知道,父皇定是恨毒了他。

    “父皇待你确有忽视,但今日落得父子不复相见的局面,难道就是你所希望的么。”江诀几许感慨,又似惑然。

    江煜掀起眼皮:“太子皇兄是来赐死我,还是来奚落我的。”

    “孤没有那个兴致。”

    江诀转头示意。

    郭公公将放着一杯毒酒和一把匕首的托盘送到江煜面前的桌上。

    江煜看着毒酒和匕首,没有动。

    江诀不催。

    过了片刻,江煜问:“她呢?”

    “谁?”

    “……范家。”

    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问范家的事,可见他确确实实对范家小姐存了几分真心。

    不知事败之后,他可曾有过一刻后悔。

    江诀没有兴趣往深里探究,只道:“孤给了范家恩赦,没有人死。”

    江煜听完没有表情。

    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江诀:“孤大婚时,大婚之夜行刺孤的刺客,是你的人?”

    江煜再回掀起眼皮来,嘴角扯了扯:“对太子皇兄来说,这很重要吗?”

    “事到如今,不怎么重要,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是么。”江煜讥笑了一下,“没错,是我。怎么,很让太子皇兄意外吗?”

    “……”江诀沉默片刻,“实话说,很意外。”

    江煜:“……”

    江诀:“孤怀疑过江丞,怀疑过江偃,怀疑过很多人,甚至后来怀疑过江昊,但是孤没有怀疑过你。”

    江煜嗤笑出声:“太子皇兄是想说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一个好弟弟?可是……”

    江煜敛了笑:“臣弟却想问一问,皇兄究竟是没怀疑过我,还是根本一直就轻视于我。”

    江诀皱眉。

    江煜一生下来就和他一样没了母妃,在几个兄弟之间,他对江煜,其实比对旁人更多几分宽容。

    幼年时,在他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全然成为一个冷酷合格的太子之前,他对江煜,是最亲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最亲厚的皇弟,不知不觉间竟淤积起了这么多的怨憎恚恨。

    江诀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一时怅然,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江煜已经走火入魔,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江诀松开眉头来:“既然你赶着要死,那就选一样吧。”

    江煜本来也不是惧死在拖延。

    他笑了笑,依言伸手,在毒酒和匕首之间来回,似乎难以抉择。

    江煜一边精心挑选一边问道:“这是父皇赐的,还是皇兄赐的?”

    江诀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不打算诛一个将死之人的心,照实道:“孤赐的。你不必纠缠这些。尽管你大逆不道、逼父弑兄,可父皇终究不愿意亲手赐死你。父皇不来见你,并不是因为对你憎恶恨恼至极,而恰恰是因为父皇对你还有不忍,所以不愿意亲眼见你伏罪。”

    江煜近乎悠闲的神色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有所怔松,但很快,又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太子皇兄一定很奇怪吧,我仅仅是为了和你争夺父皇的宠爱,就走上了这样一条九死一生、为天下人所耻的路。”

    江诀没说话。

    江煜自顾自:“可是,没什么好奇怪的。父皇最偏心你。你有父皇的偏爱,你什么都有,所以你不在意不看重不用争,而我呢?我未曾得到过,难道就连肖想也是罪过吗?”

    江诀最后一点耐心耗尽。

    眼前的人口口声声不得已,可是他说出这番质问的话时,他或许确实有经年的委屈,但究竟是全然不得已,还是只是掩盖野心的蹩脚借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是在质问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江诀一个字都不想再和他多说,转身离去。

    郭公公愣了愣,还没看着安王喝下毒酒或是用匕首自尽,就这么走了……

    郭公公犹豫了一下,赶紧跟上。

    江诀走到门口,江煜突然叫主他:“三皇兄——”

    江诀停下。

    江煜:“三皇兄,臣弟先走一步。但是很快,我们会再见的。”

    江诀蹙眉。

    郭公公听得莫名,什么很快再见?

    郭公公跟着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安王晦暗不清的脸上露出一种别有深意的笑来,在殿中幽暗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郭公公打了个颤。

    安王端起毒酒来,再没二话,将毒酒一饮而尽。

    那般毅然决然,仿佛对这世间再无半点留念。

    到底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郭公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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