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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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迢迢去山下的镇里做工,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来。

    或是奔劳疲累,或是命中该有。

    哥哥病倒了。

    盲女说这些话的时候,窗外天上的星星缀在她失焦的眼中,宁静淡泊。

    “他在弥留之际才告诉我,他心有遗憾,无法弥补,若有朝寻仇之人上门,让我替他说一声抱歉。”

    尺岩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何他自己不说?”

    盲女笑着摇了摇头:“他说他无能为力,只能做到遵从本心,不继续为恶。”

    “他还说,若是寻仇之人上门,见到了我,希望念在当年那份善缘之上,不要为难我。”

    尺岩继续问:“他就不怕那寻仇之人,把你也杀了?”

    “那样也好。”盲女笑得温柔,“残躯一幅,生死都一样。”

    窗外夏风卷动院树簌簌,屋里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尺岩又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

    “因为只有你来过。”

    尺岩看了她半晌,站起身来,背对她说:“不早了,姑娘歇息吧。”

    他是要来杀人的,要不要杀这个人,尺岩也想了很多年。

    那份绝境中的善意,救了他的命,却没能改变他半分绝望。

    说到底,若有恨意滔天,怪的也是自己。

    毕竟,当夜是尺岩把国师带进去的,是他领着那个虚伪的男人,屠戮了族人。

    如果他没有……

    如果。

    尺岩终日里被这个问题折磨,心里永远烧着灭不了的业火。

    但不知道怎的,盲女瞧不见他的面貌,所以待他总是很和善。

    尺岩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是来杀人的。

    可是到头来,砍柴挑水休整院落他都抢着做了。

    他只觉得,这处方寸小院,能给他带来无边宁静。

    尺岩也时常在那座孤坟面前发呆,才发现那块老旧的木牌上,所刻的分明是盲女的名字。

    “哥哥生病被拉去医馆,后来他们约莫是嫌麻烦,不肯帮我在把他的尸身运回来。”

    盲女一人独住深山,衣食不便,后来故于一场风寒。

    “还是一个路过的道长,替我立了这座坟。”

    她静静地站在尺岩身后,声音一如当日温柔。

    “我没再见到过哥哥,但我记得该要等一个人,等他来说声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搭到尺岩肩膀上:“你很温暖。”

    这句话把尺岩深埋心底多年的辛酸给扯了出来,他哑声说:“我才是最不配,最不能被原谅的那个。”

    盲女搭用搭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才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我能感受到,你和哥哥都很自责。”

    “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犯错之后能及时悔悟已然难能可贵。”

    “伤害发生之后,要努力善后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说。

    清风捎来几两人间情意,暖泉一般流入尺岩心中,他不管不顾地抱着那块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病在心里,险入膏肓,忽得良言,暖若三春。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懒洋洋的笑语:“本座说呢,是什么东西借我阎王之名四处杀人。”

    尺岩行走人间数年,见过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见神仙。

    “人间疾苦如此,那么多不公之事,你们神仙都在做什么!”

    那男子顶着额前黑莲,一步一从容,笑意盈盈。

    “神仙在做什么?”他思考过后摊开手,“我也不知道。”

    “但是,各人有命,就像他们当年屠戮你族一样,你杀了回去,他们的家人悲痛之感,应当不会比你少。”

    冥王言语含笑,目光在他和盲女之间扫过一圈,呵笑道:“神仙自是不会插手世间因果,但我会。”

    尺岩警惕起来:“会什么?”

    “本座不管你之前报仇如何,可面前此人……此鬼着实无辜,你若下手,我便拘了你去幽都断善恶。”冥王抬眼眸光精亮,“为什么不动手?”

    “我下不去手。”

    “是吗。”冥王笑得平淡,这个回答似乎也是他意料之内的东西,他旋身负手,“还当人间出了个什么凶狠之物,原来是个傻的,叫本座白开心一场。”

    他朝盲女招招手:“走吧,既让我见着了,带你去幽都。”

    尺岩紧张道:“你要带她去哪!幽都是哪?!”

    冥王挑眉望过来,朗声笑道:“幽都?那可是个好地方,最近鬼吏奇缺,本座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去下面做官?”

    这男子笑容明亮,尺岩心底有处沉寂许久的地方,忽然动了起来,告诉他:要朝着光亮走。

    他看了看盲女,又看看冥王,点头说:“我去。”

    冥王满意转头:“也不知道是为谁去呢。”

    尺岩就此为爱入鬼道,在幽都打了许多年铁。

    他憨憨地笑了起来,转头朝身边几人问道:“怎么样?我媳妇漂亮吧?”

    白迎笑双眼红肿,显然已哭过几回:“漂亮!”

    “那是!”尺岩听此回答定是开心,炫耀地抬起手臂在几人身边晃了晃,“这臂缚还是她给我亲手缝的呢!”

    白迎笑尤为捧场,声嘶力竭地夸赞:“好看!”

    她自己说还不算,熟络地拍了拍身边的俞思争:“对吧!”

    俞思争被她拍出一声闷响,但也礼貌地朝尺岩点了点头:“对。”

    尺岩开心的身边冒出发光的小花。

    “还真是我点下幽都的。”谢逢野轻笑着摇头,忽听让尘在怪声怪气地说,“冥王可真是好记性。”

    谢逢野睥了他一眼:“我幽都鬼众万千,其中身世凄惨者众,个个都有把辛酸泪,我犯不上去记他们之前有多惨。”

    “他人自有他人苦,尊重和理解足以,再给多的可怜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施舍。”

    谢逢野冷笑道:“幽都可不像你们不世天,喜欢装模作样,爱恨向来随意。我说这位仙官,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悔过吗?”

    “哼。”让尘道,“我有何过可悔。”

    “嗯。”谢逢野敷衍地点点头,“你就嘴硬吧。”

    他不再去理会让尘,反而忽地转头去找俞思化,笑眸勾唇地问:“怎么样,我当年风采如何?”

    俞思化被他这般突然凑近弄得猝不及防,又因冥王今日多有如此举动,他竟渐渐的也习惯了,不利敛夸赞地说:“冥王殿,风采动人。”

    “是吗?”谢逢野弯身下来,停在俞思化面前,“有多动人?”

    他凑得实在太近,明明白白递送出许多轻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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