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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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子妃。

    宋知意见状只好试着去挽太子的手臂,见他没有动作, 似乎默认下来,才大了胆子抬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想扶着他起身。

    哪料, 纹丝不动。

    宋知意不信邪,咬牙暗暗再使劲儿,额头都冒了汗。然而太子虽病弱,身形消瘦,身量却很高,在双足完全不能用力的情况下,哪里是她能扶得起的。

    眼看太子的脸色就要阴沉下来,封太医急忙来到左边帮忙,这才与知意一同将太子扶到床榻。

    宋知意终于松了口气,封太医为太子处置伤处,她就默默揉着发麻的手臂退到一边,这才后知后觉看到手上竟被碎瓷片割破了好几道口子,血渗出来侵染到衣裙,她连忙掏出帕子捂住,却疼得下意识“嘶”了一声。

    赵珩眉心微蹙,攥拳忽然挥开封太医,怒问:“怎么就来了你一个?其他太医是死了吗?”

    封太医以为是自己处置得不好,当即跪下求饶:“殿下息怒!”

    宋知意刚松缓下来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太子真是喜怒无常,心情千变万化,其实封太医医术不差的。

    倒是一旁的庆嬷嬷看得明白,连忙出去叫来两个太医,一个分去协助封太医,一个留下来。庆嬷嬷拉住紧张兮兮忍不住上前的知意,宽慰道:“太子妃,您也受伤了,不如先给太医瞧瞧吧。”

    “可……”宋知意放心不下,庆嬷嬷叹气,索性按住她肩膀坐下来,压低声音提醒道:“您还看不出么,殿下忽然动怒是因为您的伤啊。”

    宋知意不由得愣住,神情诧异地看向太子。

    然而对方侧脸冷漠,没给她半个眼神,着实不像是庆嬷嬷所言这般。想来太子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又怎会在乎她这个来得莫名的太子妃呢。

    宋知意不安地坐着,伸出一双满是血痕的手,庆嬷嬷拿了棉帕湿水拧干,先给替她擦了擦,才由太医上药,药粉刚洒下来,她就疼得轻轻“唔”了声。

    “太子妃且忍忍,过阵子就不疼了。”太医劝慰,动作利索地放完药就取纱布包扎,边叮嘱说,“近日不要碰水,右手有道口子格外深些,要仔细留意,不若恐怕会落下疤痕。”

    宋知意笑着摇摇头,不甚在意:“只要不痛,留疤也无妨,那我就要有第一道功勋咯!”

    赵珩的眉心紧了又紧,暗道这个傻子,常言说纤纤玉手乃是女子的第二张脸,这世上又怎么会有像她这样不在意自己双手美丑的姑娘呢?

    太子气息一冷,封太医便如临大敌,动作更小心翼翼,总算包好伤口,忙躬身告退:“微臣先去煎药。”

    其余两位太医跟着退下。

    庆嬷嬷叫来两个内侍麻利地收拾好屋内狼藉,也退了出去。

    宋知意左右看看,就剩她自个儿了,她犹豫着站起来,走到太子跟前,温声软语地问道:“原本我煮了百宝羹要给你尝尝的,可惜被碰掉了,你现在还想吃么?”

    赵珩凛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过来。

    宋知意下意识把手背到了身后,拘谨地补充道:“你要是不想吃百宝羹,那煨雪梨燕窝羹如何?”

    真是满脑子就知道吃。赵珩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背过去的手,喉咙有些干痒,以至于嗓音也是沙哑:“伸出来给孤看看。”

    宋知意忙摇头说:“区区小伤,不值一提。”

    赵珩眸光黯下来,双拳攥紧,默了半响,颓然松开,低声似不经意地问她:“方才吓到你了吗?”

    “嗯?”宋知意有些没听清,不禁俯身靠过去,一双水葡萄般清亮的杏儿眼看向太子,“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赵珩错开眼眸,倚在床榻阖了眼。

    宋知意便也识趣不问了,默然退出去,心想干脆就煮雪梨燕窝羹好了,太子嗓音沙哑,应当是喉咙也不舒服-

    与此同时,越王府。

    一身着灰色长袍外罩黑色氅衣的花甲老头急步匆匆进了书房,语气是难以掩饰的高兴:“殿下,天大的好消息!”

    越王正因为连着三天三夜投壶酸痛不已的手臂而心情烦躁,闻言眉梢一挑,挥走身侧两个揉捏按摩肩膀的侍婢,问:“什么好消息值得金伯如此开怀?”

    金伯从袖口取出一封信呈给越王:“您看便知。”

    越王接过来,只见信封外书了“父亲亲启”四字,他打开,一目十行地扫下来,果然愁绪一消,大笑道:“果然,太子果然双腿残废又病入膏肓了!”

    但是喜形于色以至扯动臂膀酸痛,令越王又记起教训,警惕问,“这信从何而来?可靠吗?”

    金伯点头:“这是咱们手底下的探子从东宫出来的书信截获的,是太子妃写给娘家的亲笔书信,自然万分可靠。”

    越王这才放下心来,反复又细看了一遍书信,“啧啧”感叹不已,想来上回慎德堂兄弟相聚,太子定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投掷出那三箭。

    太医院是何等精英荟萃之地,皇家又是何等珍稀灵药聚集之所,整整一年都救不回来,可见强弩之末,命不久矣。

    金伯上前一步,意味深长道:“殿下,值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正是上天不忍您满腹才华却屈尊偏远越洲啊。”

    “那是当然!本王一身好本事,何至于守着一个破烂地儿磋磨时光?”越王折起书信豁然起身,将衣襟打理得一丝不苟,“本王要约阿景在满堂春一聚。你再请靖阳侯世子和晋小公爷在隔壁雅座候着,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金伯当即去办。

    夜幕降临,四皇子来到满堂春三楼雅间,越王已斟好美酒备上好菜等候多时。

    “眼看着过了年就要启程回边关,二皇兄不帮着皇嫂准备行囊,反倒是有雅兴请我喝酒。”四皇子拉开交椅坐下,面容不善。

    越王笑了笑,“阿景,为兄还没开口,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呢?难不成还记恨为兄在慎德堂不敬太子?”

    四皇子赵景冷嗤一声,不满地瞪了眼越王。

    越王端起酒杯起身,坐到赵景身边来,拍拍赵景的肩膀说:“我也知道,你自小没了亲娘,幸得皇后与太子照拂,风光无限,自然是感怀他们的爱护之情,太子出这等意外,当属你最着急了。”

    “你说什么?”赵景一把甩开越王的手站起身来,满眼警惕,“三哥出什么意外?”

    “瞧瞧你,还装什么?”越王不徐不疾地放下酒杯,从怀里拿出信来,“太子妃写给娘家的哭诉书信可是都说了,太子战后昏迷不醒地被送回来,双腿残废,药石无灵,如今靠灵药续命,连号称能妙手回春的朱院首都道,无力回天了。”

    赵景惊骇瞪大双目,一把抢过越王手里的书信,慌乱急声道:“胡说!三哥好好的,就是你在外面造谣,小心我回宫禀明父皇,再叫你投壶三天三夜!”

    越王脸色变得难看,不过赵景年纪小不经事,这番慌神说辞已足够佐证太子确实危矣。越王耸耸肩,语气无所谓:“随你吧,既然太子好好的,那开春可要出来打马球。”

    赵景咬唇不语,转头跑出雅间。

    越王也没拦,只跟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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