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剑与她》 40-50(第10/19页)
“当时姑娘被方伦带到宝香苑,我们在偏房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以为方伦又得了新人。我们几个半是好奇半是无聊,一起去了宝香苑看热闹,又在门口装模作样地争风吃醋。方伦被我们闹得心烦意乱,恼我们坏他好事,于是失态驱遣……然而,院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的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其他人都以为新人是不想多事的性格,唯独我感觉不对劲,怀疑方伦行事卑鄙,用计逼迫良家女就范。”
白婳拧蹙的眉心慢慢抻平,收回目光审视,追问她道:“然后呢?”
九秋继续:“我早对方伦不存情谊,但良心还在,心怀这样的猜测我便无法见死不救。我曾是青楼女,但我并非生来就卑贱,贞洁的枷锁太沉重,我背了二十余年,如今不想再看到其他无辜的姑娘遭劫难,失贞洁。但我能力有限,救不了你脱困,唯一力所能及的便是尽力拖一拖时间,万一外面有亲友寻你,我拖下的时间便是能救命的。”
“所以那日,我故意佯作吃醋发疯,纠缠方伦不放,最后无所不用其极地用上吊自杀的手段,逼迫方伦亲自出面解决,他一怒之下把我绑到柴房,再之后,姑娘便得救了……”
白婳神色凝重,认真思量她这番话,品咂是真是假。
心中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没有言慌。
那么多处细节可以对上,尤其言述时,对方眼底一片澄澈,不显半分心虚与伪装。
最重要的是,当日她被迷晕带到宝香苑后,迷迷糊糊间,其实当真隐约听到过几声女子的哭喊。
但那时意识迷迷蒙蒙,她清醒过来后,都不确认那声音究竟是现实有的,还是她幻想臆出的。
所以从未深究过。
白婳想了想,又问她:“姑娘既对方伦没有感情,那方伦身死,姑娘重获自由之身后,为何不自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如今追随我们南下,又是为何?”
九秋口吻平淡,目光瞥去一旁,看着海面说:“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母亲早逝,父亲与继母不做人,将我卖到青楼,贪心捞了一笔。方伦虽然是畜生,但他唯一做过的好事,便是带我离开青楼,还了我自由之身。眼下我如水中萍草,随波逐流,待身上钱银花完,干脆在路上随便找根歪脖子树吊死作罢,如此省心省力,不必再为之后的生存问题发愁了。”
白婳没有听出她后半句话是玩笑意味居多,闻言竟当了真,赶紧劝阻道:“姑娘怎能如此想不开?你心底良善,出淤泥而不染,该好人有好报的。何况你救我脱困,如此便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你有困难之处,无论钱财上还是其他方面,我定会倾力帮扶相助。”
九秋说的都是真话,但她确实没想到,对方会信任得这么轻易,原以为还会拉扯一番,多费口舌的。
也难怪那位剑客大侠如此小心谨慎,实在是他身边这位大美人,心思着实单纯,也没有太多对外的防备心。
如果换作是她,确实也会宁错杀,不放过。
九秋笑了笑,回复言道:“放心,我不寻死,跟随你们上船也不是为了来摆恩人的款,而是……”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想好好琢磨一下合适的措辞。
白婳好奇追问说:“而是什么?”
九秋如实:“我对姑娘之恩,实在不值一提,不过是举手之劳,关键还是那位剑客公子来得及时。可对我而言,那位仪表堂堂、使短刀的公子,才是我真正的救命恩公。”
白婳反应了一下,不确定道:“你是指……陈复?”
九秋:“是,他是哪个复。”
白婳回:“应是‘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复。”
陈复。
原来这是他的名字。
九秋肯定点点头,而后将那日陈复放火烧院,而自己被捆绑在柴房,被他相救才免于葬身火海的经历详细告知。
白婳听得专注,诧异同时,更松了口气。
她感慨道:“如此说来,我也要多谢陈复了,若非他心生恻隐,救下姑娘,姑娘便要因我而殒命,并且还是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这样的话,恐怕我余生都要梦魇回寰了……”
九秋笑着回:“一切都是命数,你我今日能安然相遇,是老天爷的安排,也在我们的造化。”
白婳看向九秋,眼底除了感激之情,更带上一份欣赏。
“姑娘可唤我为阿芃,不知我该如何相唤姑娘?”
“就叫我九秋吧。原本我单名一个秋字,因是青楼妈妈收的第九个女儿,便有了如今这个名字。这么多年过去,用着也习惯了,换不换都无所谓,反正如何都比冠着出生时的姓氏好。”
原来,她是不想随父姓。
昔年里,她最初离开家时,想必曾痛彻心扉,断舍亲情。
白婳看着她,心有动容,言道说:“九秋很好听,但姑娘若不喜那个‘九’字,不如以母亲之姓冠之呢?”
九秋摇摇头,眼睑微敛,佯作轻松道:“还是
算了吧,有过我这般经历之人,着实不该冠母姓,给母家添污名。”
白婳开口:“怎会呢,你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不会这样想……”
九秋却依旧只是摇头。
其他的话,白婳安慰不出,怕多说多错,叫她伤心更多。
九秋收整情绪,屈膝向白婳施礼,恳切提出请求:“姑娘,我想还报恩情,留在陈公子身边尽一份心力。虽然我不知你们是何人,去到南闽要做成什么,但我混迹烟柳之地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带上我,不一定全是拖累。望姑娘成全此请,若非因为这个,我今日断然不会找上姑娘添麻烦,毕竟当日发生的一切,于姑娘而言,算得上是噩梦之魇了。”
白婳连忙将人扶起,回复说:“此事我不能一人做主,但我保证,会尽力说服公子带你同行。你想还报恩情,我又何尝想推拒恩人的请求。”
九秋感激看向白婳,再次言谢。
白婳愧不能当。
……
在船舱里迟迟不见白婳,宁玦上到甲板寻人。
站在桅杆旁,他目光环视一圈,很快将人锁定。
但没想到,白婳并不是一人独处,她身边还站着位纤瘦高挑的女子,两人并肩凭栏而立,一粉一青,像画中人物。
不难想到,此女便是陈复提及的跟行之人。
其目的不明,行迹诡秘,很可能就是方家暗中派遣来的细作,包藏祸心。
思及此,宁玦心起戒备,眉心一拧,伸手握住剑柄,大步流星向前迈去。
陈复跟在其后,目光略过甲板各处,首先注意到便是那个半陌生的女子。
又见宁公子气势咄咄,已经有了动作,他心头一沉,暗道不好。
白婳与九秋都不擅武艺,两人临海站立,哪能辨得出身后有愈发逼近的脚步声。
于是,当白婳手腕被人从后箍住一拽,她整个人完全向后倒去,又见剑锋与她擦肩,直直刺向九秋时,她甚至来不及言阻一句。
但下意识的反应却有,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