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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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嘛。”

    校尉边说边抓着手绢擦额头的汗,心里嘀咕着“大冷天的真是晦气”,面上还得堆着笑。

    “两位稍稍等一等,马队过去很快的。待他们过去了,我就立刻让你们过去。你们看这天都要黑了,再僵着对谁都没好处是不是?不如退一步。”

    面对他这番暗示,谢家少年仿若未闻,只说:“我们先来,堪合都交予你看过了。让他们等一等,我们过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校尉听了这话,脸上叠成褶子的横肉拉直了,阴恻恻地说道:“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除了皇帝陛下,就属秦相爷最大,而那位,可是秦相爷的公子。你们惹他有什么好处?我是看你们初来乍到,才好心劝一劝。若惹急了秦公子,当街打杀了你们,可别怪我不替你们收尸!”

    少年木着脸,平平地说:“既是天子脚下,谁敢罔顾律例肆意杀人。”

    “你!”校尉被噎得翻白眼,三人一时僵持住了。

    “罢了。”

    忽然插进一道苍老的声音。

    少年转身,从马车上接下来一位老人。

    贺今行远远看着,听见那少年叫了一声“祖父”。

    老人脊背微躬,一身无袖棉衫罩交领长袍,皆是深沉的色调。

    “这位应该就是谢延卿,有六七十岁了吧?”陆双楼在他身边轻声说,“致仕十六载,宣京哪里还有他的位置。要开复,可不容易啊。”

    他仍然看着那位老人,声音淡淡,“陛下让他来,想必早有打算吧。”

    谢延卿一手撑着车辕,说:“既然秦家小子有急事,就让他先走吧。”

    扶着他的少年又叫了一声“祖父”。

    “咱们不差这点时间。”他撑直了,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然后看向校尉,“有劳校尉。”

    “哎!还是老爷子明事理。”校尉喜笑颜开,“您老等着,我这就跟秦公子说去。”

    秦幼合今日上午捉了一只金花松鼠,用金链子套了这小东西一只脚,揣在怀里饿了大半日,此刻正给它喂吃的。

    校尉来报对方主动让路,一票纨绔皆哄笑起来,唯独他没什么反应。看金花鼠吃完了一颗花生米,才抬手示意校尉清路。

    守备兵把堵在城门口的百姓驱赶到两边,秦幼合把小松鼠揣进怀里,提起缰绳,驭马准备进城。

    他的目光从谢家的马车到那一老一少,再扫过围观群众,突然眯起眼。他看到了某个人以及他旁边的陌生少年。

    “陆双楼!”

    被大声叫到名字的少年充耳不闻,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贺今行与他并肩而行,“人家叫你呢。”

    陆双楼:“就当没听见。”

    “好像不行,他来了。”

    贺今行拉着人停住脚步,回身就见那穿着华丽锦衣的漂亮少年驭马奔来。

    沿路民众纷纷散开,好在马不快,没发生踩踏事件。

    “从泊船渡方向来的新面孔,陆双楼来接的人,”骏马在他们身边刹住,秦幼合身体微仰,下巴尖点着贺今行,“你就是那个……贺旻?”

    “我是。”

    “没认错人就好。”秦幼合冷哼,跳下马背就是一鞭子劈过来。

    贺今行立刻后撤两步。长鞭紧咬不放,闪转腾挪间,他干脆瞅准鞭影,一把抓住了鞭尾。

    秦幼合甩不动鞭子,往回一扯,鞭子就拉成了一条直线。

    一旁看着的陆双楼皱眉:“秦幼合,我们可没惹你。”

    “关你屁事,你要出头就连你一起打!”秦幼合用力拉鞭子,谁知纹丝不动,大叫:“姓贺的,你给我放手!”

    “我放手让你继续打我?”贺今行扶额,“不知你我何时结过仇怨,能使你见面就出手?”

    “想打你就打你,要你管!”秦幼合涨红了脸。

    夜幕降临,大多数百姓都赶紧回家。

    打猎归来的少爷公子们都围到这边来看热闹。校尉仿佛吞了匹马,有气出不得,干脆让晾在一边的谢家人先进城。

    马车队伍很快动起来。谢延卿靠着窗,透过人群缝隙看中央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一手握鞭、一手负于背后,孤身立在风中。

    “祖父,小心着凉。”孙子提醒他。

    他点点头,如柴的手慢慢放下窗帘,遮了那道身影。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贺今行无奈地说:“我可以放手,但你也不能再动手。有什么先说清楚,可行?”

    秦幼合点点头。

    贺今行爽快地放手,谁知一放手,鞭子缩了回去又立刻甩过来,如毒蛇吐芯一般。

    同一时刻,他身后传来中气十足地一声喊:“慢着!”

    抽来的鞭子与躲闪的步法一齐停滞。

    贺今行侧身看去,一位穿白色襕衫戴儒巾的年轻人,骑着一头黑色毛驴,哒哒地走来。

    秦幼合与给他助威的纨绔们都齐齐抖了一下,好在夜色浓浓,并不显眼。

    这位骑驴的年轻人走近了,先是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嗓音洪亮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叫停两位,但你们挡了我的路,没办法。烦请让开。”

    贺今行不知为何想笑,只觉这人真有意思,见他驴背上还挎着两袋书,更有好感。便道了声“抱歉”,让到一边。

    “喂!”秦幼合喊他,“叫你让你就让,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这和骨气有什么关系?”贺今行哭笑不得,“你我妨碍交通影响别人,本就不对。”

    陆双楼和他咬耳朵,“这位是左都御史的独子,姓晏,名辞,字尘水。思维奇特,就是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

    “陆兄。”晏尘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俩距我不过丈远,我听得见。”

    陆双楼耸了耸肩,“我又没说假话。”

    晏尘水又看向路中间的另一个人,“秦兄,麻烦你和你的弟兄们也让一让。”

    “谁是我的弟兄!你别乱讲。”秦幼合黑着脸,就是不动。

    “据《大宣律》第五卷第七条第三款并第十四条第五款,当街斗殴及阻碍交通者,两罪并罚,可拘留十五日至三十日,罚款五到三十两。”晏尘水口齿清晰,声音大到确保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他看着秦幼合以及其后一干人等,目光怜悯。

    “你们都尚未成年,不管收押、拘留还是保释,都需要你们的长辈知晓并签字。如果你们不让路,我只能挨家挨户通知你们的父母。另外事先说明,通知也是要收费的。”

    “晏!尘!水!”秦幼合忍不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大吼道:“你有病啊!”

    晏尘水摇头,“没有。”

    “……”

    秦幼合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对姓晏的动手,一怒之下狠狠扔了鞭子,几步上了马,绝尘而去。

    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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